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字里相逢,生命里安放(散文)
1
夏日的午后,我坐于窗前,低眉為你寫文,享受當下風靜日閑的安逸時光。
松花釀酒,泉水煎茶,且問卿安。
瑤瑤,我與你的情緣,想來也有數(shù)載光陰,而今我們仍未謀面,只能與你字里相逢。我倆的這段故事,這份情誼,在陽光下,在歲月里,默默溫情,最是合宜。
對你的記憶啊,可以說是始于江山文學網(wǎng)的初識,桃源文學社團讓我們相知。那時社團里的負責人,因各自的特殊情況急需交接職位,百般無奈,想著實在無人接手社長之位便只得申請關閉。我因忙于工作,偶爾流連社團發(fā)發(fā)文,眼看社團群里亂成一鍋粥,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恰好這時你挺身而出,說實在舍不得就這樣關閉社團,這算是我們的一個小家,無論如何都要堅持扛下來。就這樣,你成了桃源文學的社長,而我稀里糊涂混了個副社,我們兩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什么都不懂,也愣是一邊忙著工作,一邊打理著社團。
那段時間,我倆都在工作之余守著后臺稿件,聊天最多的就是討論如何編發(fā)優(yōu)質的稿件,如何管理社團;或是后臺稿子多了,你拿一部分稿子,剩下的就歸我,忙于分工。因其他編輯也因忙于自己的工作,不敢輕易打擾,我們能做的就竭力。最令人頭疼的是遇到不擅長的作品體裁,我倆要糾結、探討很久,生怕編發(fā)有誤讓作者不滿意,忙得一個頭兩個大……
如今想來,許是在那樣忙碌而充實的日子里,我們之間不知不覺沉淀了深厚的友誼。雖然那時的我們從未談及過彼此的生活,一心只忙著手頭事,盡其所能管理好社團,可也間接證明了我們的工作態(tài)度一致。
我也不記得那樣忙碌的日子持續(xù)了多久,只記得后來你終于無可奈何地對我說:“羽凝,我向茉露姐姐請示過了,她說實在不行就關閉社團吧!我們兩個人也精力有限,始終忙不過來。雖然百般不舍,可也沒辦法,等以后我們大家都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應對時,再把大家一一請回來,相信有緣定會再聚……”
這樣的結局雖說在所難免,可對我而言卻是重重一擊,沒想到我們倆還是沒能撐下去,心中更多的是愧疚與遺憾。
從那之后,許是因為我們都沒能走出這段陰影,除了每天認認真真工作,也沒有太多交集,偶爾閑暇時會問候一兩句。
大抵又過了一段時間,我們才開始慢慢有了話題,會談及彼此的生活近況,再到后來便暢所欲言。記得原來我的文章都是經你之手編發(fā),你格外細致認真,有任何不妥之處都來向我證實,你讀懂了我文字背后的心境,私下詢問我一些問題。
在微信上,看著你的一字一句,我頃刻間淚盈于睫,你是第一個如此細品我的文字,又懂我心境的人。隨后你也耐心地給我指點文章中的不足,告訴我該怎么修改會更好。
2
我也不知道你為何如此信任我,無論生活、工作或是感情,你都對我毫無隱瞞。你說除了閨蜜好友之外,能跟文友如此傾訴的我是第一人,而我對你也是一樣。我們的稱呼開始從文友變成朋友,我對你從“吟香”變成了“瑤瑤”,而你對我則從“羽凝”變成了“阿娟”。
人生難得一知己,素未謀面卻如此惺惺相惜。無數(shù)個夜里,我們都照例得空閑聊,談天說地,互訴衷腸,你開心地告訴我:“阿娟,我年底要結婚了!”
綿遠千里,隔著手機屏幕,我都能想象你定是帶著未出閣少女的嬌羞,那樣的你真的很美!
我自是萬分高興,祝福你終于修成正果,說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好準備份子錢。你雖喜不自勝,卻婉言謝絕,囑咐我在你大婚之日,送你一份手稿就行。
你知道我有個習慣,對于生命中的每個摯友,都會在她們大婚之日贈予一篇新婚賀文,以示誠意。你看過我的全部文字,也自是想討要一份,覺得這比任何禮物都有紀念價值。我忍俊不禁,忙說這等區(qū)區(qū)小事,只要你不嫌棄,定是少不了你的!
