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塊淺綠色胸骨》第三章 解放軍日日夜夜保衛(wèi)在核工廠

　　從住有解放軍一個連的紅磚樓房的二樓走了下來。這一棟樓房本來是廠辦室，為了使解放軍保衛(wèi)工廠有一個好的居住環(huán)境，就讓出來供解放軍用，還在它四周修了一道圍墻，出門有一個站崗的解放軍的，穿著綠色的軍衣，腰間緊束著朱紅色的皮帶，站在門邊的圓形石柱下，解放軍戰(zhàn)士右肩上挎著步槍，非常的英武！
　　肖連長走了出來。
　　“連長！”站崗的戰(zhàn)士招呼自己連長。
　　“有什么事沒有？”肖連長第一意識就問。
　　“連長，沒有！”
　　然后，肖連長就走出去，到廠門口去。這里，日夜都有解放軍戰(zhàn)士站崗保衛(wèi)著核工廠。兩個戰(zhàn)士站在廠門柱上下，而他倆上面吊大一燈泡發(fā)出的黃亮亮的燈輝下。一個是山西籍的戰(zhàn)士，20歲，參加解放軍一年。
　　他身材高，方正的鼻子，他目光明亮，帶有青春氣息的臉，腰緊系朱紅色的皮帶，手里端正步槍，他叫梁恒；站在他對邊廠門柱下的是：身材健壯，團臉，非常淳樸的解放軍戰(zhàn)士鄺伯和。
　　兩人都看見自己的連長走了過來。
　　招呼連長：“連長！你來了！”
　　兩個解放軍戰(zhàn)士招呼，肖連長微點一下頭。還是照例要問那一句：“有情況嗎？”
　　非常愛笑、愛調皮的20歲的梁恒，臉也抬：“沒有，連長，一切都正常！”
　　“很好？”
　　“連長，你看，聽說這個廠搬到這里五年了，我們守了三年半了，都沒有事。在這大山里，這樣荒涼，哪有什么特務！”
　　“不要這樣說。”
　　“怎么，連長，你看見了特務?！绷汉阏{皮地瞅著自己的連長追問般問。
　　“沒有。”
　　“你看，我和鄺柏和，一個站了一年崗，一個站了兩年崗，屁事也沒有，再過兩三年，我們的當兵生活一過，就可以轉業(yè)回山西了?！?br /> 　　“怎么，你就盼著轉業(yè)復員了，討厭呆在這里了？”肖連長問。
　　“連長，這整天站崗或回營房吃飯、睡覺，看來，我這當兵的就這樣子了。”
　　“那你想干什么?！毙みB長有些輕蔑直對著臉問。
　　“要是有打仗，就好了?！?br /> 　　“現在是一九七一年，文化大革命還沒有完，那來的打仗。”肖連長說。
　　“嗯，真沒有意思！”梁恒嘆了一口。不滿意這種平靜的生活。
　　然后，肖連長和自己戰(zhàn)士聊了一會，就想去看看廠里別的崗哨，然后，就往在夜色里的,較遠處的一些看不清的廠房走去。
　　梁恒跑了來，說：”連長，我同你去?！?br /> 　　肖連長覺得也行，就和梁恒向一邊的前面，在夜色里，門口有燈，被白色的燈光倒映得發(fā)亮機房墻面邊的路上走去……
　　非常機靈、活潑的小梁和自己的好漢連長肖進，又一次走近了那一棟科研樓。在美麗春天夜里，它比相鄰的房子要高。黑黑的樓面有一兩個窗子，還亮著日光燈白色的光亮。肖連長知道：那里的科研人員在努力地工作，加夜班，為了國家，為了國防，努力專研。心里不由得為之感慨。他覺得能來保護核工廠，非常自豪！
　　看見自己連長站住，小梁問：“連長，你怎么站??？”
　　“你看那科研大樓。”
　　“沒什么看頭。”；梁恒不關心說。
　　“為什么？”
　　“連長，那是人家的事，我們干自己的保衛(wèi)工作就是了?！?br /> 　　“走，我們到二號崗哨去?！毙みB長聽了，沒話說，覺得還是去二號崗哨。
