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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生命的質(zhì)量


作者:張譯刈 秀才,2162.22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4370發(fā)表時間:2017-07-21 18:46:31

從母親家的老房子里出來,我終于憋不住在門口這棵老枇杷樹下痛哭失聲……
   前不久,母親因敗血癥在醫(yī)院里昏迷不醒,床位醫(yī)生告訴我們,你們的母親已到了生命的最后時刻,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如果你們還需要救治,那就只能轉(zhuǎn)院。
   我急切地喊,要盡全力搶救。隨后,救護(hù)車就把母親轉(zhuǎn)到了本市最好的一家醫(yī)院的重癥監(jiān)護(hù)室里。醫(yī)院開始全力搶救我媽,二十幾天后,母親終于睜開了雙眼,病情得到控制,體溫開始慢慢下降到正常,母親也能吃些流質(zhì)食了,還被轉(zhuǎn)到普通病房。我們都很高興,雖然花去了很多錢,但終于保住了母親的生命。可醫(yī)生說,母親的全身臟器都有些衰竭了,雖然暫時保住了生命,但以后的日子恐怕都要在床上度過了。
   聽到這兒,三個哥哥都黑著臉要求把母親拉回家去,因?yàn)閷?shí)在是拿不出錢來了。就這次搶救,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里花去了幾十萬,他們都借了不少錢。我作為唯一的一個女兒的那一票,也只能棄權(quán)。母親被拉回?zé)艋\巷自己的老房子里,由三個哥哥家輪流照顧。三個哥哥都是普通的工人,有的還是下崗職工,雖然都已退休,每月有退休金,但也就兩千多。三個嫂子也都已退休,工資都不高,他們?nèi)业暮⒆右捕家呀?jīng)成家立業(yè),還欠著房貸,需要他們幫忙接送、燒飯什么的,他們都暫住在孩子家里。燈籠巷的房子就是母親家的四間房,三個哥哥一家一間。
   我和丈夫在機(jī)關(guān)事業(yè)單位工作,工資比他們高,這次出的錢也最多,這其中也借了一些。因?yàn)槲覂鹤觿傇诖蟪鞘欣锇唇屹I了房子,老公又患胃癌住院開刀,前后還化療,報(bào)銷后,自己也出了不少錢。
   照顧母親的事由三個哥哥家一周一輪。我時不時地就跑到母親家去看看,每次去都給嫂子手里塞上幾百塊錢,希望她能好好照顧母親??擅看稳ィM(jìn)門就聽到母親的呻吟聲,看到母親躺在昏暗老舊的房子里,那張大床還是母親結(jié)婚時的舊床,偌大個床,母親孤零零的躺在上面,要不是看到她的頭,真看不出還有人躺在床上。
   我撲過去抓住母親被子外面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的手,就聽到母親說,我疼,全身都疼。我趕忙給母親輕柔地按摩手和全身,順便給她翻身,發(fā)現(xiàn)尿不濕已濕透。給她換了尿不濕,又給她用溫水擦身,她這才感到舒服了一點(diǎn),但還是全身痛。嘴里不住地說著,那次為什么要救活我,讓我就那樣去見你爸爸多好?。∧惆职诌€在那邊等著我呢。我現(xiàn)在活在這兒還有什么用?一點(diǎn)質(zhì)量也沒有。再說,你們幾個的孩子也都大了,成家了,我也完成任務(wù)了。
   我只能一邊安慰她一邊給她按摩全身,后來二嫂提著午飯進(jìn)來給母親喂飯,我剛好抽空出去在門口的小超市里買尿不濕,回來在門口,我親眼目睹嫂子一只手捏住母親的嘴,一只手拿筷子把飯硬往母親嘴里塞。一邊還喊著,你要多吃點(diǎn),這樣才不會死,可以多活……
   我大喊,二嫂,你這是干嘛?
   她不肯吃飯,我是幫助她一下。二嫂嚇得聲音顫抖著小聲說。
   我過去奪過筷子,看到碗里是干巴巴的米飯混著一點(diǎn)菜。母親雙眼滿是淚水在滾動,我的眼淚混合著火氣一下子就澎出。我問嫂子說,你每天給媽換幾次尿不濕?
   她小聲回答說,三次。
   以后每天最少要換五次才行。這時,母親搖搖我的手,雖然很無力,但我知道這是母親在讓我沉住氣,我低頭看到滿臉淚痕、滿眼祈求的母親,這才想起,以后還要她們來伺候母親,要是我和她就這樣爭執(zhí)起來,只能對母親不利??晌也荒芸粗菢优按赣H而不管吧?
