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我的這幾年(散文)
一、學術夢的破碎
轉(zhuǎn)眼見,畢業(yè)兩年了,時光飛逝。人生像一部懸疑小說,猜得到開頭,猜不到結(jié)局。2015年畢業(yè),考研二戰(zhàn)耗費一年,職業(yè)探索一年,如今的我還像一張白紙。多少年輕人在迷茫中或是艱難探索,或是“隨風飄蕩,任意東西”。當初我想研究生考不上怎么辦?天會不會塌下來?照現(xiàn)在看來,天沒有塌下來。
在大學里面每天只面臨一個問題:好好讀書,繼續(xù)深造,大學出來我面對諸多問題,工作、找對象、養(yǎng)家糊口等等。大學校園里的我,天天想著考研,結(jié)果研究生沒考上,還沒來得及享受,猛然間我已畢業(yè)了。頭一年失敗,我心有不甘,又加入了2016考研的大軍。那年正月初八結(jié)果出來了,我與理想的學校差了一大截,于是我寄希望于調(diào)劑,艱難地度過了三月和四月,所有想去的學校都對我不屑一顧。中西部的學校我也不愿意去,我是一個膽小的人,害怕遠。至于失敗的原因,我已經(jīng)無力探索了,總之一句話我不適合走這條路,或許我沒有那個能耐。
曾經(jīng)我對知識懷著無比的敬仰,我羨慕那些到處演講的教授,佩服他們的學識,渴望自己的人生也是那樣,后來,我慢慢明白了,我看到的永遠只是表象,其中的酸甜苦辣估計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
后來到了2016年4月,我終于在無奈與理智中走上了求職的道路,因為害怕職場黑暗,害怕自己適應不過來,我選擇當一名輔導老師,在我看來教師行業(yè)比較簡單。那天去面試,我遇到一位南京某理工類211大學的研究生,是英語專業(yè)的,她說她今年研二,我很奇怪這個時候不應該在校園里嗎?那個女孩告訴我文科的研究生非常水,基本上到研二下學期就沒什么事情要做了。我驚呼,一直以來我所想象的研究生生活應該是天天研究學術問題,到處做項目。照這樣看來,重點大學尚且如此,一般學校的研究生又有多大意義呢?
二、從學校到職場
從學生到職場人的轉(zhuǎn)變,是一個艱難的轉(zhuǎn)變,剛出來的菜鳥不可能不犯錯誤,可惜社會是殘酷的,愿意包容我們的人少之甚少,人生在世得罪人的機會永遠比討好人的機會多。剛?cè)肷鐣奈揖拖癯跎膵牒?,那么的無助,那么的恐懼,因為沒有社會經(jīng)驗,一絲難以抹去的自卑感在我心中久久縈繞。每天打開手機,網(wǎng)上有各種職場法則、職場經(jīng)驗,都在向我傳遞職場如何復雜,在職場行走如何艱難,你必須步步為營事事小心,即便如此,你也不一定讓自己永保平安。大多數(shù)職場人都在夾縫里生存,因為人類社會就是弱肉強食的,這塊肉你吃到了就意味著別人沒有了。
我的第一份工作總體看來還行,雖然也犯了愚蠢的錯誤,但總體上算是與單位好聚好散了。這里我邂逅了我人生中第一批工作伙伴,大家還都比較簡單,沒有太過復雜的事。剛開始我以為語文老師應該是中文專業(yè)的,數(shù)學老師就是數(shù)學專業(yè)的。事實證明我錯了,在一起工作的就有學新聞的、學經(jīng)濟的、學貿(mào)易的,由此可見專業(yè)對口就業(yè)是多么困難的事。到后來,我發(fā)現(xiàn)來這里應聘的有重點大學畢業(yè)的,也有名牌大學畢業(yè)的,還有研究生學歷的。
后來我又認識一個某211師范大學物理系的,當了好幾年的輔導老師,這徹底顛覆了我對那所大學的印象。原來211畢業(yè)的未必就是從事某種高大上職業(yè),重點大學尚且如此,我又何必糾結(jié)于沒考上研究生呢?說句老實話,我想考的那個專業(yè)就業(yè)形勢并不怎樣,這年頭還是實打?qū)嵉募夹g比較實在。算了,事已如此,想多了沒用。
三、談癌色變