抬手落筆,轉折勾勒出青春?;貞浫裟芟戮?,往事便可作一場宿醉,醒時天依舊清亮,風依然分明。而光陰的兩岸,終究無法以一葦杭之。
不曾想,在前年深冬的一個夜里,QQ上突然彈出你的消息,我趕緊拿起來一看,你似乎心情極其沉重,隨即跟我談及你的感情變故。我聽著你娓娓道來,滿腹辛酸與委屈,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安慰你。我也有些感同身受,說起自己的感情。對于我和木子先生的事,在文章里多有提及,你自是略知一二。
只是,如今你的情況與我不同。
你傷情地說:“阿娟,這次不一樣,我真的分手了……”
花開時,緣聚;花落時,緣散。所謂的“分合”,真的只是一個標點符號的問題嗎?
那晚我們聊了很多,一段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感情,卻因為男主角的突然離場,而悲劇結尾,縱然你心有不甘卻也只能忍痛舍棄,我知道你在手機上每打出一行字,皆是字句如刀,刀刀見血,凌遲著你的心……
動心未必動情,動情也未必是真心,真正的愛要經得起歲月打磨,還有世事的成全,而你們終究沒能一起熬過現(xiàn)實的考驗。
3
現(xiàn)在的年輕人,最缺乏的就是耐心,最容易得的病就是意難平。在急躁和意難平面前,多少愛,也會被消磨掉??上??真的有些可惜。還能再挽回嗎?不知道,想必當事人也不愿意再挽回了吧,畢竟,他的“缺點”那么明顯。
那一夜,你的悲痛與寒夜里的露水,一起凝結成霜,他真的沒有那么愛你,又或者說他沒有足夠的責任心與擔當,所以你也選擇了決然轉身。
那段時間,我擔心你感情受創(chuàng),怕你胡思亂想,一有空就跟你聊天。可你比我想象中的還堅強,緘默與冷靜將你的悲痛隱匿到極致,你沒有絲毫墮落、氣餒,選擇全身心投入工作,反而在經歷這段創(chuàng)傷后,變得更加成熟穩(wěn)重,你以一顆明媚而堅韌的心去面對一切,自此你的感情終于畫上一個圓滿的句點。
隨之而來的便是我的感情,我是個性子急躁又缺乏耐心的人,每當跟木子先生溝通不暢時,我就在微信上呼救,讓你開導開導我。剛開始你沒能準確掌握好我呼救的節(jié)奏,隨著后來的次數(shù)多了,你也就習慣了,只要我發(fā)消息,除了在忙工作外,你都會及時回復我一句:“阿娟,你說!”
有時你怕自己忙,沒有及時回復我,叮囑我無論什么事,隨時給你留言,你有空看到了都會回復我。為了更加保險起見,你還讓我們互留電話號碼,這樣聯(lián)系就不會落單了。
瑤瑤,你可知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很溫馨,在你面前我是真實的,喜怒哀樂都毫不掩飾。
再后來啊,我找你的次數(shù)簡直多不勝數(shù)。因為每次鬧情緒時,你比對象有用,說話一針見血,切中要害,還能站在男女不同的角度分析問題,并且以正能量的方式引導我,難能可貴的是,你的正能量不是心靈雞湯,而是你自己體悟過的生活。我詫異你怎么啥都知道,你說我曾經也經歷過,也跟你一樣動不動就情緒爆炸,只是現(xiàn)在想來才知道沒必要,能好好說話就別鬧情緒。生活原本就已經夠苦了,兩個相愛的人能在一起多年更不容易,你們都互相諒解下,好好溝通比什么都重要,人要學會知足,才能常樂。
而每次跟你溝通時,我的情緒可以奇跡般冷靜下來,心境也會豁然開朗,我想這便是所謂的良師益友吧,別人總會用自己獨特的人生閱歷與體悟,入情入境,引發(fā)共鳴,給你上一節(jié)無價的課,告訴你應好好珍惜眼前所擁有的一切。
4
真正的夢想永遠在現(xiàn)實之中,更在堅持之中。累了,就停一停,讓手貼著手,溫暖冷漠的歲月;苦了,就笑一笑,讓心貼著心,體味愛的撫摸。其實,痛徹心扉又何嘗不是一種精彩。
瑤瑤,這個與我年紀相仿的女子,卻讓自己的人生煥發(fā)出異樣的光彩。
不可否認,我因自小生活的環(huán)境和父母精心呵護,曾經不諳世事。畢業(yè)后步入社會,才開始懂得人情世故,可畢竟閱歷尚淺,還有很多事沒有親身經歷過,對于人生的這本無字書啊,也還需細細品味才是!