   我哭著打電話叫來三個哥哥,讓他們看看母親的中飯。三個哥哥說,就為這把我們喊來?我們還沒有吃飯呢,我們也都要生存,還有小一輩要管,還要出去打工還債,每家因?yàn)槟赣H這次生病都欠下十幾萬的債,還不知什么時候能還上??吹绞萑酢⒈葘?shí)際年齡大很多的三個哥哥,我忽然發(fā)現(xiàn)他們似乎一下子衰老了很多,我的火氣也小了。二嫂看到哥哥們過來,就以家里小孩要人帶扭身回家去了。我就把自己親眼看見的告訴他們。他們居然說,就這樣,買尿不濕一個月也要靠近一千元,你看不過就自己來伺候幾天看看,然后就都轉(zhuǎn)身走了。
   我氣哼哼地給自己家里打了電話,說我今天要在母親身邊陪護(hù),就自己留下來照顧母親。放下電話時我聽到老公嘀嘀咕咕的說,那我晚上吃什么?我用力把電話扣下。心想,我伺候你已經(jīng)幾年了,連自己的親娘都不該伺候幾天嗎?你雖然患了癌癥,但總還能自理吧。真是的,看來生病的這幾年讓我給慣出毛病來了,也變得自私自利,只想自己啦。
   老公自從三年前患了胃癌,當(dāng)時就手術(shù)切除了大半個胃。術(shù)后化療了六個療程,現(xiàn)在一切指標(biāo)都很好。都是我一人伺候他,兒子那邊房子在裝修,要利用下班時間和休息時間去監(jiān)工,也沒時間管他,都是我一人跑前跑后,直到他現(xiàn)在一切指標(biāo)都正常了?,F(xiàn)在就在母親這邊盡點(diǎn)孝心不應(yīng)該嗎?聽聽哥哥們對我說話時的口氣,滿是責(zé)怪和抱怨。這也不能怪他們,作為家中唯一的又是最小的女兒,又由于我從小身體虛弱,父親母親從小都很偏袒我。三個哥哥也都是很照顧和愛護(hù)我。自從他們結(jié)婚娶了嫂子后,慢慢的就開始對我有怨氣,這次我堅(jiān)持要搶救母親,轉(zhuǎn)院住進(jìn)重癥監(jiān)護(hù)室,一天就是幾萬,最后農(nóng)保也保不了多少,還是讓大家都背上了債,他們就更怨恨我啦。十幾萬的債,對于低收入拖兒帶口,還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無疑是巨大的壓力。畢竟嫂子家的父母也都健在,要是再有個什么,他們也不能不出錢。可看著母親在死亡線上掙扎,我難道能不讓去搶救?看著母親不治療離開人世嗎?我的心被雙重的痛苦揪扯著……
   我跑出去買了米和菜還有止疼片等,回來給母親燒了她要吃的菜粥喂給她吃。母親服了止痛片后入睡,我也趕忙在母親身邊瞇了一會兒。下午又給母親換下床單、枕巾和被套洗掉,又給母親徹底打掃了滿是怪味道的房間,給母親按摩,陪母親說說話,這大半天就換了四次尿不濕,真不知母親那些天是怎樣過來的。我的眼淚就在眼睛里打轉(zhuǎn),趕忙出門走到門前的枇杷樹下,任由淚水橫飛起來……
   記得小時候,小巧玲瓏的母親總是會在晚上抱著我坐在枇杷樹下,三個哥哥圍繞著她取鬧,爸爸坐在一邊的搖椅上打瞌睡,有時還給我們講故事。爸爸說,母親曾是這燈籠巷的美人,學(xué)習(xí)好又能干,只因家里姊妹多,父親突發(fā)急病,這才不得已放棄已經(jīng)考上的市里的初中,輟學(xué)后就和一幫年輕人去廣州打工,掙的錢全部寄回家供養(yǎng)弟妹上學(xué),給父親抓藥看病。直到四個弟妹兩個考上大學(xué),兩個考上中專,都畢業(yè)后,她這才回來。那時的她已經(jīng)三十歲了,這在當(dāng)時的我們那個小縣城里已經(jīng)是大齡剩女?;貋砗笠蚰昙o(jì)大,又是初中畢業(yè),錯過了招干和招工機(jī)會,只能在街道或飯店打打零工。
   母親雖然長相甜美,最后卻只能嫁給家里六個光頭男孩的大哥——爸爸。爸爸也是為了五個弟弟在外打工支助弟弟們上學(xué),一直沒有成家,五個弟弟考上大學(xué)的已經(jīng)畢業(yè),招干、招工的都已經(jīng)工作成家,有的在外地,有的在周邊城市,還有一個在本地市中心買房搬了出去,家里的老房子就留給了他。雖然后來爸爸的父親退休后叫回在外打工的爸爸,由他頂替其進(jìn)了機(jī)關(guān)食堂里做廚師,但因家徒四壁,還要照顧二老和幾個弟弟,就只能拖到三十五歲變成剩男。最后,在燈籠巷媒婆的撮合下,他撿到了寶,最終抱得美人(媽媽)歸。
   那年那月,正逢五一勞動節(jié),燈籠巷河邊高懸的紅燈籠都被擦拭一新,河邊的楊柳也喜滋滋的在風(fēng)中搖曳。遠(yuǎn)遠(yuǎn)望去,河邊兩排望不到頭的紅色星星點(diǎn)點(diǎn),河邊上的柳枝隨風(fēng)飄舞,河里掩映出兩旁古香古色的名居老房,小船在綠波中蕩漾,船上的江南女子搖槳哼唱起民謠,紅綠交映,樹影婆娑,讓這普通人的普通婚禮也染上了浪漫和喜慶。
