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小草(散文)
? 挺拔的枝葉,向藍天索取一縷縷陽光,即使日落黃昏了,依然不依不撓地張開自己的綠葉,把握一日最后的溫暖。風兒輕輕擺動著身姿,小草也隨風起舞,翩翩多姿的樣子讓人著迷,尤其是那個年少不懂世態(tài)炎涼的小孩子。樣子不高,卻密密麻麻平鋪了一個滿滿的廣場,這廣場是我們小學生的娛樂場所。奔跑,跳躍,大聲呼喊,翻滾,甚至打鬧,都離不開她的保駕護航。每一次光著腳兒都會感受到軟綿綿的舒適感,我們很是喜歡,也常常忘了老師的吩咐,毫無拘束地暢玩一天又一天。直到我們離開了校園,才慢慢淡忘了她的樣貌,卻也無法忘卻她的好。她的喜怒哀樂,于是一天天的思念化成了文字。
一
? 時間回到2000年,我們這幫小朋友都是小學生,學習的興趣不多,卻鐘愛操場,那里的一樹一草都是不可多得的朋友??!
? 而我更喜歡靜靜地領(lǐng)略她的美麗,特別是春天的那個雨霧頻頻的相遇。在這里,每一夜的思念都是刻苦銘心的,像是孩子盼望爸媽外出打工回家看望自己一樣溫馨重要。每一瓣葉子都像是一葉孤舟,卻是葉葉相連,仿佛人間不再孤單,我們的依靠也有了盼頭。綠色是她的主色調(diào),但不會有牛頭來吃她,更不會有小朋友破壞她的容顏,她的堅持就是我們的信仰,一片一片的葉子像是一層層厚厚的棉被,給大地保暖,給天空露出笑臉,給孩子們有力的保護。
? 這一種草隨處可見,并不是珍貴的草種,卻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植被,實在不忍心傷害她。所以我們玩耍時,一定不會用力踩踏草坪,一定要看到草色鋪滿這個操場。哪怕是經(jīng)歷了寒秋嚴冬的考驗,也要等到她滿血歸來,喜笑顏開地看到她那般清澈的眼神。每當我們放大假回家,每一次離別都讓我們倍加珍惜,不愿意耽擱一秒一分。只希望把她的樣子牢牢記住,在放牛的山上,插秧的田埂,安穩(wěn)的夢中都能邂逅她的每一笑每一顰。我是這樣愛著她的溫柔。
? 過了大年,天地寒冷,我被大霧遮住了去路,想起遠方的她還在風雨中孤單搖曳。想到這里,我一再鼓起勇氣,背上書包,穿上帆布鞋,告別爸媽就獨自回去校園了。
? 滿地的枯黃,好多的草坪都看到了泥土,黃色的泥土,像是她的傷疤,更是刺痛我心的利器。一下子昨日的美夢都化為云煙,隨之而來的是傷心難過,淚水不斷地滴落??稍俣嗟臏I珠也救不活她了,我的淚水不是觀音手中的玉凈瓶的水,救不了世俗的大災(zāi)大難。就在這一次,我似乎學會了與環(huán)境妥協(xié),不再強求無謂的欲望,而是珍重自然的春夏秋冬的變換。
? 穿著鞋,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腳丫,用溫柔的腳步來喚醒沉睡的她,渴望她能夠早日醒來。春天就要到了,不能再睡了,生怕她錯過春天,一輩子都沉寂在美麗的天地間了。
二
? 暴雨浩浩蕩蕩趕過來,沖走了春風的柔軟,激活了大地的熱血,沒過多久,小草她就開花結(jié)果了。一開始,我們都很好奇,穿著自己的小泳褲一樣的短褲在草地來回玩弄,就是不覺得疲憊,更是覺得她就要做媽媽了,作為日夜相伴的我們,也要為她祝賀。祝愿她兒孫滿堂,多子多福,兒子成龍女成鳳。
? 往常一樣看著草坪,沒有多少想法,卻總是凝視一角的小草,長勢不好,枝葉也富饒,卻是飽含著真情,對生命的執(zhí)著與堅韌。盡管大樹遮住了她的陽光,也依舊不會垂頭喪氣;哪怕圍墻斷絕了她的出路,還是一如既往地節(jié)節(jié)攀升,只為生命的綻放。
? 時常的暴雨,帶來了涼意,我們趁機穿上了長褲,噩夢卻剛剛開始,媽媽的藤條也派上了用場。一根根長長的枝干指向藍天,頭上頂著一團團果實,帶刺的。而我們還是那個愛玩不知世俗的家伙,穿著長褲在操場里狂奔。跑著跑著就感覺小腿有東西在針扎自己,而自己想著沒摔倒,沒撞到任何人和物,哪里來的不愉快。當我們都安靜下來,看向朋友的著裝時,發(fā)現(xiàn)每個人的褲腳都是沾滿了黑黑的草籽。這下好了,想必是要吃條子了?
? 有的孩子受不住這般折磨,竟然哭了起來,她是一個女孩子。聽到哭鬧聲,老師們紛紛過來,詢問起因經(jīng)過,但是我們都被老師的出現(xiàn)嚇到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半個字,而她哭得稀里嘩啦的,老師一時間難斷家務(wù)事,只好帶著女孩子離開操場。當她靜下來了之后,老師才得知原由,老師們聽到這個原因,也是哭笑不得,還說吃豆腐就不要怕燙,要水灌溉就不要怕淋雨。
? 我們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繼續(xù)著自己的杰作,把褲管點綴了滿天星光一樣,我們這些男孩子竟然玩得更瘋狂了,有的居然敢前側(cè)翻,秀得一身好才藝。
? 雨水給了她無盡的資源,這些小草都恢復了往日的風范,我們也少有抱怨她的不完美,就好像學生學知識一樣,有強項也有弱項,難以科科都優(yōu)秀出色。
? 沒過多久,秋風也來,草地再一次進入新的階段,我們又一次告別了她,她的笑,她的鬧,都仿佛在耳邊輕松環(huán)繞,始終綿綿不絕。草籽都落地了,偶爾會有小鳥來啄食,還會有小朋友拔斷她的枝桿,把草籽的麻煩一一摧毀,莫要再讓那個小女孩哭鬧了。
三
? 三十歲的我,一事無成,卻純真的像個小孩子。每每走在草坪上,都會回憶家里那座學校的草地,有笑聲,哭聲和打鬧聲,就是沒有了往日的稚氣。我長大了,要像野草一樣堅強,就算風雨再狂再大,也要熬住,潛伏在天地的角落,靜靜等候春風春雨的照顧,佳期到了便要拔地而起。做一名有用的社會青年,莫要為了私欲放棄人生的輝煌啊!
? 草坪隨處都有,卻難以回到過往那段年少。珍惜今天的富足,努力奮斗吧!像小孩子一樣充滿激情,哪怕只是一株小草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