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心上歸程(散文)
有些文字,比較適合深夜里看。我一直這么認為——并不是說,這樣的文字有什么缺陷。其實只是我覺得,需要特定的環(huán)境來引發(fā)出一些與文字相關的回憶,使整個人的思緒更能深入作者刻意營造的語境。
我在深夜里看《鐵軌的聲音》,自己明明是躺在床上,卻感覺是坐在深夜的火車上,眼前是一個個方塊字,耳邊猶如不斷地飄蕩著“踢踏踢踏”的聲音,也有可能是“哐當哐當”的聲音。
很容易,就想到了天涯孤旅的情景。
在作者的筆下,“孤旅”的味道確實也很濃郁。全篇分為三部分,小標題分別為聽到、余香、生命。初看,三個小標題之間并不存在什么聯(lián)系,正如作者著重刻畫的三個男子之間并不存在什么聯(lián)系一樣。然而,三個男子身上沾了作者獨特的感受,也就有了某種奇異的聯(lián)系,就像三個小標題讓作者運用于文章里后,不再是一種獨立的存在。
人其實也不是獨立存在的。冥冥中,有一種詭異的力量,把不同的人擠壓到一塊。
很多時候,聽到他人的悲歡,很容易就成了自己的悲歡。
上一刻是作者的感受,下一刻卻變成是我的感受了。
很難說得清楚,是悲還是歡。
我恍恍惚惚想起了一次漫長的孤旅,從金城江去重慶,在火車上整整呆了十七個小時。傍晚五點多鐘,上了車后,我就猛著睡覺,結果夜里深度失眠了。搖搖晃晃地走到吸煙區(qū),火車恰好穿過一條長長的隧道,我看到了自己映在車窗上的臉,透著些許疲憊些許滄桑,抽第四支煙時突然有個男子也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吸煙區(qū),輕輕對我說:“借打火機用一下?!蔽夷瑢⒋蚧饳C遞給男子,男子點燃煙后默默把打火機還我,彼此就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淡藍色的煙霧,飄滿了小小的吸煙區(qū)。男子的臉隨忽明忽暗的煙火變化著,也是透著些許疲憊些許滄桑,我忽然間想起了一句詩——萍水相逢,盡是他鄉(xiāng)之客。
不到一米的距離,卻有看不見,但又感覺得出的千山萬水。
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連續(xù)抽了兩支煙,男子就回他在的車廂了。只剩我一個人在吸煙區(qū)里,繼續(xù)吞云吐霧。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夜空中,遙望著,還真是月亮走我也走。
對,走!
我的身體和思想,都在路上。
涌入我腦海里的,不僅是一些詩句,還有很多往事。
被明月勾起的回憶,沉甸甸的。
心底仿佛鋪了層雪。
輕輕想起古龍武俠小說中的一段話:
“天涯遠不遠?
不遠!
人就在天涯,天涯怎么會遠?”
還有在英語課堂上偷看武俠小說的時光,也都想了起來。
恍惚如昨。伸手摸了摸車窗玻璃,有點冷,有點像愛情給予我的體驗,透明也清冷——如詩的年華里,赴了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初戀。于是,第一次坐火車時,身邊有了個她,肩并肩坐著,十指相扣,笑著說白發(fā)蒼蒼時坐火車走遍天下。結果卻是慘淡收場。有人說,愛情的盡頭是家。也是天涯?
可能是吧!
重新回到軟臥車廂,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是凌晨三點多鐘。
上、下鋪的人發(fā)出輕微的鼾聲,聽得格外分明,不知是不是在做著什么旖旎的夢。
可能有些人,夢里回了一趟家吧?
《鐵軌的聲音》,結尾作者提到了“家”,也許每個人心里的“家”都是一個概念,而這個概念若過于抽象,心里免不了有幾分感傷。還是具體一些好吧!
聽到,余香,生命。
看到,聞到,感受到——歸程,心上。
“沒有故鄉(xiāng),就沒有你的存在;而離開了故鄉(xiāng),便有了你新的存在。”
明天我就又要回家了。到時,聽幾個小時“踢踏踢踏”的聲音,也許又可寫出幾行小字……
感謝您支持流年,祝福創(chuàng)作愉快。編按粗淺,還請海涵。
抱歉。
《鐵軌的聲音》是一個朋友發(fā)在某個微信平臺的一篇散文,并不是什么名家作品,所以很難網(wǎng)上找見。我寫的,也不是讀后感,只是一些個人的感受。
在此,感謝文友不辭勞苦編輯拙作,順祝新年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