　　“你怎么這樣想，這個廠有什么成績，我們解放軍的守衛(wèi)不重要嗎？”走了會，肖連長感到梁恒的思想不好，就說他。
　　“連長，我沒有指這?！?br /> 　　“你平時，說說笑笑，竟然想法落后，嗯，你應該改變自己的資產階級的墮落的思想?！?br /> 　　“連長，你又拿文化大革命那套了?！?br /> 　　“難道我說錯了，回去好好想想。再聽你這樣說，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是，連長！”
　　“走，去一排長那里？”
　　然后，兩人就走去了……
　　他倆又在一排長和另一個戰(zhàn)士呆的崗哨棚里，呆了一會，崗哨的狀況還是一如既往地正常，這些都沒有出乎他們的意外。在這樣一座大山里的核工廠，應該是沒有特務的影子。
　　生活平靜悠長，肖連長想去看后兩個崗哨，他們位于廠后，走前就叮嚀道：“一排長，我走二排長，三排長那里看看?！?br /> 　　“你去嗎，都正常的?！?br /> 　　“正常我也按規(guī)定去看看?！毙みB長堅持說。
　　然后，就走了，這一來回，用了近一個小時，肖連長就和小梁回到了廠門，聊了幾句。又在崗哨呆一陣，回到軍營三樓，和指導員聊了一會，又看了看關于軍事條例和軍事理論的書，到了十點半就睡了。這樣的日子過了四五天。
　　
　　“連長，指導員，廠領導何書記有事找你們?！币粋€戰(zhàn)士跑進連部辦公室來說。
　　“什么事？”
　　“不知道?！睉?zhàn)士說，看來也不清楚是什么事，又說：“一個廠的同志在門崗等你們?！?br /> 　　梁指導員說：“連長，我們快走吧?！?br /> 　　然后，肖連長和梁指導員把軍服整理了一下沒有系皮帶，就下樓，之后，這個廠的同志把肖連長、梁指導員帶到了廠黨委辦公室。
　　身邊的人都出去了，門被關上了、只剩他倆和廠黨委書記何柄先同志。
　　何柄先書記，臉色陰郁，眼睛里含有無奈、震驚。
　　他告訴肖連長和梁有運指導員：
　　“兩天前，廠核研究技術所的最高機密，被人盜走了。”
　　兩人都非常的驚訝。肖連長就不清楚，這事應該報敘宜城公安局。就問：
　　“何書記，這事你怎么找我們解放軍，你們應該找公安局。”
　　”敘宜城公安局，三年前，在文化大革命中，被紅衛(wèi)兵在武斗運動中被砸爛，人員被勞教、下放了。我們考慮，就請你們解放軍來調查這事?！?br /> 　　“可我們也不會呀！”肖連長雙手一攤，為難地說。
　　“人人都是天生的偵探家。”何書記說。
　　指導員說：“那好吧?！?br /> 　　“嗯，關于這事，我已經把技術科的科長莫少林喊來了，他現在在來的路上，你們等一下?！焙螘浘驼f。他們又聊了一會，莫科長就來了。他們談了一會。莫科長就把肖連長、梁指導員帶到技術科的核心技術室。
　　盡管解放軍肖連長和指導員梁有運不是公安局的，而解放軍部隊上有偵察連。那么，在部隊上多少看過一些反特電影如《無形的戰(zhàn)線》、《徐秋影案件》的。肖連長、指導員梁有運憑借這一電影知識進行調查。
　　莫科長帶著他倆來到了廠里唯一漂亮的鋪有麻石的樓房，有四層：下面兩層是工作實驗室，第三層領導辦公室，四層有一間是機密室。
　　“這就是機密室?！蹦崎L把肖連長、梁指導員帶到門邊。一道關緊的藍色的門，門上寫有機密。莫科長以一個領路人的身份說，而從他不平靜的臉上，還是透露出震驚后的擔憂。他擔憂因為這一機密被盜，廠黨委會處理他。這一天一夜，他都睡不了覺。
　　