   從此,夫唱婦隨,家里翻蓋起了四間大瓦房,還育下三男一女,都很懂事乖巧。后來母親總是燒好飯站在這棵枇杷樹下,扯開喉嚨喊我們回家。那聲音又高又長還帶著回音,我們無論在燈籠巷的哪個角落里玩,都能很快就聽到。然后就是笑笑的一蹦三跳地往家跑,那聲音如集結(jié)號一般,就這樣召喚著我們兄妹四個,直到我們一個個都長大成人。三個哥哥都被國營企業(yè)招中,唯一一個閨女的我考上了師范,畢業(yè)回來當(dāng)了一名老師。在父母操持下,我們四個都分別成了家。一個哥哥家住一間房,我結(jié)婚住在老公單位里分的房子里。母親一家一家的給我們帶大了孩子,接送幼兒園,直到高中才放手。母親也由一個美麗動人的少婦變成瘦弱的中年婦女,到如今耗干了自己,變成了一個滿頭白發(fā)、步伐蹣跚的老太太。就像秋天里燈籠巷河邊那隨風(fēng)飄蕩的楊柳,任由風(fēng)雨的吹打而枯萎風(fēng)干……
   哎吆……哎吆……
   母親不停地繼續(xù)呻吟著,我忙給她按摩全身,又給她換掉紙尿褲,她這才舒服點(diǎn)露出微笑來。望著臉部浮腫,白發(fā)蒼蒼的母親,想起母親在外艱難打工,起早貪黑的都是為了我們幾個孩子。她沒有醫(yī)保,這幾年我才給她找人走后門辦了個農(nóng)保。農(nóng)保在城里門診看病不報(bào)銷,住院才報(bào)百分之四十。所以她常常是小病能忍則忍,大病忍不了才肯住院治療。但她一直都是微笑著面對這一切,現(xiàn)在這樣呻吟一定是痛得不能忍受才會發(fā)出的。記得父親幾年前因心梗突然離世,我們第一次看到她哭得撕心裂肺,不能自已。母親這一生雖然辛勞,但父親對她言聽計(jì)從,所有的工資都全數(shù)上交給她,下班后幫她干家務(wù),對她愛護(hù)有加,從來沒有見他們爭執(zhí)過或紅過臉。所以,母親的內(nèi)心應(yīng)是溫暖舒暢的。
   記得哥哥們無論哪一個如果和嫂子爭執(zhí)吵架什么的,找到家里讓父母來評理,母親總是對自己的兒子們說,看看你爸爸,這才是個男人?;厝シ此家幌拢鯓幼鰝€大丈夫。
   父親就會對媳婦說,看看你們的媽媽,每天從早忙到晚有多辛苦,但她從不抱怨。你們現(xiàn)在就生一個孩子,還爭執(zhí)吵架,回去好好想想吧。男人在火頭上時讓著他,等他平靜下來再給他講道理才能講得通。
   哥哥嫂子們就都低下頭乖乖地回家去了,以后就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能和睦相處。
   還記得我剛結(jié)婚不久,就因誰管錢的問題鬧到父母那兒去了,在我們兩陳述完自己的理由后。父親說,我從來不管錢,因?yàn)楣苠X是個操心活。你們看,你們的媽媽把頭發(fā)都操心白了,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到頭來還不都是為了這個家。
   媽媽說,錢管好了一家興旺,管不好,家破家敗。女人心細(xì),男人心大,這錢都是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積累起來的。我們家里孩子多,我得把每一分錢都用在刀刃上,這才養(yǎng)大了四個孩子,給他們都成了家。你們現(xiàn)在就一個孩子,又都有工資,日子也好過多了。可如果這錢管不好,孩子將來有出息想要在大城市扎根或出國,如果沒有儲備好足夠的錢,買不起房子,老婆都找不到好的;出國交不上保證金,就出不了國,豈不可惜?那可就是個大問題啦。
   坐在一旁的哥哥嫂子們聽了,也都是直點(diǎn)頭。
   我們回去后,我就對丈夫說,我們各人管各人的錢。老公立馬說,我出生活費(fèi),男人養(yǎng)家。就這樣,他買菜購物,回來自然得洗菜燒飯,我就負(fù)責(zé)洗碗打掃衛(wèi)生。我的工資基本存下來,大家相安無事,我還省了去菜市場、超市那又臟又亂的地方;還省去了和小販們討價(jià)還價(jià)的尷尬;也省去了為了一毛一塊錢算計(jì)的時間和精力;更不用天天想著要給家人變著花樣吃什么而絞盡腦汁的趕著奔忙,就算那樣還不一定能讓家人滿意呢。我可以穿得體體面面,婀娜多姿、悠閑自得的美哉美哉……
