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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冰心】臘月里的小城(散文)


作者:鄉(xiāng)野 布衣,190.05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2701發(fā)表時間:2018-02-10 09:08:47

【冰心】臘月里的小城(散文) 臘月,久違的陽光很清澈地大面積地淌下來,淡淡地帶著節(jié)日的甜味,浮動在這座小城的上空,無數(shù)樓宇和房舍錯落地蜷臥在紺藍的天宇下,幾乎讓人誤認為冬已過去??墒牵蛱爝€是寒氣逼人,冷風固執(zhí)地往骨子里灌呢。
   隆安蝶城,這座被青山與綠水環(huán)繞著的南國小城,季節(jié)不像往年那么曖昧。
   街道像經(jīng)過處理過地收縮著,逼仄得狹窄而擁擠,盡管街道兩旁的小葉榕已經(jīng)被砍掉枝葉,剃了光頭,剩下光禿禿的驅干,但仍沒有往日的舒展和寬闊,兩旁的商鋪前都人來人往地擠滿騎樓。帶有韓國風尚的服飾仍是年輕人主流,有短褲套在長褲外的及蒙古靴配長裙,有大衣下露裸著腳踝之類的,這些牌子的非牌子的,打扮起來都讓年輕人牛氣大足。風是熱烈的,兩個年輕人手挽著手,一個是女孩,另一個枯草樣的黃發(fā)往上飛揚,衣著和相貌均辨不出男女,突然想起了“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來,不禁啞然失笑。
   農(nóng)貿(mào)通往舊百貨的民安街,報亭邊的海爾專賣店傳出高分貝的音樂聲,和對面反復吟唱的懷舊老歌形成鮮明的對比,我更喜歡這蒼涼懷舊的韻味,我駐足傾聽,遺忘了歌詞然而旋律卻那樣地親切和熟悉,仿佛被拉回久遠的歲月深處。最惱人的是那些橫沖直撞的“三馬仔”們如入無人之境,或在路中央左顧右盼慢騰騰地兜客。載著三五個客人的公交車徐徐地往前爬行,牽著小孩的婦女、扛著扁擔提著塑料袋的鄉(xiāng)下人、優(yōu)哉游哉的情侶以及踏著小板車的城里人在車縫里穿行,水滸里的“樓臺上下火照火,車馬來往人看人”后一句說的似乎就是這里了。
   小吃攤上,蒸鍋上的豬血腸、粽子、糍粑等冒著熱氣飄出誘人的香氣,火紅的碳炙烤著嗞嗞作響的雞翅、香腸、肥牛、豬鞭,飄著嗆人的油煙氣和腥味,拽著母親衣角的孩子在接過小販手里的油團或烤肉串后,臉上方才露出滿足的笑容,又拉著大人往玩具攤上鉆,那些棕葉、糯米、綠豆、年畫、利市、門神、蠟燭、雞鴨魚肉等年貨與他們有什么關系呢?
   農(nóng)具行,一個精壯的農(nóng)民模樣的男人舉著菜刀大力砍著地上的木柴,用本地話及夾生的普通話通過喇叭推銷他的雁江菜刀,似乎要與世界五十強的“希爾曼”刀具一比高低。
   雞鴨行里,流動的氣息明顯帶有股禽糞味。一個退休干部模樣的,正在跟那個飼料雞當土雞販的中年婦女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又上當了。
   那些把飼料雞當土養(yǎng)雞賣的城里的阿姨老阿婆,為了更像鄉(xiāng)下人,費盡心思把自己喬裝打扮一番,你看,頭上包的是一方褪色的三角巾,背后掛著一頂舊草帽,乍一看,真是地地道道的鄉(xiāng)下老奶呀。但是你注意觀察便發(fā)現(xiàn),她們每一天都坐在一個矮凳上,臨街地上擺著兩三個小雞籠,每個籠里都有一只二三斤的項雞,不知情的就跟她們交易了。賣完了手上的,又來到大攤雞前稱二三只飼料項雞回到原位繼續(xù)叫賣。十二塊錢一斤轉身叫價十五塊錢,她們特別地熱情,見人就喊:買雞呀,自家養(yǎng)的土雞,香。待你裝盤上桌,豆腐一樣的嫩而且沒味道,你方覺醒,呃,是不是又上當了?
   水果行頗為熱鬧,南國水果沃柑皇帝柑臍橙等齊齊登場,有“甜過初戀”之美稱的沙糖桔異常熱銷,只因其軟、甜,無子,且有柑的味道,十元四斤,不算太貴。而非季節(jié)性的熱帶水果芒果和龍眼也上市了,真佩服現(xiàn)代的科學技術。
