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劉總工程師(敘事詩)
一個人的一生,是用自己的腳步,
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一個人的品格,是由自己的言行,
一點一滴鑄就出來的。
風起云涌的歷史,
是一個巨大的篩子,
無情地篩選著,
肯定一些人,否定一些人。
劉總工程師,
你是一顆埋藏的寶石,
擦去了身上的泥土,
自然流露出了你的光輝。
(一)新產(chǎn)品資料被竊
在綠樹懷抱中,
有一座現(xiàn)代化工廠,
隆隆的機器聲,
宣告著工廠正在前進。
廠長辦公室里,
張廠長緊鎖著雙眉,
他那輪廓分明的臉上,
露出一副堅毅的神色。
他向秘書說道:
“對這樣的事件,
我們必須一查到底,
決不能姑息容忍!”
因為張廠長得到一個消息,
廠里的一項新產(chǎn)品資料,
已被人竊走,將換成數(shù)百萬人民幣,
而竊取者,也將會遠走高飛。
新產(chǎn)品資料凝聚著劉總工程師的心血,
也關(guān)系到全廠的利益和榮譽;
張廠長決不會讓竊取資料的小人,
輕松地從他的眼皮底下溜過去。
(二)劉總工程師的發(fā)明
深夜,劉總工程師才離開實驗室,
他對新產(chǎn)品的工藝進行了最后一次調(diào)試,
多年的心愿即將變成現(xiàn)實,
在他心里,涌起一股復雜的感情。
他已進入“知天命”之年,
但外貌卻是鶴發(fā)童顏,
平時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完全是一副學者氣派;
可一到實驗室里,他穿上白色的工作服,
面對各種閃光的儀器,
他那炯炯的目光和忘我的工作熱情,
立即顯出了實干家的魄力。
早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
他在這個領(lǐng)域里就有點名氣,
那時在他心中燃燒的,
是一顆報效祖國的心;
因此他埋頭鉆研自己的試驗項目,
決心搞出新產(chǎn)品來,
要以自己的一技之長,
獻給自己的祖國母親。
今天劉總工程師聽張廠長說起,
他研究的新產(chǎn)品資料被偷,
他很自然地想到了吳亮這個技術(shù)人員,
但他實在不愿提起這個卑鄙的靈魂;
因為在劉總工程師心里,
還隱藏著一段痛苦的回憶;
那是在一個“錯誤的年代”,
發(fā)生的一起錯誤的事件。
(三)往事重提
時間追溯到以前,
吳亮曾是劉總工程師帶領(lǐng)的學生,
參與過新產(chǎn)品研制,
知道這一研制項目有著很大的潛力。
沒想到“噩夢的年代”開始了,
一夜之間劉總工程師成了“牛鬼蛇神”,
而吳亮搖身一變,
成了響當當?shù)摹霸旆磁伞薄?br />
吳亮看中了劉總工程師的這個位置,
便對劉總工程師進行了無情的斗爭,
還心懷鬼胎地抄了劉總工程師的家,
目的是要“沒收”劉總工程師的全部資料和筆記。
(那個時候,卑鄙的吳亮就知道,
占據(jù)別人的科學技術(shù)資料是重要的:
因為他早就有一個“夢想”:
通過“剽竊”和“占據(jù)”可以飛黃騰達。)
吳亮以為打倒劉總工程師已成定局,
便喪心病狂地策劃了一個惡毒的詭計:
在一個漆黑的夜晚,他帶領(lǐng)“武斗”隊員,
“嘭嘭嘭”敲開了劉總工程師家的大門。
押著劉總工程師到野外的一個土坑前,
“嘭嘭”朝天開了兩槍,
然后一腳把劉總工程師踢到土坑里,
妄圖把劉總工程師嚇傻或嚇瘋;
他想從此就可以消除劉總工程師這個隱患,
獨吞劉總工程師研究的這項果實;
但是,槍聲只能嚇倒貪生怕死的人,
劉總工程師卻有著堅強的意志:
“你可以摧殘我的肉體,
卻絲毫損害不了我的品格!”
劉總工程師拍掉了身上的泥土,
從土坑里爬了起來。
吳亮的這一卑劣行徑,
絲毫沒有摧毀劉總工程師報效祖國的熱情,
他繼續(xù)埋頭進行著他的新產(chǎn)品研制,
他繼續(xù)堅定不移地走著他該走的路程。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
對那個“錯誤的年代”終于有了正確的結(jié)論,
春風吹拂祖國大地,
萬物復蘇、萬民歡騰!