   我把做好的粥喂給母親,母親吃得很少,我還是勸她多吃點(diǎn),可她只是搖頭。吃完晚飯,母親又開始喊痛,我給她繼續(xù)全身按摩,又換了尿不濕,母親還是全身疼痛,我又給她喂了止痛片后,她對我說,不要怪你嫂子她們,她是想要媽多吃一點(diǎn),怕媽死在她照顧的日子里,給鄰里留下話柄,是媽媽拖累你們了。
   我聽后猶如萬箭穿心,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我愧疚地說,媽,我送你去醫(yī)院。只聽媽媽說,不用了,去了醫(yī)院也沒有用,還花那冤枉錢干什么?就因這病,你們都背上了沉重的債務(wù),是媽對不起你們。說完,她的淚水再次流下。
   我愧疚地大哭。對她說,媽媽,是我們沒用。
   母親只是搖搖頭。說,這是命。就像大家所說的,我活著已經(jīng)沒有了質(zhì)量。多活幾天又能怎樣?也免不了一死,我希望快點(diǎn)去見你爸爸。
   這一晚,我都是在母親時而入睡,時而喊痛聲中給她全身按摩中度過。我的腦子里不停地回想起小時候母親吃完早飯,坐在門口的枇杷樹下對著初升的太陽笑著給我梳小辮,然后目送我一蹦一跳的去學(xué)校上課。我那時的小辮天天變花樣,急得同學(xué)們都要纏著自己媽媽梳同樣的頭。可她們的媽媽哪會呀?每次放學(xué)后再玩一會兒回到家,就見母親正忙乎在灶臺上,滿屋子都是飯菜的誘人香味。我當(dāng)時就覺得在這世上,有媽才有幸福。每天晚上起夜上衛(wèi)生間,都能看到母親坐在燈下縫補(bǔ)和做針線活的身影。那時的我們都是穿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燈籠巷流行什么款式的衣服或鞋子,母親都能在第一時間做了穿在我們身上,同學(xué)們都很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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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這是一篇情感十分厚重的小說。母親病危,醫(yī)生告知她將不久于人世,如想救治需轉(zhuǎn)院。“我”哭著要全力搶救,轉(zhuǎn)院后母親活了下來,但醫(yī)生說她全身臟器都有衰竭,以后只能在床上度過了。這次搶救花去了幾十萬元,三個哥哥和我都背上了巨額債務(wù)。母親由三個哥哥家輪流侍候,我也不時去探望,并塞錢給三個嫂子。一次去探望母親時,發(fā)現(xiàn)二嫂虐待母親,我憤而責(zé)罵,并叫來三個哥哥??扇齻€哥哥也各有苦楚,本來家里條件不好,現(xiàn)在又身負(fù)巨債,整天忙著為生存和還債而打工,嫂子既要操持一家老小的生活,又要服侍母親,也精疲力竭。我忽然發(fā)現(xiàn)三個哥哥一下衰老了許多。我自幼身體不好,丈夫三年前患了癌癥,都是我服侍,因而早已身心俱疲,可看著呻吟中的母親,我還是留下來照顧她。然而,一天下來,我就累垮了。想起小時候母親含辛茹苦把我們四兄妹養(yǎng)大,又艱難地為我們一個個成家,接著又幫我們一家家?guī)Ш⒆?,直到孩子上高中,現(xiàn)在卻病成這樣,皮包骨頭,整日呻吟,我不由淚如雨下,泣不成聲。一周后,母親故意絕食而亡,哥嫂們嚎啕著,不知是因母親的離去,還是因身上的沉重債務(wù)。我不知當(dāng)初堅(jiān)持搶救是否正確?我不知人活著僅是為了生活質(zhì)量嗎?小說情感飽滿,主題鮮明,情節(jié)描寫細(xì)膩,人物刻畫鮮活,故事生動感人。結(jié)尾的設(shè)問,為全文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也令讀者掩卷沉思。它既是一個沉重的提問,其實(shí)也已給出了答案。這是文章的一大亮點(diǎn),也是全文的魂。其實(shí),上述問題近年己越來越被人們重視,媒體也多有討論,臺灣著名作家瓊瑤不久前發(fā)布聲明,要求對自己臨死前不作搶救,有些國家法律已允許安樂死。活著應(yīng)有質(zhì)量,死時要有尊嚴(yán),已被越來越多的人所接受。勞民傷財(cái)?shù)男⑿?,開膛插管的搶救,給臨死親人帶來的往往反而是折磨??芍袊藗鹘y(tǒng)的親情和習(xí)慣,以及街坊鄰里的議論,恰如一塊巨石,壓得人喘不過氣。一篇感情厚重,引人深思的佳作,力薦共賞?!揪庉嫞鹤硗俊窘骄庉嫴烤吠扑]017072216】

