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童話之秋”征文】蘋果(小說)
1
月亮升起來,一幢仿歐式的小洋樓里正響著徐菲琳的歌曲“你的眼像孩子的旋木/你一種貼心的滿足/你的心也好像在加速/還有你手心里上升的溫度/我確定你能感到一陣小幸福/……”那甜美的歌聲,恰似一股清清淺淺的甘泉,潺潺地在這靜謐的夜晚里肆意地流淌,焦馨雅坐在電腦前,低頭專注地在鍵盤上噼里啪啦地敲打著什么。
“給,媳婦!”焦馨雅聽到了聲音,這才抬頭轉(zhuǎn)過身去,只見老公劍華拿著兩個剛削好皮的蘋果,像往平常一樣習慣性地各咬了一口,才將其中一個遞了過來,她不解地皺了皺眉頭,任憑思緒一下子飛出老遠老遠……
焦馨雅看起來30多歲的模樣,漂亮的雙瞳好比一汪清澈見底的清泉,使人一不小心就會陷入其中,不可自拔,濃密的眉毛如一枚細長細長的柳葉,彎彎的,熬是好看。小巧挺拔的鼻翼,左右均勻比稱,長長的睫毛似一把黑色的小扇子總是微微地一張一合,最誘人的是她那如瓷的肌膚似凝霜一般細膩光滑,一張小嘴兒更像是熟透了的櫻桃透出淡淡的紅粉,讓人忍不住想要輕輕地去咬上一口。
她的身上穿著純雪紡白色連衣裙,遠遠看去,就像是一位不小心誤入凡塵的仙子,亦或是開在池塘里的一朵蓮花,透著五分脫俗、三分靈動、兩分嬌媚,絲毫不比那些所謂大家閨秀遜色分毫。
她老公劍華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性感嘴唇,俊美無暇的五官,精致如畫的臉型,特別是那一頭涂黑如墨的短發(fā),給他的陽光帥氣增添了不少分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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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在一個秋天的清晨,天空中飄蕩著微微的細雨,放眼望去到處都濕漉漉的。金菊,柿子,紅高粱,一個個猶如剛剛出浴的美少女,十分招人喜歡。焦馨雅像往常一樣哼著自己最喜歡的一首流行歌曲,騎著輛“永久牌”自行車去上班了。
一路上,她像只快樂的小鳥輕輕地哼唱著“風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云兒滴滴傷透了心……”走著,走著,突然,只聽得腳下傳來“咔嚓”一聲,車子的頭一下子像是小狗狗的尾巴,開始慢慢地左搖右擺了。
“唉,真倒霉!”她無奈地看了看那輛斷了鏈子的自行車,又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無奈地搖了搖頭,要知道,眼看就要到上班時間了,這可怎么辦才好?就在她一籌莫展之際,突然從遠處傳來了一陣清脆的“叮鈴”聲。
“喂,怎么了,需要幫忙嗎?”一個路過的青年男子好心地問。
“車鏈子斷了!”焦馨雅禿喪著個臉地說。
“呵呵,算你運氣好,今天我爸讓我下班后去給我姐修自行車,正好我車上帶了要用的工具?!蹦莻€男子說著跳下自己的自行車手腳麻利地取出了修車需要用的工具。
“謝謝你,師傅!”
“客氣啥,多大點事!”
那個男人說著,就蹲下身子拿著工具開始搗鼓了起來。大約過了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他這才站起來拍了拍焦馨雅的自行車后座笑著說:“看,這不是好了么?”
“謝謝師傅,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不客氣,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師傅,再見!”
“再見!”
直到這時馨雅才驚覺,雨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一聲不響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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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丫頭,你胖嬸昨天說她給你相中了個對象,一會吃完飯,你去見見吧!”正在廚房里吃飯的焦馨雅聽見她娘的話,手中的筷子稍微遲頓了一下,卻什么都沒有說,繼續(xù)低頭吃她的飯。
“這死丫頭,我說的你聽見了么?”見焦馨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馨雅娘不放心地又追問了一句。
“娘,我知道了。”
“聽說那小伙挺不錯的,你給我上心點!”她娘在旁邊不放心似地又補充了一句。
“鬼才信,哪一次見得不是些歪瓜裂棗!”焦馨雅在心里嘀咕道。
不大一會,焦馨雅吃完飯,正打算進屋洗碗,她娘就像一陣風似地走過來從她手上拿走了碗。
“快去,把你收拾一下,別讓人家等急了!”