　　他看了一下兩個守衛(wèi)廠的解放軍來調查這事的臉，就拿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從此后，為了更好地調查這個案子，肖連長把巡查崗哨的事，都交跟了李振兵副連長去管，他和梁指導員，幾乎都往廠技術室跑。
　　
　　根據核技術科的科長莫少林說：核技術機密，可能是不在了兩天。放核機密的是技術員劉玉娟，說她把機密放在抽屜里，鎖好就出機密室的了，過了一天，也沒有誰再來。
　　然后，莫科長說：“肖連長，指導員，是不是把她喊到我辦公辦室來?！?br /> 　　梁指導員說：“可以?！?br /> 　　“不?！毙みM連長說。他覺得本來機密被盜，大家都緊張不安，想起文化大革命運動中，被挨整，命都沒有的情形，大家就人人自危不安。這樣，會不利于調查的。
　　兩人都看重在若有所思的肖連長的話。然后。肖連長問：“你們技術科有多少人？”
　　“二十四。”
　　“現在他們在嗎？”
　　“現在是上班時間，都在各自的科室里?！?br /> 　　“莫科長，接下來一段時間內，我和指導員要調查他們，可能要麻煩你了。”肖連長說。
　　“肖連長，梁指導員我會全力支持你們?！蹦崎L馬上表態(tài)說。
　　“走，帶我們去?！毙みB長說。
　　一會兒，他們走到了二樓。莫科長說：“走過去的一間，就是劉玉娟的和另外兩個人員的工作室。肖連長、梁指導員我們去嗎？”
　　“走吧?！比缓笏麄兊焦ぷ魇依铮腥齻€人：一男，兩女。
　　莫科長帶著解放軍的肖連長、梁指導員進來。向三個研究工作人員簡紹后。
　　肖連長問劉玉娟一些話，比如：4月24號和23號的一些工作情況，劉玉娟告訴了他一些日常工作。在談到24號下午時，她心情還是惶惑。說：
　　“我和胡寧，在那天，把k核元件的實驗工作的技術數據記好后，過了十多分鐘后，又一起到四樓機密室，把這一搞了一年的技術項目放在了機密室進門的抽地里，上了鎖就走了。
　　梁指導員問：“你怎么不放在柜子里?！?br /> 　　“我想，我們廠從北京搬到這四川西南的大山里四年了，都沒有出過意外?！?br /> 　　肖連長問：“劉玉娟同志，你是從北京來廠的嗎？”
　　“是呀?！?br /> 　　“你家里有什么人？”
　　“爸爸媽媽，一個叔叔，兩個哥哥。”
　　“他們現在那里工作？”
　　“我爸爸在北京化工廠上班，兩個哥哥，一個在在上山下鄉(xiāng)，一個在遼寧部隊里?！?br /> 　　“你的叔叔呢？”
　　“我的叔叔在機械廠工作?！?br /> 　　“他成家沒有？”肖連長非常細地問。
　　“就一個女兒？”
　　“她現在在做什么事？”
　　“在北京二十四讀書?！被卮鹆诵みB長的話，劉玉娟心里發(fā)抖起來，她覺得這樣問，可能自己會牽連進去，就害怕被抓起來坐牢。她在北京，就看見聽說過，只要有人有問題，就會被整得不得安寧。特別是北京在文化大革命中，可怕的打死人的情景。我們將在小說《紅衛(wèi)兵》專題描寫北京有為青年周長利和一些紅衛(wèi)兵的故事。
　　劉玉娟馬上聲明：“解放軍同志，我沒有拿機密，我沒有干過什么？”
　　看到劉玉娟害怕的神態(tài)，肖連長馬上說：“你放心，我們解放軍是保衛(wèi)人民的現在，我們，奉命調查這個案子，更不好污蔑一個好人的。”
　　劉玉娟看到肖連長仁厚的臉，心里才沒有這樣急，她覺得，面前的解放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