那一天是休息日,我回到家里,聽見母親給舅舅打電話說有人要到上海來治病,到時候派個代表去探望一下,一家給500塊錢吧。我懷著好奇的心情問我媽媽是誰生病了生的什么病,我媽告訴我是表弟的外公,骨癌晚期了,當時我震驚極了,這年頭,沒有人不知道癌癥是什么,幾乎小孩都知道,一旦扯上癌癥就等于是判了死刑了?;颊呤切W校長退休,每月三千塊退休金,這在農(nóng)村足以讓人羨慕了,然而命運沒有眷顧他,三個兒子,老大得了怪病,經(jīng)?;ㄥX,每一次犯病要上萬塊治療費,都是花他的退休金。老二倒是沒什么事,就因為多要了一個女兒,老婆必須在家照顧孩子,一個鄉(xiāng)村教師養(yǎng)活一家,實在生活拮據(jù),總之他退休后的生活很不太平,沒來得及享福,又得了這么嚴重的病。
我想這難道就是命運在作怪嗎?對于“癌癥”這個名詞,我向來非常敏感,說得可笑一點,我非常怕死,每次有關于防癌的網(wǎng)頁,我都忍不住瀏覽,我對自己的生活也盡量克制,但是怎么說呢?就像我們每天都在宣傳交通安全知識,還是有很多交通事故上演,每天探討如何預防癌癥,還是有很多人患癌。
記得小時候,得癌癥的多數(shù)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后來慢慢地,癌癥越來越年輕化了,它就像魔鬼一樣破壞著二十一世紀人們的幸福生活,很多人對它的評價就是四個字——人財兩空。9月份我在家里聽說某位街坊得了癌癥,花了幾十萬,活了不到六個月,我旁邊的老奶奶說:“得了這種病,最好趕緊死,別拖累小孩?!鄙洗髮W的時候,本校有幾位學長學姐不幸被這種疾病捕獲,人的生命多么的脆弱,我無法想象那是什么滋味。
但我們究竟該以什么樣的態(tài)度面對生活呢?“珍惜生命”這四個字說得容易,做起來有多難呢?我們生活的現(xiàn)代化的城市里,每個人為了生活奔波忙碌,為了養(yǎng)家糊口,為了車和房,大多數(shù)人長期處于勞累狀態(tài),但又迫不得已。上小學的時候,簡直難以想象有電腦有手機的生活是什么樣的,說現(xiàn)在的人是低頭族,但他們真的喜歡玩手機嗎?
要我回答不是的,因為大家活得都太累了,沒有自我,我曾親自體驗過農(nóng)民工的生活,每天從早忙到晚加班到夜里,一個月只休息兩天。我驚呼,照這樣下去,掙再多錢有什么用?真是有時間掙錢,沒時間享受花錢的樂趣。說到白領一族,雖然體力上沒那么累,但著實心很累。為了在職場上站穩(wěn)腳跟,不得不壓抑自己的真性情,不得不學會怕馬屁,每天事事小心、步步為營,甚至于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所以我覺得手機并不好玩,只不過在沒有自我真性情受到壓抑的時代里,手機只是精神上可憐的慰藉,玩手機要么打發(fā)無聊的時光,要么就是麻痹自我,不讓自己每時每刻都處于精神壓力中。有幾人真正把手機當成興趣愛好?
就像我自己,每天告訴自己珍愛生命,別給自己太多壓力,但是各種壓力還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四、戀愛、結(jié)婚為了什么
在大學的時候,我沒想過談戀愛,當時覺得大學里沒有男朋友也沒什么,但是出了校門不久,我就開始擔心起來了,年齡一天天大起來,真擔心加入剩女的行列。對于找對象的問題,我一直覺得要寧缺毋濫,沒有可以,絕不將就,于是我也在考慮我適合什么樣的男性。
有一天我遇到了他,蘇北的小伙子,雖然個子不高,但是很壯,性格豪爽,很有男人味,而且熱情活潑,開始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很親切,易于親近,我在其他人面前怎么也放不開,在他面前卻非常放得開。我們同住一套公寓,給同一個老板打工,但不在同一個機構,房子是公司給租的,所以有緣相見。我在其他同事面前跟在他面前絕對是兩個人。
我性格內(nèi)向,但在熟悉的人面前又會很活潑,能說會道,而且很幽默,我很快感受到他熱情爽朗、為人大方,而且干凈勤快,又會做飯,于是對他有了好感,后來我覺得他是農(nóng)村的,我也是農(nóng)村的,他很靠得住,我也很真誠,我們倆長相也般配,感覺這個人很適合在一起,而且門當戶對,于是有一天我給他發(fā)了個微信,說明我的想法,他卻這樣回復我:“你想多了吧?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有這種感覺?”