劉總工程師儼然像一棵大樹,
更加根深葉茂,
他以加倍的熱情和精力,
投入了新產(chǎn)品的研制。
眼看自己的“夢想”破滅了,
眼看自己的“詭計”失算了,
吳亮這個小丑,
又上演了一幕丑劇:
也是在一個漆黑的夜晚,
他叩開了劉總工程師的家門,
流著鱷魚的眼淚,辯解、表白,甚至下跪,
乞求劉總工程師原諒,給他一口飯吃……
劉總工程師感到一陣惡心,
像趕蒼蠅一樣對吳亮揮了揮手:
“關(guān)于那場噩夢,我從心里感到厭惡,
壓根就不想再提起!”
(四)吳亮的惡性發(fā)作
劉總工程師的寬厚,
使吳亮有了喘息的時機,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沉默,
名利熏心的吳亮又惡性發(fā)作;
他看出劉總工程師的善良,
并以為可欺,
決心一口咬定這些新產(chǎn)品資料,
是他自己搞出來的;
妄圖把真相搞成一團亂麻,
他就可以渾水摸魚;
于是,他想出買這些新產(chǎn)品資料,
也出買他自己的良心;
一個賭徒窮途無路了,
就會把生命當作賭注;
吳亮暗暗乞求蒼天保佑:
“我豁出去了,孤注一擲!”
張廠長終于弄清了來龍去脈,
竊取資料的吳亮既是小人,也是罪人;
吳亮的卑劣行徑激起了他的無比憤怒,
劉總工程師的正直為人使他更加肅然起敬。
張廠長辦事歷來都講原則性,
他想在事實搞清楚后將向法院提出起訴,
用法律來保護劉總工程師的尊嚴,
用法律來維護工廠的合法權(quán)益。
(五)有力的證據(jù)
無論是人品或才能,
劉總工程師才是真正的強者,
因此他總是寬厚待人,
從來沒想到別人會霸占自己的研究果實。
他知道自己的書生氣太足,
可要改變秉性并不容易。
現(xiàn)在吳亮的卑劣行為,
終于迫使他走到了忍無可忍的境地。
盡管吳亮善于搞陰謀詭計,
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機關(guān)算盡反誤了卿卿的性命”,
這是歷史上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情。
吳亮怎么也沒有想到,
細心的劉總工程師,
還保留了一份新產(chǎn)品研制的原始記錄,
上面有著當時的簽名;
設(shè)計負責人:劉總工程師,
操作人:吳亮,
這是最好的證據(jù),
足以戳穿吳亮的整個把戲。
(六)面對面的較量
鑒于吳亮的惡劣為人,
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向法院提出起訴的地步;
但為了作到仁至義盡,
張廠長決定再對吳亮進行一次最后的談話。
接待室里氣氛嚴肅又沉悶,
吳亮兩眼望著天花板,強作鎮(zhèn)靜;
劉總工程師閃爍著灼人的目光,
他在想:人為什么會變得像吳亮這樣畸形?
張廠長在等待,
看吳亮還會表演什么“把戲”?
難堪的沉默,
使吳亮更加陷入了困境:
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
劈頭蓋腦地向他壓來;
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
鋪天蓋地地向他撒開。
為了擺脫內(nèi)心的痛苦和矛盾,
吳亮咬了咬牙根,
像一條惡狗,
呲牙咧嘴開口咬人。
吳亮說:“我要出售的資料,
都是我親手研究出來的;
如果你們拿不出證據(jù)證明我竊取,
我就要反告你們犯有誣陷的罪名!”
劉總工程師的手激烈地抖動著,
他已被吳亮的話激怒,
就像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一樣,
他要拿出那份原始記錄來證實自己的為人。
張廠長擺了擺手,向劉總工程師暗示:
對吳亮這種人,不值得這樣坦誠;
到法庭上去公堂對簿,
嚴厲懲罰這個壞人。
于是,張廠長輕輕地關(guān)上了筆記本,
藐視地對吳亮說了一句話:
“好!我們告你霸占、剽竊新產(chǎn)品資料,
你告我們誣陷你;
法庭上,大家都得用證據(jù)說話,
我們一定奉陪到底!”
雙方都已把話說完,
針鋒相對,毫無退讓的余地;
走到懸?guī)r邊上的吳亮,
終于嘗到了“惡有惡報”的苦味;
他只好一步步退出接待室,
腳步顯得沉重無力;
不久將在法庭上相見,
等待他的,只能是法律的制裁,
嚴厲而又公正的判決,
歷史將證明:淘汰這樣的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