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抗災(zāi)(二)
作品名稱:他走出大墻以后 作者:白大也 發(fā)布時間:2014-12-18 09:48:55 字數(shù):5265
3、久逢甘露傾盆大雨解憂愁
太陽在西面看著烏云冷笑,大塊的烏云在運動,它們象萬馬奔騰地翻滾著,一會兒遮擋住太陽,太陽又拼命地撥開烏云,微笑著在烏云中穿行,烏云在放肆的遮蓋罩太陽,老人家發(fā)怒了,快速地和烏云打著運動仗。它光芒四射,猶如一把利劍在向奔騰的烏云拼殺著,爭奪著太空的地盤。太陽把烏云斬的遍體鱗傷,在烏云一個個破洞處,打出萬紫千紅的光束,道道金光,渲染著太陽的魅力,赤橙黃綠青藍紫,姹紫嫣紅,五彩斑斕,真是好看極了。
烏云更不是弱,翻滾著在天空排兵布陣,在努力掐斷著太陽的利劍,一道道的光速,一道道的利劍,在烏云中不斷地閃爍和夭折。猶如動畫片中“吒咤鬧?!敝旋埻鯛攷е毂r將,水淹吒咤的家鄉(xiāng)前塘關(guān)一樣。惡神般的烏云,如百萬雄師,迅速合攏,一會兒就布滿天空,把太陽轟出了世界。
這是攝影家最喜愛拍照的瞬間,大自然的瞬間動態(tài)畫面好漂亮,可是這里的人們沒有時間去欣賞它。
天空,大地頓時黑暗了下來。
老天爺臉色變的真快,剛才還豐富多采,現(xiàn)在卻是黑壓壓的一片,狂風從北向南,閃電拌著炸雷,大地好象在顫動。
人們快速地離開了大堤壩,向家中奔跑。
渡口處,還有人在過擺渡,魚夫的小船還漂浮在亮亮的水面上,逮魚人在收拾著東西。
李會芬拉著玉峽發(fā)表著感慨,她說:
“天要塌下來了,我祝福逮魚的和過擺渡的人們可千萬安全,只有掌握好自己生命的人,才是最大的幸福?!?br />
王玉峽聽候后哈哈大笑著說:“真是大雨欲來風滿堤呀,我就是那個撐著天的人,我馬上去解開我老婆的祝福......”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就轉(zhuǎn)身向反方向跑去,一眨眼已經(jīng)跑下了大堤壩,向大河的渡口沖去。到渡口還有一段路程,要通過二道坎和一道坎,才能到水邊的渡口,咋也得400米吧。
“風來雨就到哇......”大堤壩上,大風刮的樹木在搖動著,電閃雷鳴。李會芬驚嚇地抱著大樹等著王玉峽,她被大風吹的身體飄動,她狠狠地扶著一顆大樹的支干。用足了力氣,跳著腳地大聲的喊叫著自己的愛人:
“王......玉......峽......,你干啥去呀?大風起來了,這雨很快就下來啦!咱們快跑吧......”
李會芬站在大堤壩上,看著王玉峽跑向渡口的的背影,她的喊叫聲被大風吹了回來。她知道玉峽是在逆風而跑,他怎么能聽得見呀,即便聽見了,他不辦完事情也是不會回來的,喊也沒有用。她抱著大樹,迎著大風等著玉峽。她深深地知丈夫的俠義之情,助人之心和那拼命三郎的撅強性格,他不解開自己的祝福是不回來的。她更知道,這些下大雨前的常規(guī)知識,玉峽是很清楚的。他寧愿自己被大雨淋著,也要到渡口去看看,能否幫上一把什么忙。哪怕是去提醒他們一下,也就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
只見王玉峽快步跑到渡口,對擺渡上的老朋友和逮魚的人,比劃著勸說了一番,才跑了回來。
排查的村干部和農(nóng)民群眾們,在玉峽兩口子耽擱的這一段時間里,他們冒著狂風,快步跑回到家里后。家里沒人的,他們一進院子,從地上撿起被風刮下的水缸蓋,又用塑料布蓋好,還壓上了磚頭或者馬扎之類的沉東西,又趕忙關(guān)好窗戶,收拾一下院落,還有的拿起還堵著水窟眼的磚塊,疏通著排水眼。瞬間,他們做了好多的事情。
大雨點子開始砸下來啦,他們慶幸著,都沒有挨到雨淋。
也是這個瞬間,王玉峽和李會芬卻耽擱在大堤壩上。一陣子噼噼啪啪的大雨點子敲打的大地,敲打的農(nóng)作物嘩嘩作響。
王玉峽和李會芬剛從大堤壩上拉著手跑下來,大雨點子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他們沒有一點遮雨的東西,玉峽只是穿了個背心,他摟抱著會芬并板迎著風雨,向前用勁地走著,用自己高大的身體遮擋和溫暖著媳婦。
雨借風速,大雨點子砸在臉上生痛,只是瞬間,雨點子就變成了水注,嗆的人出不來氣。一時間,電閃雷鳴,傾盆的大雨從天而降。
回家的路上,玉峽的神經(jīng)還在渡口上,他自言自語地嘟囔著,“也不知大河渡口那里的老哥們咋樣啦......”
