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喪事(一)
作品名稱:他走出大墻以后 作者:白大也 發(fā)布時間:2014-12-07 14:55:32 字?jǐn)?shù):3494
1、偷情敗露紅杏凋落生悲劇
六月三日,王芳去娘家至中午沒有回家,王家家族的人焦急地聚在老叔的屋里正在商量是否找一找。張廣播領(lǐng)著王芳娘家的人進(jìn)來,娘家來的是王芳的堂兄弟,他們說:
“上午,王芳回了娘家,讓她爸罵了一頓,臨走時她囑咐老母,要保重身體,還塞給老母5000元錢,她說我走了,您多保重,您不要嫉恨女兒。王芳走后,老媽覺得女兒臨別時說的話中有話,就不放心了,才叫我們來打聽一下情況?!?br />
“王芳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不知上那去了,我們正組織人找,你回去,說明情況,也組織人找找吧,找到后咱們互相通通信?!庇駦{老叔說完,娘家人走了。
王芳的失蹤,可急壞了家里的人們。
王玉峽立即把老支書等村干部找來商量此事。在老支書的安排下,玉璽、玉峽和村里的街坊鄰居,兵分幾路去找,走親戚,訪朋友,都沒有結(jié)果,晚上各路人馬都吹頭喪氣的回來了。
這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王玉生干活回家后,見兩個孩子在哭,家族的人們都在這,當(dāng)他知道了王芳失蹤后,覺得不是好兆。到有電話的家用電話和老岳母村里進(jìn)行聯(lián)系,那邊村里的人到玉生老岳母家問后,回電話也還沒有結(jié)果。次日,又分頭擴(kuò)大親戚朋友家,又找了個遍,還是沒有一點音信。
公安武清分局很快發(fā)現(xiàn)尸體,法醫(yī)鑒定溺水身亡,因身份不明,做無名尸在大橋附近埋掉了。
失蹤的第三天吃過午飯,娘家派人來告訴玉生說,從王芳娘家的公安催口派出所得到結(jié)果,在青龍灣河大橋武清縣界內(nèi)有個中年女人跳河自殺身亡,王芳娘家的人們已經(jīng)去了,叫你們也馬上去人辦理喪事。
這個重要的情況向個炸彈,炸昏了王家的男女老少。
玉峽又找來了村干部,商量后,在老支書馮石和治保主任何川的帶領(lǐng)下,王家家族主要人員來到現(xiàn)場青龍灣河畔鐵路大橋處。
這里,娘家人已經(jīng)先到了一步,在武清縣公安分局干警的指點下,已經(jīng)把無名尸體扒了出來,經(jīng)確認(rèn)此尸體就是王芳。
死者王芳的哥哥、姐姐、妹妹、堂兄弟等親近的人們正在痛哭。
荒郊野洼處,王玉生見親家們在哭,他跑過去,沖進(jìn)人群,抱著媳婦的僵尸,悲痛萬分,思感萬千,他痛哭的死去活來,王家的人們也都掉下了眼淚,娘家的姐妹親戚,看是姑爺?shù)搅?,哭的聲音更大啦,這里成了一片哭的世界。
老支書和何川在現(xiàn)場也大哭了一場,老支書擦了眼淚,叫人去買壽衣,玉峽說:“我去吧!”
他從大哥那接過500元錢以最快的速度,到鎮(zhèn)上為其買了最好的好壽衣,賣家還給了一柱香和一道燒紙。
玉峽回來后,大家立即為王芳穿壽衣,娘家姐妹就地?zé)埻纯?。因韁尸不好穿衣,不小心把壽衣扒了縫,王芳娘家的大姐王花,吃得好象一個母肥豬,看了看穿的壽衣,這位肥肥的大姐生氣地說:
“這不行,這叫嗎玩囈,能讓我妹穿破了裂逢的壽衣走嗎?還得去重買?!?br />
老支書說:“在買一套不就浪費了嗎?反正也是燒了,撕了點逢就將就點吧,把衣服約約折折的別人看不見就行了,在說尸體僵硬了,再買一套也是不好穿的呀!”