我人生中第一次表白就這樣以失敗告終,后來的相處中我了解到他是有戀愛經(jīng)歷的人,他曾受過傷,而我是一張白紙,我能理解每個人有每個人特殊的經(jīng)歷,每個人對于人生的打算不可能完全相同,婚姻的事情還是交給緣分吧。
小時候我們愛看偶像劇、愛情劇,后來我們中很多人都以批判的眼光看待劇中的男女主角,大多數(shù)人都不再上當了,大家都明白了電視里都是騙人的,甚至有網(wǎng)友總結(jié)出了中國電視劇里女豬腳大概分為以下幾個類型:瑪麗蘇、傻白甜、白蓮花、圣母等,她們通常都是普通家庭出身,善良到毫無原則,永遠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總是被人欺負總能激起觀眾的同情心和男主角的保護欲,然后總有一個高富帥對她百般憐愛、死心塌地,最終收獲愛情與地位。
漸漸的,觀眾對于這種邏輯越來越厭煩,很多頭腦清醒的女孩早就意識到富二代男友只會愛上另外一個富二代,霸道總裁只會愛上另一個霸道總裁,高富帥只會愛上白富美,壓根不會愛上普通家庭出身的白蓮花、傻白甜等。大多數(shù)人還是過著平凡的生活,普通大學畢業(yè),在普通的崗位上奮斗,找一個普通的另一半,生一個自己看來像天使一般,在別人看來也很普通的小孩,每天操心著柴米油鹽醬醋茶,操心著養(yǎng)家糊口。
今年過年回到家,看到那么多人張羅著相親,我總感覺戀愛、結(jié)婚仿佛就像是艱難的義務,搞得當事人及其父母苦不堪言、筋疲力竭。人總是愛比較虛榮心強,七大姑八大姨在一起聊天的時候總愛提誰家女兒嫁得好嫁得有錢。,但是幸福不幸福估計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尤其在男權的社會里,女孩子的命運更是捉摸不定。
金星開了個節(jié)目叫《中國式相親》,很多名詞被引爆了,如媽寶男、中國式巨嬰。從這個節(jié)目可以看出很多人選女友其實就是在物化女性,相關現(xiàn)象受到了很多評論家的嚴厲批判,甚至有網(wǎng)友說,從這個節(jié)目里明白了為什么越來越多的女性選擇不嫁。
嗨!人生的事情真的不好說,有的人談了七八年照樣分手,有的人談了幾個月就可以長相廝守。結(jié)婚的還有離婚的,沒離婚的還有天天冷戰(zhàn)的,人要過好自己,不能太愛比較了。
五、人生的十字路口
周圍的人都勸著我考個教師編制,而我是個愛幻想的人,不甘心這一輩子平平凡凡度過。我想變得成熟,不想一直被人看作沒社會經(jīng)驗的菜鳥,但出來這一年,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累了,這幾天莫名其妙地感覺到很累。小時候盼望著長大后的精彩,成年后發(fā)現(xiàn)少時單純沒有壓力的生活早就成了奢望。在農(nóng)村里向往城市的繁華,到了城里發(fā)現(xiàn)在田間地頭奔跑的自在感才是真正的享受。家里樓房蓋起來了,生活現(xiàn)代化了,我卻不感到快樂,人生永遠擺脫不了矛盾……
人有三關——學習關、婚姻關、工作關。這三關如果過得好,那么萬事如意,可是一般來講,總有不如意的一關,正如作者自己敘述的那樣,學習關過好了,可是工作關卻不如意,婚姻關又受了挫折,處于十字路口,很是迷茫。
至于談癌色變哪一篇,我覺得還是擺正心態(tài)就行了,反正人總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無非是遲與早的區(qū)別,因而把一切看淡了也就心寬了。
謝謝作者的美文,從自己的這幾年來探究人生,這樣寫真的很好。祝老師佳作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