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中秋雨(散文)首發(fā)
今年的中秋節(jié),沒有見到那又大又圓的月亮,有點缺憾。說起來,中秋節(jié)每年都過,有時候有月亮,有時候云遮月,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以前的中秋節(jié),都是要回家陪父親的。只從離開家,過節(jié)就沒再回去過,陪父親過節(jié)也成了奢望。想想父親已是七十多歲了,就是每個節(jié)日都陪他過,又能再過多少個節(jié)日呢?今年有時間,怎么也得回去陪老人家過中秋節(jié)。兒子過節(jié)加班,晚上回家吃飯,說好了晚上回來跟兒子一起過節(jié)。
這一天的時間排的滿滿當當?shù)模缟显缭缙饋?。匆匆做了點飯吃,六點就急忙趕向火車站。本來打算打車去火車站,看看時間來得及就坐了公交車。一般的日子,這么早,公交車上都沒幾個人。今天因為過節(jié),車上人不少呢。大包小包的都是過節(jié)的東西,有帶著海鮮的,有拿著月餅的。應該都是趕著回家的,過節(jié)都是一個目標,回家呀。
到了火車站,也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是趕著回家過節(jié)的,大多數(shù)是學生,他們都拉著行李箱。年輕的臉上寫滿了喜悅,回家是每個出門在外的人,最高興的事?,F(xiàn)在的交通特別發(fā)達,回家也不再那么難。節(jié)前節(jié)后票不好買倒是真的,都得提前預訂票。那些上班族,都有自己的車,過節(jié)開車回家又方便,又快捷。不過路上堵車卻是難免的。
候車室里滿滿的都是回家的人,每個人身邊都是大包小包的行李,包裝精美的月餅隨處可見。中秋節(jié)每年一次,雖說現(xiàn)在物質(zhì)生活特別的豐富,什么好吃的都有。過節(jié)還是得有過節(jié)的樣子,中秋節(jié)月餅是不能缺的。想起小時候過節(jié),每人一個月餅。小口小口地咬著吃,慢慢地品嘗著香甜的味道。那么小心翼翼地,生怕掉一點渣子。現(xiàn)在的月餅敞開了吃,卻再也沒有了過去的味道,每年過節(jié)都去找老月餅,就為了小時候的味道。怎么也找不回小時候的味道了。
車準點到站,準點發(fā)車。跟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上了車,找到自己的座位。車廂里有人在打盹,有人在看手機,有人在守著電腦,雙手翻飛不停地打字,可能是在工作。有人打電話,有人聊天,雖然有點嘈雜,卻不是那么鬧嚷嚷的。有孩子在過道里走來走去,后邊跟著爸爸或者媽媽。
隨著車速的加快,窗外閃過大片大片的農(nóng)田,一個一個的村莊。農(nóng)田里的莊稼那么濃綠,看著就讓人喜歡。有爸爸媽媽教孩子認,那是玉米,那是花生,那是大豆。有的他們自己也分不清。只能說,哦,那莊稼,那也是莊稼。有時候覺得真的應該帶孩子去大田里,看看,讓他們真正認識一下五谷雜糧。知道一下他們每天吃的飯菜是怎么長出來的,知道長一棵莊稼,一棵菜是多么不容易。