“大姐,這老爺子說的對,就算了吧,再買一套真的就浪費了。”王芳的妹妹小老姨王軒拉著肥大姐說。
“嗎玩意?你懂個屁,不行!他們弄撕了,就得再買一身壽衣,這不光是給別人看的,更主要是不能拿這個撕破了的壽衣來對付我二妹妹?!狈蚀蠼阍捳f的話很硬,沒有商量的余地。
王玉峽看著這位肥肥的大姐,心里一個勁地向上竄火,但他沒有發(fā)作。他問了問二哥才知道了這個女人的背景。
王芳娘家的這個胖大姐叫王花,結(jié)婚后在天水市里落了戶口,丈夫的父母都有工作,家里有房子,生活上很富裕,她的丈夫是個腿腳殘疾,腰又有點馱的男人,臉長得非常丑陋,但為人忠厚老實,都35歲的大齡啦,在城里還一直搞不上對象,不知是誰介紹了這位肥大姐,肥姐圖了大城市和這個闊氣的家庭,便和長她15歲的這個殘疾人結(jié)婚,一變成了大城市的時尚女郎。她和樸實的農(nóng)村人不一樣,這個肥大姐出身農(nóng)民卻看不起農(nóng)民,學(xué)著滿口的洋腔,嚇唬著老實巴交的莊稼人。
王玉峽瞪著眼睛,細(xì)細(xì)地打量著這個肥大姐。
胖胖的肥姐,身高超不過1米50,長得太胖了,圓圓的身子,墩子個頭,短腿短手的竟顯肥姐圓圓的大頭臉了,粉白的圓圓的臉上拉開了兩條細(xì)逢一樣的眼睛,紋眉畫眼的費盡了心思,也只能是在鴨蛋臉上著色,改變不了丑陋造型的格局。頭發(fā)用好幾個漂亮的卡子向上別撅著,如雞冠子似的發(fā)型經(jīng)過細(xì)致的修飾,噴涂了什么造型的東西,濕漉漉的,顯得很高貴。她戴了一個平光的茶色眼鏡,來裝飾和掩蓋細(xì)細(xì)的眼睛。這個40歲的肥姐,經(jīng)過她精心的打扮,也真有幾分艷麗,給人第一眼的印象,以為是大城市的貴族。再重復(fù)地看上幾眼,這高雅的修飾后面卻掩蓋不住那十分的丑陋,丑陋的讓人作嘔。
她使著全身的勁扒著細(xì)眼睛嚷嚷著,大聲地說:
“嗎玩意?他們弄撕了,就得再買一身壽衣,這不光是給別人看的,更主要是不能拿這個撕破了的壽衣來對付我這死去的妹妹。我妹妹呀,你死的好慘呀,我的二妹妹呀......”
胖胖的肥姐,二妹子長二妹妹短的大哭大鬧了起來。
王玉生擦著眼淚哭著說:“行,行,他大姨說了,玉峽,你快去買!”說著他又給了玉峽500元。
王玉峽很很地瞪了她一眼,心里說:
“你就成心找事、找茬吧,你等著......”