“我知道了。”焦馨雅搖了搖頭,無語地看了她娘一眼,慢蹭蹭地走進了自己的小閨房。
只見一張干干凈凈的竹制大床上鋪著一床厚厚的褥子,一條純棉布印花床單,淺藍色的墻壁上掛著一兩幅蘭花素描,床頭的方向有一張書桌,書桌上擺滿了各種書籍,柔柔的陽光正好灑下來,就連同所有物件一起都變得慵懶舒適起來。焦馨雅走到一面鏡子前,拿起桃木梳子梳了梳像墨汁一樣的長發(fā),轉(zhuǎn)身從衣柜里拿出一條寶藍色的長裙換好,對著鏡子像只蝴蝶似的轉(zhuǎn)了一圈,自我感覺還不錯,這才背起一個小包包出了閨房門,邊走邊沖著還在廚房洗碗的老娘說:“娘,我走了!”
“好,路上小心,你快去吧!”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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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咚咚咚”一陣急促地敲門聲劃破了整個樓道。
“誰呀?”室內(nèi)傳來一個女人爽朗的聲音。
“胖嬸,是我,馨雅!”
“來了,來了!”隨著聲音,門“嘩啦”一聲從里邊拉了開來,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笑呵呵地迎了出來,果真是人如其名,整個人看起來胖乎乎的。
“丫頭,快進屋!”
“嗯!”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進客廳,胖嬸拉著焦馨雅的手,坐在了一張草綠色的布藝沙發(fā)上閑聊了起來。
“你這丫頭,平時也不來看看嬸?”
“我這不是來了嗎?”
“對了,聽你媽說你現(xiàn)在在XX上班?!?br />
“嗯?!?br />
“平時上班累么?”
“不累!”
“那就好,那就好,瞧嬸這記性,都忘了給你倒杯水,你坐,我去去去就來!”
“嬸,你別忙活了,我不渴!”
“那我給你削個蘋果,這可是你叔早上剛從樹上摘下的,新鮮著呢!”
就在這時,一陣厚重有力地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誰呀?”胖嬸一邊削蘋果一邊問。
“劍華!”
“好你個小兔崽子,總算來了!”胖嬸放下手中的蘋果笑呵呵地小跑了過去。
門開了,只見一個二十幾歲的帥氣小伙子手里提著一大袋子水果微笑著站在門口。
“姨,我媽說你捎話叫我過來,有事么?”劍華邊朝里走邊問。
“怎么,沒事,你就不能來看看你姨我了?”胖嬸板著張臉假裝生氣地說。
“姨,怎么會,我不是忙嘛!”
“忙,忙,忙,就知道忙,跟你哥一個樣!”
“嘿嘿,我也沒辦法啊!”劍華不好意地賠笑道。
到客廳門口后,劍華放下手里隨身攜帶的東西,跟在胖嬸身后徑直向客廳走去。
“姨,你家有客人???”劍華見沙發(fā)上坐著一個人,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嗯,快跟我過來,我給你們介紹認識一下!”
“嘿嘿,姨,你不會是做媒癮又犯了吧?”劍華也不避嫌地繼續(xù)貧嘴道。
“臭小子,你怎么說話呢!”
“好事嘛,省得誤人終身!”
“好了,別貧嘴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這是你王姨家的二丫頭,馨雅!”
“這是我娘家大侄子,劍華!”
“你好!”
“你好!”
“原來是你??!”他們兩個異口同聲地脫口而出。
“你們認識?”
“不認識!”他們又同聲同氣。
“哪?”
“姨,上次我在路上幫她修自行車來著?!?br />
“看來你們倆還挺有緣分的??!”胖嬸意有所指地笑著說。
就這樣,他倆正式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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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半年后,在一個月色撩人的夜晚,劍華和馨雅相約來到了河濱公園,堤邊上綠柳輕依,柔風款款,他們就像一對快活的小鳥兒徜徉在曲折的走廊上,一會兒看看清清淺淺的小河水,一會兒搗鼓下各種各樣叫不上學名的花草。
正在這時,劍華沖玩得不亦樂乎的馨雅大喊了一聲:“馨雅,等我,我去去去就來!”
“好!”馨雅頭都沒抬一下,像個小孩子似的隨口應道。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左右的時間,劍華像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兩盞小荷燈,以及火柴與蠟燭。
“馨雅,快過來,我們一起來放荷燈吧!”劍華站在水堤邊遠遠地沖馨雅大聲喊道。
“什么?”馨雅一時沒聽清,抬頭放大聲又追問了一句。
“過來放荷燈??!”
“好!”馨雅一聽有荷燈放,立刻飛快地向劍華奔去。
“嘿嘿,劍華,我們?nèi)ツ沁叿虐?!?br />
最后,他們東瞧瞧西看看,終于找到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小角落,雙雙拉著一起蹲下身子,一個手里小心翼翼地捧著荷燈,一個全神貫注地“吱”一聲劃燃火柴。點燃這盞,又點燃那盞,這才兩個人一人一盞,用雙手捧著輕輕地放在水面,然后,他們不約而同地閉上眼睛,默默地許下一個心愿。
“劍華,剛才你許的什么愿?”馨雅好奇地問。
“這個,你真想知道?”劍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馨雅反問。
“嗯!”
“想知道,那你得先答應我一個要求?!?br />
“快說,是什么?”