看著窗外的風景,忽然想起春天的那次回家。那是清明節(jié)后,下了一個活,回家去。那時候窗外的莊稼剛剛種下,樹上的葉子還是葉苞。那天有點冷,在候車室里遇見一個穿紅色毛呢外套的女人,匆匆忙忙的,跑到檢票口,排在我的身后,拎著一個大袋子。檢完票進站的時候,袋子的提繩斷了,我拉著行李箱,看見她蹲在那兒整理袋子里的東西,就說,你把袋子放我行李箱上吧。我給你拉著。她一疊聲地說。不用,不用,我系起來就行,謝謝啦。都急著進站,也沒再堅持??粗嘀蟠哟掖易哌^去了,我也急忙走了。上了車,沒想到她就坐在我旁邊。她A坐,我B坐,還挺有緣的。坐在一起,肯定要互相問問去哪里。一問還是老鄉(xiāng)呢,既然是老鄉(xiāng)那話就越談越熱烈。她說,我剛下了一個活,下個活還沒到時候。就回家看看老媽。我一聽,好像我們是同行,就問,你干什么活呢?她說,我是干月嫂的。呵呵,還真是同行呢。我說,咱倆干一樣的工作。真的嗎?她瞪大眼睛問,真的呀,我也剛下一個活,回家看看的。就這樣一路上談著共同的話題,互留了微信。相約,回來有空一起坐坐。那是一個性格開朗,愛說愛笑的女子,就像她穿的那件大紅的外套,熱情似火。春天一次同行,再沒有機會相見,偶爾在微信上互動一下。想想時間過得是挺快的,已經(jīng)是中秋節(jié)了。
想著春天的是,看著秋天的風景,一會兒就到站了。打車回家吧,車站上滿滿當當?shù)亩际谴蜍嚨娜恕4蜍嚴щy,那就做公交車吧。公交車上也是滿滿的人,從火車站到汽車站,一路上都不停車。車廂里有幾個上高中的學生,放假回家的。吵吵嚷嚷地互相打招呼,大聲說話,盡情宣泄著回家的喜悅。心里想,少年不知愁滋味,說的就是他們吧?無拘無束地說笑著,全然不顧別人的感受。這個說,我回家吃好吃的,讓我媽做很多我愛吃的菜。那個說,我回家就不自由了,家里有個小尾巴整天跟著我,煩死了。旁邊的同學問,是你弟吧?可不是,我不喜歡弟弟,喜歡個姐姐,沒有姐姐真郁悶。那個說,我也不喜歡我弟,就知道告狀。正說著呢,電話響了,接起電話說,我快到了,你來接我吧。旁邊的問,你弟打的電話?你弟來接你?你弟挺懂事的。嗐,我跟我弟見面就好三五分鐘,過去這三五分鐘就開始打了。我也是,我也是。聽著她們嘰嘰喳喳地喧嚷著,想著他們是多么幸福。到站下了車,感覺耳根清凈許多。
汽車站也是滿滿的人群,都排著隊進站,這過節(jié)就是不比往日。坐上回家的客車,一路飛奔。到家還不到十點,真是快啊?;氐郊揖褪且煌β?,洗菜,做菜。二妹的兩個閨女也來了?二妹兩口子上班,得中午才能到,做飯做菜的任務只能我來完成了。二妹的大閨女帶來了男朋友,那個嘰嘰歪歪的小丫頭長大了,談起了戀愛。想想時間真的都去哪兒了,還沒好好享受就老了。孩子們都長大了,我們也都快年過半百了,老爸也是一年比一年老了。不知什么時候背開始駝了,耳朵也背了。想想小時候的事,還都在眼前,人卻不再年輕了。
中午的時候二妹兩口子來了,說弟弟忙,不回來了。看得出老爸有點失落,人老了都喜歡過節(jié)的時候兒女在身邊,共度天倫。有時候真的是是忙,身不由己,老爸也能理解。一餐飯吃得其樂融融,飯吃完,我也該走了。
二妹陪我去等客車,都忙著個人的生活,沒有時間好好聊天,趁著等車,一起聊天。聊著天,說這話,天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車來的時候,雨下的大了。到了火車站,雨下的更大了。心里想著,今年的中秋夜,看不著月亮了。
回到家雨下的小了,成了蒙蒙的細雨,天還是陰沉沉的。回到家顧不上休息,趕緊做晚飯。飯還沒做好,兒子回來了。一邊做飯,一邊跟兒子說回家過節(jié)的種種。讓兒子先吃點月餅墊墊,飯一會就做好了,兒子說不餓,等一會吃飯就行了。急急忙忙做好了飯。坐下吃飯,才覺得很疲累。到底是不年輕了,這一天一個來回四五百里路,雖然是坐車。也是累。
今年中秋夜,沒有見到那一輪又大又圓的月亮,心里有點遺憾。中秋節(jié)每年都有圓月,今年的月亮沒看著,明年可以再看。誰能說明年的月亮,就能代替今年的月亮。雖說今年沒能看到月亮,有點遺憾,可是陪老爸過了節(jié),心里又很高興。明年的中秋節(jié)還會有月亮的,明年一定可以賞到月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