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陽雀花(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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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雀學名叫杜鵑鳥,也叫子規(guī),我們老家的長輩都叫陽雀。每到四月末到五月初,陽雀正叫得歡的時候,有一種野花盛開,我們那兒的鄉(xiāng)親就把它叫陽雀花。陽雀花喜歡長在林子的邊緣,或者是田埂斜坡上。密密的叢生著,一尺多高,最高的不超過一米,渾身長滿密密的針刺,莖桿有棱,細碎的葉片,春夏嫩綠,秋冬翠綠。其花金黃,狀如小喇叭,在中部有一片花瓣飄起,像一只飛翔的小鳥。只是很小,長不超過一厘米。
陽雀花開的時候,遠遠望去,一大片的金黃色,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遠遠的就能聞到一縷縷清香。那香味沒有油菜花的清香濃郁,那色彩卻比油菜花更純、更亮麗。盡管它長在山野,每到開花季節(jié),都會給人們帶來源于大自然的欣喜,令人神清氣爽。
很多年以前,在我的孩童時代,桂花坪屋后蘭竹林邊的陽雀花,春天花開的時候便是我心中永遠的期待,玩累了就到樹叢里采摘開著飽滿的陽雀花兒吃,清香帶著甜甜的味道,在我童年見過的花兒之中,它既一種可以生吃又是一種我最喜歡的美麗花朵。
記憶里,陽雀花還是一道美味的野菜。每到花開飽滿的時候,母親帶著我來到蘭竹林邊,摘回一藍陽雀花回來,在煎烤的蛋卷餅子里加上陽雀花,那味道微甜清香,我們?nèi)⒚每偸菗屩炖锶?,卻又不愿狼吞虎咽,怕品不出陽雀花的鮮味,往往菜還沒有上桌,蛋卷餅子就早已被我們仨搶到了自己碗里……
還記得那些年缺醫(yī)少藥,一次我得了肺炎,不停地咳嗽,母親聽奶奶說用陽雀花的根熬水能止咳。于是,母親挖來陽雀的根為我熬水,喝了幾天,還真是管用,我頭也不暈,也不咳嗽了。那些年里,鄉(xiāng)親們都喜歡這么做,這是我兒時最深刻的記憶。
每到春天,杜鵑啼叫的時候,我都會想起家鄉(xiāng)蘭竹林邊上那一片蔥蘢的陽雀花,它讓我的童年充滿夢想和希望,給我涂上了一片金黃的色彩。每到春天,萬紫千紅的時候,我就會遙望著老家的方向,想起母親溫馨的笑臉,仿佛她從沒有遠離我的視線,她就像春天里溫暖的陽光一直陪伴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