“別想那么多了,還不是和我們兩人一樣的狼狽呀。”
會芬瞪了他一眼,心里埋怨著玉峽,嘴里也就說了出來,“都是你,瞎折騰,耽誤了時間,我們才淋了大雨,我如果感冒了,看你咋......”,話還沒說完,腳下一滑,一個趔趄,會芬的身體一歪,差一點把玉峽也帶著摔倒,要不是玉峽兩腳有力,摟抱著她穩(wěn)穩(wěn)地站住,說不定,他倆就已經(jīng)滑倒在泥水里面了,還有可能滾到路邊的溝里,變成兩只落湯雞。
李會芬抹去臉上的雨水,還“嘻嘻......”地笑了起來,謹慎地邁著步子,在暴風雨里挺進。
突然一道賊亮的閃電撕裂了天空,在頭頂上空瞬間劃過,緊接著就是一個驚天動地的炸雷,炸的他們的耳朵“嗡嗡”地作響,一時間他們的耳朵竟聽不見了雨聲。不遠處,一個大火球把一棵參天的大柳樹擊中,瞬間,這棵大樹就變成了黑色的碳柱子。會芬看了個清楚,嚇的她哇地一聲尖叫撲向了玉峽。她抱著玉峽,把頭緊緊地貼在玉峽的胸口上,兩條腿顫抖著,委屈地哭泣著。她再也堅持不住了,竟一下子癱軟地出溜到地上,失去了知覺。
王玉峽也被剛才的雷電嚇壞了,他知道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這里沒有避雨的房子,大樹下更不能停留,也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趕快回家。
大雨在電閃雷鳴中下的更大了。
王玉峽蹲在泥水里,驚恐地喊著,呼喚著媳婦的名字:“會芬......會芬?!?br />
好一會兒會芬才被喚醒過來,她睜開眼,借著閃電的亮光,她看清了雨水中的丈夫,也看見了不遠處那棵被雷電擊中的黑色的殘樹。她嗖地爬了起來,撲向玉峽。玉峽也摟著嗚嗚痛哭的妻子,淚水伴隨著雨水,沖刷著兩人的面孔。
“玉峽呀,咱們還活著嗎?”
“沒事,不要怕,咱們是好人,老天不會劈咱們的,那棵樹下有騷黃鼬才遭雷轟的。我們是好人,沒事的,快走吧?!庇駦{惶恐不安地安慰著媳婦,“來我背你走。”
會芬不同意,但怎么也邁不開腳步了,她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經(jīng)不聽使喚啦。
又一道閃電,又一個霹雷。
玉峽又一次伏下身子,背起了嚇掉了魂魄的媳婦李會芬,向家中猛跑。
他們有如滄海一粟,在暴風雨中飄搖;但他們更象雄鷹,勇敢地翱翔在暴風雨中。玉峽臉上的汗水和雨水交流在一起,遮擋了玉峽的視線,給玉峽的奔跑增添了非常大的困難,他不時地甩著臉上遮擋眼睛的水簾,快步地向家里掙扎。
一個不注意,又是一個大馬趴,雙雙摔倒在泥水里。
會芬掙扎著爬起來,她捶捶腿,感覺又恢復(fù)了正常,她抱著玉峽使勁地拉著,并高興的喊叫著:
“玉峽呀,你沒有摔壞吧?我的腿又行了,有了知覺啦,咱們快跑吧?!?br />
玉峽聽了非常高興,趕忙爬起來,這患難與共的一對恩愛夫妻,又開始拉著手,一起猛跑,向村里飛奔。
暴風雨更大了,迎面吹打著他們。
王玉峽抱摟著會芬,他們一邊跌跌愴愴地跑著,一邊不斷地用手擦抹著流在臉上的雨水。夫妻二人任扛著狂風暴雨的襲擊,踏著泥濘的土路,費勁地向前奔跑著,還不斷地努力修改著被大風吹偏了的方向。他們兩個有如捆綁在一起的鴛鴦,摔倒了再爬起來,滿身的泥漿,猶如泥人張的作品,瞬間的大雨就沖刷了泥漿,一對落湯雞的夫婦終于回到了家門。
這對夫婦拌著風雨,走進了自己的院子,見水缸已經(jīng)被人遮擋好,屋子和雞舍的門窗也已經(jīng)關(guān)好,他們幸福的露出了微笑。
“我的媽呀,總算到家了?!崩顣乙幌伦影c坐在院子里,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了。她雙手支地,仰面朝天,發(fā)泄著對龍王爺?shù)牟粷M,“龍王爺呀,您咋不等我們回到家里在下雨水呀???”