   路過豬肉行,遠房表弟遠遠地叫聲姐買菜呀,他那樸實憨厚的裝潢比一縷陽光、一絲甜美微笑更具有打動人心的力量,本不想買肉的我也割了八兩肥瘦各半的豬肉,算是對熱情表弟的回報。其實表弟們賣的豬肉姐真的不敢恭維,你看你看,膘肥薄的沒二指厚,肉色也蒼白,再看豬尾巴,早前截尾養(yǎng)的,飼料豬。便笑道:姐快成飼料人了。肉行盡頭,擺的是飛禽走獸,比如竹鼠、乳鴿、鳥雀、蜂蛹之類,賣主說家養(yǎng)的呢!這可憐的生靈。
   九姐,嫁進城里的我的發(fā)小,夫妻倆在擺地攤叫賣自家種的菜,生菜、茼蒿、菠菜,還有蒜,每次路過九姐都要送菜,弄得我遠遠地繞著走,步子移進粉店,買了兩根剛剛蒸出來的卷筒粉,打包,熱乎乎的,折回去送給九姐夫妻倆,快步離開,九姐抓起一扎蒜起身就追,我說:上次送的還有還有喔,都還沒吃完呢,你忙去吧!九姐笑笑轉身又回到攤前。
   最煩的還是那些往人堆里發(fā)廣告的人,帶著一頂有色鴨舌帽,或是斜掛著一片吐授布,紅紅綠綠的小紙張見人就塞,也不管你左手右手都拎滿了東西。有的禮貌地接過廣告并送上一個微笑,有的揮揮手表示不需要,我也與大多數(shù)人一樣視而不見,“逛自己的街,讓他們發(fā)去吧”,廣告者見怪不怪,很自然地逮向下一個目標。
   待大包小包回到電驢前,啊哈哈,電驢后駕上又夾著一紙廣告宣傳單,一看,房事的,可惡。
   年尾,小城那節(jié)日的氣息,在慵懶的陽光下靜靜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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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臘月里的小城,熱鬧非凡,小吃攤,農(nóng)具行,雞鴨行里,水果行,一行行一目目,人山人海,作者擠身于這小城之間,感覺到了年前那份不一樣的紅火光景。這個小城燈紅酒綠。車水馬龍,喧囂熱鬧,文章在描寫的過程中,將小城里的各行各業(yè)的繁榮景象很好的勾畫了出來,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文章用詞樸實,結構嚴謹,是一篇相當不錯的散文。感謝賜稿冰心,也希望在冰心可以經(jīng)??吹阶髡叩氖止P。?!揪庉嫞杭t袖攬葉】【江山編輯部精品推薦018021801】

大家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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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心靈飛鴻        2018-02-10 10:46:16
  年尾小城濃濃的節(jié)日氣氛,叫人沉醉,活潑歡快的筆調,沾滿了喜氣,遙祝春節(jié)快樂!
勿忘本真
2 樓        文友:紅袖攬葉        2018-02-10 11:19:08
  冬天可以感受到作者溫暖的文字,感覺真好
紅袖攬葉
3 樓        文友:鄉(xiāng)野        2018-02-10 21:34:42
  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鼓勵。
4 樓        文友:孫鶴        2018-02-10 22:42:51
  臘月的小城,熱鬧,有趣,充滿年味。問好老師,遙祝
敢于自嘲 善于自悅
5 樓        文友:黃金珊瑚        2018-02-19 17:08:19
  臘月里的小城,熱鬧非凡,處處是喜慶,處處是過年的節(jié)奏。好作品,欣賞學習了,前來祝賀老師佳作獲精,期待更多佳作精品,問好老師,祝節(jié)日快樂。
生活,一半煙火,一半清歡。 人生,一半清醒,一半釋懷。 ——楊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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