【看點】回不去的童年(散文)
難得有一天的休息,去不了遠方,就在附近走走,圓一下我的旅游夢。
其實我不用去遠方,時值夏季,遠方的客人都來六盤水避暑,而我生長在這里,就享受了這得天獨厚的涼。
開門見山,山中不僅有樹還有城,山腳有水,水邊有人家。這是西南的一個小城市,從煤都涼都,歷經(jīng)了幾十年的變遷,我都記不得它原來的模樣了。
街道變寬了,樓房長高了,“天無三日晴,地?zé)o三尺平”說的就是我的家鄉(xiāng)了,有點夸張,卻也透著很多無奈。昔日是“晴天一身灰”因為有煤礦,和冶煉廠(民用工業(yè)用的都是有煙煤)加上很多街道公路沒有水泥硬化,這個是真的。“雨天一身泥”城市排水系統(tǒng)不好,地面上的污泥與雨水混在一起,有車經(jīng)過,真的會濺你一身泥。
童年回憶里的小城,是繁華的也是破舊的,夏天,我總會穿著一雙塑料涼鞋去上學(xué),穿過田野,走過小巷再進入學(xué)校。如今田野不見了,小巷也變少了。山還在,水還在,童年的夢還在。
趁著這一天休息,我夾著一本書,跟著清風(fēng)踏入了這座離家一千多米,有幾百級階梯的小山。山上樹木郁郁蔥蔥,綠樹成蔭,花開遍野,微風(fēng)拂過,樹葉沙沙作響。紅豆杉已經(jīng)結(jié)果,一點點如紅色的珍珠綴在綠色的樹枝上,那片片翠綠的葉子隨風(fēng)蕩漾著。書是看不下去了,我打消了席地而坐的念頭,隨心所欲地向前走去。也許是一朵花的牽引,也許是一只蝴蝶的誘惑,或者僅僅是一支劃過眼前的小草,一只向前飛去的蜜蜂……
沒有目的,便沒有負擔(dān),跳出了條條框框,我更自由了。
我倚在一棵桂花樹下,卻被一陣風(fēng)推著往前走,前面是一片桃花林,桃花謝盡,當那滿樹的桃子映入眼簾時,我的心猛地一顫,思緒瞬間被拉回到了遙遠的童年時光。
那時的我們,天真無邪,充滿了無盡的活力與好奇。還記得夏日里,我和兒時的伙伴們,趁著大人們不注意,偷偷地溜出去。我們一路奔跑,來到清澈的池塘邊,盡情地嬉戲游泳。水是那樣的清涼,撫摸著我們的肌膚,照見我們的笑臉,還有倒映在水面的青山。清涼的水帶走了夏日的炎熱,帶來了一時的滿足與欣喜。
在池塘里,我們嬉戲打鬧著,游泳,玩水,也在水底摸河蚌,小溪里摸田螺。每當摸到一個,便會興奮地歡呼起來,仿佛發(fā)現(xiàn)了世間最珍貴的寶藏。
而最讓我們感到刺激和快樂的,就數(shù)偷摘桃子了。那滿園的桃子紅彤彤的,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我們小心翼翼地避開看園人的目光,悄悄地潛入園中,摘下那一個個飽滿多汁的桃子,咬上一口,甜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那滋味至今仍難以忘懷。昔日單調(diào)的樹變成了桃林,品種也多了,可是卻吃不出童年的味道。公園里是觀賞桃花,桃子是毛乎乎的青疙瘩,細細小小的。
歲月匆匆,兒時的伙伴們已各奔東西,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也一去不復(fù)返??吹綕M樹的桃子時,我依舊會想起那些美好的時光,一陣溫暖涌上心頭,思緒也會有短暫的停滯。
昔日的小池塘還在,連同周圍的水洼地被開發(fā)商一一包裝,安上一個高大上的名字成了旅游景點。裝上圍欄蓄上水,就沒人下水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田螺一類的水生物。我想是有的,只是我再無興趣去抓罷了。
山還在,缺了角的山?jīng)]有了以前的高大偉岸,幸好我家附近的這座小山還在。那些不太堅強的小山坡都“光榮”了,在它們“光榮”的地方,長出了一棟棟的高樓。
或許,童年就是這樣,無論經(jīng)過多少歲月的洗禮,依然能在心底留下最深刻最美好的印記。
童年是回不去了,時光也不可能倒回,幸好我還可以回家。
(編者注:百度檢索為原創(chuàng)首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