李會芬任憑暴風雨的襲擊,水柱打在臉上,順著脖子和黑發(fā)沖刷著全身。王玉峽也站在那里淋浴著,陪著媳婦呆立在大雨中。
又一道電閃雷鳴,會芬驚恐地霍地沖進了正房的外屋里。害怕的嚷著:
“媽的,嚇死我啦。”
玉峽看著媳婦,哈哈地大笑著說:
“這是雷公公怕我們感冒,怒吼著叫我們趕快進屋呢?!?br />
“對,一定是龍王爺看到了我們,叫雷公公通知我們哪。嘻嘻嘻嘻……”
會芬回答著,脫掉了滿是泥水的臟衣服、乳罩和褲頭。裸身進了里屋,又趕快擦干了濕漉漉的身體,找來干凈的衣服,換上后,她才注意到玉峽比她還利索地換上了衣服。
會芬又找來了感冒沖濟,她用開水沖了兩杯,逼著玉峽喝了進去,她自己也喝了兩袋。兩杯熱水入肚,他們感到舒服的多了。此時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這時他們真的感覺到了饑餓,很不能馬上吃到東西。
會芬說,“玉峽,你先吃點方便面吧,我馬上做飯?!彼齺淼藉伵_前,掀開鍋蓋,驚訝地叫了起來,“玉峽,你別吃方便面了,這里有你愛吃的粘卷子熬魚,還熱乎呢!”
會芬把還熱呼的粘卷子熬魚端了出來,放在吃飯的圓桌上,興奮地說:
“誒呀,我把買魚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凈了。玉峽呀,二嫂真的偉大,我們最需要幫忙的時候,她就出現(xiàn)為你化解困難。一定是在還沒有下雨的時候送來的,嘿,這條熬好的魚真香啊,還有這粘了魚湯的卷子,你看這焦黃的嘎吱不吃菜也太好吃了呀。玉峽,咱倆今天撿來了兩條命,今個咱們倆個要對酒當歌,每人半杯白酒,一首歌,來慶祝我們大命不死,長命百歲,好不好哇?”
她說著拿出一瓶還是結(jié)婚時剩下的白酒,打開,把兩個玻璃杯里都倒上了白酒。對玉峽說:
“老公,我們喝點酒吧,驅(qū)驅(qū)體內(nèi)的寒氣,必滿感冒。”
“太好啦,這酒香真,好饞人呀,你先唱,我先喝,哈哈哈哈哈哈哈?!?br />
“這喝酒要有祝酒詞呀,老公,我得先起個祝酒詞的題目,這題目是......”王玉峽沉默了一下,一拍腦門,大聲說,“有了,媳婦,這題目是,感謝老天爺為我們農(nóng)民送來了及時雨;感謝雷公公用閃電為我們一路護行;感謝暴風雨為我們洗澡,感謝天主啊,讓我們安全的回來,更健康地活著;感謝媳婦啊,隨我一路吃苦。哈哈哈哈哈哈哈!”
“嚯!你說的是個啥子呀,羅里羅嗦的還拽詞呀?!?br />
“是呀,這大雨短時間是停不了啦,我們?yōu)橄逻@么大的雨而高興吧,讓我們來祝福,下他個三天三夜,讓干旱的大地徹底解解渴?!?br />
“玉峽,我給你先唱一支歌聽吧?!?br />
“那感情好,今天,我們就對酒當歌,唱她個一醉方休,吃他個昏天黑地,喝她個日久天長。”
會芬見玉峽又在拽詞,笑的前仰后合。她拿著酒杯高興地放聲高歌:
“沒有花香,
沒有樹高,
我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
從無寂寞,
從無煩惱,
你看我的伙伴遍地天涯海角,
春風啊春風你把我吹綠,
陽光啊陽光你把我照耀,
大地啊母親你哺育我,
河流啊山川把我緊緊擁抱......”