然后他火速打車又跑了一趟壽衣店,買了一套大號,急急忙忙的跑回來,大家趕忙為王芳又穿上了一身壽衣。
這時太陽西下,老支書等人在大野洼地已經(jīng)折騰了3個小時了,老支書知道是娘家這個肥女人在找事,心里憋了一口氣,坐在地上不緊不慢地吸煙,何川也坐在了地上,看著事情的發(fā)展。
西下的太陽,收斂了溫度,大大的圓臉,看著如此事多的人們,氣得它臉色發(fā)紅,他在暗示人們,時間已經(jīng)不多啦。
大舅子王雷說:“妹夫,太陽落下前,尸體必須拉回家里,這可是有說的,咱們抓緊吧?!?br />
此時娘家人著急了,大舅子王雷,小姨子王軒和肥大姐王花著急了。
她們走到王玉生跟前,肥大姐說:“妹夫,你們必須在太陽落山前把我妹妹的尸體拉回你們家里,布置好靈堂,做后事發(fā)送?!?br />
王軒小姨,王雷舅爺都在乞求這位姐夫趕快決斷。
“對!應(yīng)該抓緊,但這事必須得通過村干部?!蓖跤裆f著,領(lǐng)著親家的人們來到村干部跟前。
肥大姐說:“老支書,您看是否可以拉回婆家啦?!?br />
老支書嚴(yán)肅地說:“不能拉回家,村里規(guī)定外出病死或意外之死,按我村民俗,尸體不能再進(jìn)村,村民對此為大忌諱,只能就地火化或拉到火化場處理,骨灰可以帶回家去。再有你們現(xiàn)在就在壽衣上找茬,拉回去,你們不竟是事了嗎?”
娘家的人們知道,這是村干部在利用村規(guī)刁難她們。
這位娘家肥大姐急了,她跳著腳的跟村干部理論著,她說:“嗎竟是事?你們才是事呢,在這里燒了我妹妹,就不行,他王玉生敢是省錢了。我認(rèn)為啊,應(yīng)按民俗,在太陽沒有落下之時讓我妹妹回家去看看,她婆婆家怎么發(fā)送后事,我們娘家不在追究?!?br />
這時小姨子又向村干部請求,王軒小姨湊到老支書跟前說:
“老爺子,您就說句話吧,王軒小姨給您跪下啦,您不要計較我大姐說的話,咱們以死人為重,您不沖我們,也應(yīng)該沖我這傻死的二姐姐吧,也應(yīng)該沖她的孩子吧,您就讓她的遺體在日落之前歸家團(tuán)聚一下吧,她還有兩個孩子未見上媽媽一面那呀,咋能就火化呀。老支書哇,您就寬容寬容吧......”。
小姨王軒說完,就跪在土地上,聲嘶力竭地大聲的哭訴著。在哭訴中她的語言和哭聲混合在一起,已經(jīng)聽不清她在后面在說什么了。她的哭訴和舉止打動了在場所有的人們,真的讓人從心里振顫和同情。與此同時,娘家的大舅哥也跪了下來,娘家的人們都跪了下來,只有肥大姐還站在那里鬧著。
老支書和何川立即把他們一個一個的拉了起來,王軒和王雷都表示,一定聽從村里對喪事的發(fā)落。娘家的其他人們也都表示,尸體回家后決不多事,一切喪事活動都由婆家決定。
王玉生覺得在外面火化埋掉王芳的尸體,也太對不起妻子了,王家家族里的人們也都覺得應(yīng)該拉回去辦理祭奠一下。
老支書又問娘家的人們:“婆家怎么發(fā)送尸體,你們真的沒有意見嗎?”
娘家大舅說:“我代表我們娘家,對婆家怎樣發(fā)送都沒有意見!”
“真沒有意見?你這個大姐還沒表態(tài)呀?”何川又砸實了一下,對著肥大姐說。
肥姐對老支書和何川反復(fù)的問話,有些反感了,他刁鉆地說:“您是書記,您愛咋辦就咋辦,我王花沒有意見。還說嗎?人已經(jīng)死啦,在鬧又有嗎用,是不是?我也真得沒有嗎意見,還是盡快把我妹妹的尸體,在太陽沒有下山前拉回去為好,對嗎?你們家里的人們說,是不是?!?br />
王家的長者王永旺說:“石爺,甭想那么多啦,他們有意見再說,先把尸體運回去吧?!?br />
王芳娘家的人們回答:“先把尸體運回吧,我們沒有意見,喪事一切聽從婆家安排。”
村干部見婆娘兩家意見堅決,對后事處理無糾紛,老支書和何川商量后同意了,但他們知道鬧事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肥姐王花。
夕陽西下,太陽還沒有下山。
傍晚時分,王芳的尸體運回了百家莊村王玉生的家里,在王玉生家的東屋中停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