大家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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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醉童        2017-07-21 18:48:08
  作者你好,小說耐人尋味,引人思考。歡迎繼續(xù)賜稿短篇欄目。
回復(fù)1 樓        文友:張譯刈        2017-07-22 08:01:40
  謝謝老師的精彩點(diǎn)評!這是我朋友家發(fā)生的真實(shí)事情。每次看到由此而變得憔悴的她,我都會不自主地陷入沉思中……
2 樓        文友:醉童        2017-07-21 18:50:21
  你投的是“小說征文”,但因字?jǐn)?shù)超過了4000字,故刊于情感欄了,特此說明。
回復(fù)2 樓        文友:張譯刈        2017-07-22 08:02:41
  哦,麻煩老師啦!以后我會注意的。謝謝!
3 樓        文友:陽媚        2017-07-22 11:09:17
  欣賞精品小說!期待佳作連連!
回復(fù)3 樓        文友:張譯刈        2017-07-24 08:14:52
  謝謝老師!敬????
回復(fù)3 樓        文友:張譯刈        2017-07-24 08:17:38
  謝謝老師!敬紅酒。
4 樓        文友:醉童        2017-07-22 13:25:44
  恭喜你佳作獲評精品,祝你佳作不斷!
回復(fù)4 樓        文友:張譯刈        2017-07-24 08:15:24
  謝謝老師!敬????
回復(fù)4 樓        文友:張譯刈        2017-07-24 08:18:01
  謝謝老師!敬紅酒。
回復(fù)4 樓        文友:張譯刈        2017-07-24 08:18:47
  謝謝老師!敬紅酒。
回復(fù)4 樓        文友:張譯刈        2017-07-24 08:19:11
  謝謝老師!敬紅酒。
5 樓        文友:雅潤        2017-07-22 15:46:55
  恭喜作者,小說語言真實(shí)感人,引人深思!
雅潤
回復(fù)5 樓        文友:張譯刈        2017-07-24 08:16:01
  謝謝老師!敬????
回復(fù)5 樓        文友:張譯刈        2017-07-24 08:19:27
  謝謝老師!敬紅酒。
回復(fù)5 樓        文友:張譯刈        2017-07-24 08:19:40
  謝謝老師!敬紅酒。
回復(fù)5 樓        文友:張譯刈        2017-07-24 10:59:43
  謝謝老師!紅酒敬上!
6 樓        文友:哪里天涯        2017-07-22 21:30:54
  恭喜獲得精品!
哪里天涯
回復(fù)6 樓        文友:張譯刈        2017-07-24 08:21:00
  謝謝老師!敬紅酒。
7 樓        文友:老土        2017-07-23 08:45:23
  一篇感人又耐讀的小說,祝賀加精!
老土祝您寫作愉快!
回復(fù)7 樓        文友:張譯刈        2017-07-24 08:16:38
  謝謝老師!敬????
回復(fù)7 樓        文友:張譯刈        2017-07-24 08:20:03
  謝謝老師!敬紅酒。
8 樓        文友:清純芳心        2017-07-23 11:18:25
  很厚重的小說,拜讀佳作,恭喜獲得精品!
清純芳心
回復(fù)8 樓        文友:張譯刈        2017-07-24 08:20:17
  謝謝老師!敬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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