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析】一幅綻放詩意的鄉(xiāng)村風情畫 ——賞讀綠雨如絲的絕品散文《村莊的印記》有感
讀《村莊的印記》,被作者獨特的視角、清新的語言吸引,更被這幅綻放詩意的鄉(xiāng)村風情畫震撼。
作者以村莊的記憶為紙張,以濃濃的鄉(xiāng)情為筆墨,以村莊的柴垛、老鍋、炊煙為感光點,生動傳神地描繪出一幅既樸質(zhì)又飽含詩意的鄉(xiāng)村風情圖,使恬淡、樸拙的農(nóng)家生活平添了詩情畫意美。
為使畫面更生動逼真,富有詩意,作者巧用比喻、擬人手法,賦予柴垛、老鍋、炊煙以敦實、沉穩(wěn)、飄逸的特點。把柴垛比作村莊的太陽,生動厚實的柴垛給每個家庭帶來溫暖。把老鍋比作村莊的眼睛,見證了村莊變遷,盛放著莊稼人的酸甜苦辣,喜怒哀樂。這些新穎富有詩意的詞句,賦予尋常物以人性美,人情美,使畫面有了靈魂和韻味。
四季中與柴垛有關的記憶,使得這幅畫面有了細節(jié),有了內(nèi)涵?!耙患乙粦?,一門一院,柴垛們,站成了村莊的風景,小院的衛(wèi)士?!边@貼切的比喻,既形象生動地描繪了柴垛給村莊帶來的樸質(zhì)之美,又抒發(fā)了對守衛(wèi)家園溫暖的柴垛的頌贊之情。一個“站”字,再次賦予柴垛人的性格,詩情畫意,盡在其中。讓我想起村口那一溜溜大大小小的柴垛,真像是村莊的哨兵呢;還有拄著拐棍兒,提著籃子,裹著小腳,顫巍巍走到柴垛旁扯麥草的老奶奶;還有小伙伴們在柴垛間,捉迷藏的情景……這些久違的記憶,也染上了濃濃的詩意,讓我陪感溫暖。
老鍋的不凡身世,父親判斷好鍋的妙方,老鍋的不淺閱歷,也讓畫面中的這口鍋有了深度、厚度,甚至有了紋理?!翱梢?,在歲月中游走的一口鍋,更像是一個農(nóng)田里鋤禾而歸的莊稼漢,臉色黝黑,肩寬膀圓,胸膛結(jié)實。再冰冷的年月,再生硬的日子,往鍋里一放,經(jīng)灶火一煮,就化開了,就綿軟了?!边@生動貼切,別出心裁的比喻,讓鍋有了莊稼漢的樸實、厚重、堅韌,個性鮮明,畫面鮮活逼真。讀著這些文字,我眼中也出現(xiàn)了母親日日做飯的那口老鍋,那里也承載著我童年甜蜜、美好的記憶,眼前也浮現(xiàn)出父親那黝黑的終日勞作的臉龐……記憶中的村莊更清晰、可感,萌生了去看望,描繪我心中村莊的沖動。
人們憑著炊煙的顏色、形狀就能判斷出柴火的材質(zhì),飯食的種類,那該是多敏銳的洞察力啊!煙火中三奶奶、永富爺爺?shù)男?,還有母親貼餅子時那嫻熟、干練、優(yōu)美的動作,都使這畫面有了質(zhì)感,有了張力,有了煙火氣息?!岸藭r,煙囪里的炊煙,繾綣在落日的余暉里。一陣輕風,炊煙像穿著薄紗的舞女,舒展變換出曼妙的舞姿?!h人村,依依墟里煙’,村莊成了一首朦朧的小詩。”這“繾綣”活化了炊煙與落日的恩愛情誼,為這幅畫面涂上了溫暖浪漫富有詩意的底色。把風中的炊煙比作舞女,滿含對炊煙的頌贊喜愛;把炊煙繚繞的村莊比作朦朧小詩,既貼切又空靈唯美,詩情畫意盡現(xiàn)。是呀,炊煙是鄉(xiāng)村的味道,對于放學后孩子、下地歸來的莊稼人,那味道該是多親切啊!媽媽的愛,女人們的溫情,在這炊煙里升騰,加濃,變厚……這炊煙,這人間煙火,讓我更想念天堂里的媽媽!
在這幅風情畫中,作者不只描繪了這三種有形的村莊印記,而且始終把這三者以及它們與莊稼人生活之間的關系緊密聯(lián)結(jié)在一起,它們既有獨立的個體美,又相互依托,共同繪出農(nóng)家和諧完美的生活畫面,這畫面更被濃濃的鄉(xiāng)情熏染得滿是詩意。
“外面的柴垛越高越大,老鍋的經(jīng)歷就越厚越滿,屋頂?shù)拇稛熞簿驮截S腴……表明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生活品得有滋有味。柴垛,老鍋,炊煙,莊戶人家境殷實的標志。”既生動準確地描摹了這三者之間以及它們與莊戶人家生活的密切關系,更點明了它們作為村莊印記的真正原因,也使畫面有了史詩的情味。
“柴垛是妻子,老鍋是丈夫。柴垛的功效,柴垛的美貌,要靠老鍋來體現(xiàn)……女人柴垛溫柔體貼,老鍋男人就干凈利落……老鍋用博大和深沉表達生活的圓滿,回饋給柴垛相濡以沫的忠誠。它們同甘共苦,將莊稼人的日子醞釀得活色生香,蒸煮得鮮香味美?!边@哪里是在寫景狀物,分明是在抒情,在描繪人物,字里行間,滿是感恩頌贊之情,只有深愛這片土地的人,才會在每一個物品上寄寓莊稼人勤勞奉獻的精神品質(zhì)。這幅畫,也才有了神韻,才有了鐫刻心靈的詩情美!
“屋頂?shù)拇稛?,是柴垛與老鍋養(yǎng)育的子女。飄蕩的炊煙,是村莊舞動的‘旗幟’,裊娜的炊煙,是村莊悠長的呼吸,攜著溫暖的炊煙,帶著家的消息。柴垛醒了,灶火亮了,老鍋開了,炊煙高了,太陽紅了?!边@些比喻、擬人句,既具體生動描繪了三者之間密不可分的關聯(lián),又新穎別致,使畫面具有立體感、動態(tài)美,詩意的真純!
“樸素清新的早晨,靜謐溫柔的黃昏,寧靜安寧的日子,柴垛,站成了村莊的雕塑,老鍋放出厚實祥和的光澤。它們的身后,一根根炊煙,如一條條繚繞的絲線,編織成拙樸富庶的家園,站在了云的上面。”如果說前面的描繪,是作者引領我們近距離欣賞這幅鄉(xiāng)村風情畫,那么這段描繪,則是作者以優(yōu)美富有詩意的語言,將這些印記定格在家園的拙樸富庶中,定格在讀者的腦海中,同時也是在引領我們共同描繪更美的新農(nóng)村畫卷!
這個柴垛、這口老鍋、這縷炊煙,既讓我領略了鄉(xiāng)村的美,復活了我腦海里與鄉(xiāng)村有關的樸質(zhì)、厚實、溫暖、恬淡的記憶,更讓我欣賞了一幅綻放詩意的鄉(xiāng)村風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