“你先答應了,我再說!”劍華一臉算計的表情。
“那好吧!”馨雅一點都沒意識到這是一個陷阱,竟然爽快地一口答應了下來。
只見,劍華乘機一把拉過馨雅的小手,從褲兜里摸出一枚純金戒指,毫不猶豫地套了上去。
“喂,你,你這是干嘛?”馨雅驚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嫁給我吧,馨雅!”劍華噗通一下單膝跪倒在了地上,用他那一雙眼睛含情脈脈地望著完全不在狀態(tài)的馨雅。
一時半會,馨雅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她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一位被石化了的仙子,美麗極了。
劍華見狀,手腳麻利地站起來上前看著馨雅的笑容眸光漸深,低下頭來把嘴唇貼在馨雅的耳邊,“傻丫頭,嫁給我,我會讓你幸福的!”話剛說完,一個吻就那么赤裸裸地印在了馨雅的嘴唇上。這時,反應有點遲鈍的馨雅才驚覺自己的嘴唇被兩片濕濕軟軟的東西給輕輕地覆上了。
馨雅使勁推搡著劍華,劍華一邊吮著馨雅櫻桃一樣的小嘴唇兒一邊低低地安撫馨雅說:“雅兒乖,別動!雅兒別怕,我的傻丫頭……”
劍華的聲音像是一道法力強大的魔咒,讓馨雅輕微地掙扎慢慢就變得順從起來,劍華繼續(xù)低低地對馨雅說:“乖,把眼睛閉上?!甭犞M惑的聲音,馨雅竟真的乖乖聽話閉上了眼睛……
此刻,風兒很輕很輕,輕的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月色很柔很柔,柔的可以掐出水來。
劍華強忍著體內(nèi)的那一股狂熱,過了好久才緩緩地放開了馨雅。
“雅兒,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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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在北方,秋天的陽光總是和藹可親的,淡淡的,舒舒的,不帶一點暴戾、驕橫,猶如蘭花幽幽飄散著淡雅芳香。
早上八點多,在一幢小洋樓里,四處掛滿了彩色的氣球、柔軟的絲帶,以及寫著大紅喜字的條幅,院子中央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大群人,一個個正忙得熱火朝天。他們有抹桌子的,鋪臺布的,搬板凳的,還有抱酒的,打水的,洗碗的……
靠近東北方向的一個小角落里,一個戴著白色高管管帽的中年師傅正手腳麻利地在鍋里翻炒著什么,時不時飄過一縷縷濃濃的香味,惹得人肚里的饞蟲子蠢蠢欲動。
“快,新娘子要進門了,大家快點!”一個上了年紀滿臉笑意的胖子在一旁大聲吆喝著。
“李叔,急啥,又不是給你娶媳婦!”一個膽大的后生取笑道。
“你個小崽娃子,還不快點,想要我揍你不成?”李叔假裝生氣地板起一張關(guān)公臉訓斥道。
“哎呀,真是老虎的胡須摸不得??!”另一個后生在一旁大笑著幫腔。
“好了,好了,大家說笑歸說笑,手腳麻利點!”李叔給自己找了個臺階,轉(zhuǎn)身忙他自己的活去了。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后,天漸漸地熱了起來,院子的墻頭上出現(xiàn)了兩三只嘰嘰喳喳叫著的小鳥,好奇地看著這熱鬧的場面。就在這時,一個穿紅衣服的青年婦女從外邊大叫著跑了進來。
“李叔,迎親的回來了!”
“好,好,好,快去拿炮!”李叔聽后,放下手里的活,起身安排了起來。
“好嘞!”一個后生像風一樣沖了出去。
“康師傅,菜準備好了嗎?”李叔又轉(zhuǎn)到廚師跟前問道。
“好了!”
“那大伙都過來咱們準備上菜!”
“好!”年輕小伙子們異口同聲地回道。
一時間,大家都各就各位準備開飯。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男男女女的歡笑聲,還有小汽車的開關(guān)門聲,以及狗兒一聲接一聲的狂叫聲。
只見,喜娘攙扶著一襲潔白婚紗的新娘子在一群小孩子嬉笑的簇擁下,緩緩走了進來。
“哇,好漂亮的新娘子!”
“真水靈!”
“吆,這皮膚水嫩得都能掐出水了!”院子里正在忙活地女人們一邊小聲地議論著,一邊目送新娘子進了新房。
她們正說的起興,耳邊卻傳來了李叔的聲音。
“快,準備上菜了!”
一時間,豬蹄、牛肉、雞、魚、蝦、米,各種菜肴擺了好幾大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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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夜色漸漸降臨,屋子里的燈光很柔和,只見嶄新的房子里掛滿了五顏六色的彩帶、溫潤如玉的彩球,還有大紅色的喜字??拷皯舻姆较蛴幸粡埓蟠?,紅的床單,紅的被子,紅的枕頭,整個房子里充滿了喜慶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