外面電閃雷鳴,大雨還嘩嘩地下著。
屋內(nèi)飄出了溫馨的歡笑,蕩出了動聽的歌聲。
他們暢想著現(xiàn)在的幸福,她們暢想著夫妻的未來。
4、三天三夜大雨不停成洪災(zāi)
烏云傲慢地把太陽關(guān)了三天三夜的禁閉,傾盆的大雨一直沒有停下來。雨水一下子覆蓋了大地,灌滿了溝河坑池,明渠里又蓄滿了雨水,田野上一片明水覆蓋。
樹上知了被大雨淋的啞巴了。盼著下雨的莊稼喝足了水,肚皮掌的要破。
農(nóng)民們生氣了,開始埋怨了老天爺。
百家莊村的老百姓,還在沒有下雨的時候,在外屋或廂房里面,備了足夠的干柴?,F(xiàn)在已經(jīng)把干柴禾燒完。絕大多數(shù)的農(nóng)戶只是準備了一兩天的柴禾,到第二天的下午,有些家庭就已經(jīng)開不了火了,他們沒有了干柴,就做不了飯菜。到第三天,大雨還是嘩嘩地下著,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此時,多數(shù)的家庭已經(jīng)沒有柴禾燒火做飯了。他們沒有煤氣爐,餓了就吃一口炒面,把還是在麥秋時做的炒面,用涼水一攪和,吃上一大碗就是一頓飯,整天對付著度日。孩子們總吃炒面受不了,扛不過去了,就披著雨衣跑到小賣部,抱著方便面回家,全家人分享著這過陰天的惆悵生活。那些好玩的人們相互串門,湊個熱鬧或打著撲克牌,過起了連“陰天”的生活。有一個退休的陳老大爺,因家里做不了飯,一包花生仁,6瓶啤酒,和人們輪換著玩了兩天兩夜的麻將牌,打發(fā)著陰天的日子。
王玉峽家里沒有做炒面,也沒有備柴禾,但是他們結(jié)婚時候買了煤氣爐,可以做飯吃。在加上會芬在頭下雨時買了一箱子方便面,可真是方便多了。他們兩個除了喂雞,就是看電視,要不就是看書,下跳棋什么的。下跳棋是玉峽的拿手好戲,會芬沒有贏過他一盤。由于他們有跳棋可下,這大雨的天氣,他們安排的非常充實,生活也過得非常的快,一轉(zhuǎn)眼三天的連雨天便過去了。
大明渠和使土坑都灌滿了雨水,整個田野到處是水,遍地都是青蛙“呱呱,呱呱”的歡叫聲。
三天三夜連綿不斷的大雨,上游的雨水不斷匯聚到青龍灣河床里,干枯的河床,雨水猛漲,形成了河流。
這幾天,老支書組織村干部加強了對大堤壩的巡邏,監(jiān)視著大堤壩的情況。
大堤壩上的小土房子,就成了巡邏避雨的地方。在這里居住的這位老頭,就做了義務(wù)監(jiān)護員,為巡邏的人員提供方便,為干部們傳遞信息。
到第四天上午,天氣轉(zhuǎn)晴,火紅的太陽,放射著灼熱的能量,大地蒸發(fā)著熱氣。青龍灣的河床里上游開始泄洪,河水猛漲,河的中間流速非常的快,有的漂浮物在翻滾著沖向下游。
到中午12時,泄洪的水猛漲,已經(jīng)漫過一、二道坎,漲到大堤壩的跟部。
到下午2時,泄洪水已經(jīng)漫上大堤壩的三分之一處,打著漩渦流動著。河灘上低矮的莊稼被泄洪水淹沒了,二道坎上成片的玉米穗在快速流動的水面上時隱時現(xiàn)的晃動著,高粱和早玉米之類的高桿莊稼,在水面上搖擺著穗稍,在旋渦里掙扎著。
到下午3時河水不在上漲,這1000多米寬的水面上,青龍灣河心處,水流速度在60邁,翻卷著漂流物向下游沖去。河床上快速奔騰的洪水帶動了兩邊一二道坎水面的水流,無風也有浪,再加上二三級的河風,水借風速,風助水狂,洶涌的浪濤在瘋狂地擊打著大堤壩,對大堤壩構(gòu)成了嚴重的威脅。
5,河水泛濫三級領(lǐng)導(dǎo)護堤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