她讓我明白,挫折是雙溫暖的手,不斷將我們從錯誤軌道上推開,幫我們找到正確的路,雖然過程中會疼痛,會流淚……還記得年少時都挨過媽媽的打,挫折便如同媽媽的那雙手。
今年由于疫情影響,更加堅定了我備考的決心,奈何也是因第一次長時間與父母相伴,時日一久,備考壓力劇增,難免會與家人發(fā)生口舌之爭。我心情郁結之下又在微信上呼救,你開口便讓我冷靜,先回自己房間把門關上。我說這已是事后,只是想與你談談心,因為好心辦壞事,想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錯。
你耐心地聽我說完,當下勸慰我,那時你說了一段讓我終身難忘的話:“不要以為媽媽是不會離開我們的人,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跟她鬧情緒。每一代人的成長方式和生活經歷不同,思想上自然會有偏頗,但你無論如何也不要輕易去傷害父母,因為他們也有很多言不由衷的痛楚。你想想,如果以后你的孩子也這樣對你,你該有多難受??!”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的這番話瞬間擊中我那顆浮躁的心,令我羞愧難當。你跟我說了很多,也說了你和媽媽之間的矛盾,你的壓力,你的成長……我們一邊談心,一邊互相勉勵。你告訴我,作為女兒也應該學會適當撒嬌,這樣會化解很多不必要的矛盾。我才猛然察覺,無論面對親人還是戀人,自己根本就不會撒嬌,除了意氣用事便是傷人傷己。
落筆間眼睛有些酸澀,抬眼看向窗外,一對母女似也有爭執(zhí),因隔得太遠聽不清是因為什么,但女兒的態(tài)度十分不悅,一旁的媽媽始終沉默不語。我心一怔,雙目有些模糊。此刻我用自己記憶深處的片段,填補著文段中殘缺的語句詞匯。最后把每一個字都變成曾經的年少輕狂,在雙眸氤氳中,終于明白世上沒有月光寶盒,青春是無法逆流成河的悲傷,愛我們的人是不可觸碰的逆鱗,所以千萬別在我們青春最重要的時光里,犯下輕狂的錯,讓無辜的人受傷。
瑤瑤,我的心事隨風搖曳,你卻妍媛自知,在平淡的流光里一點靈犀,兩心相惜。你我的性格相似,三觀一致,像極了另一個自己。你曾笑言,若非以文字結緣,素未謀面,還以為我倆是失散多年的姐妹。我也有同感,始終與你倍感親切,每次與你談心都把你當親人看待,完全忘了我們竟素未謀面。
因為你的開導,我學會了控制情緒,更加感恩生活;因為你的勸解,我學會了處理感情,好好珍惜當下;也因為你的美好,我懂得了怎樣去做一個寶藏般的女孩。
5
你的感情空白一直持續(xù)到今年,有次刷空間,看到你發(fā)了一條動態(tài):加了個班,就脫了單!
我喜出望外,心想你終于苦盡甘來了。轉頭對身邊的妹妹說,你看我那姐妹加個班就脫單了,你怎么還是單身汪?同樣都是加班,你怕是加了個寂寞。妹妹說沒有緣分怎么辦,總不能讓我去當街搶人吧!但恰逢疫情后復工的那段時間,你忙得幾乎飛起來,一直沒空跟我細聊這事,直到五一放假你才終于有了喘氣的機會。
你說和對象是年少同窗,人很踏實也會處事,什么都會考慮到并提前安排好,你不費勁也很有安全感。
你說你們第一次見面時,是在家鄉(xiāng)的山上,連續(xù)十天沒有洗頭的你就這樣出去見他,那畫面真是可想而知的尷尬啊!我拿著手機笑出聲,調侃你說十天沒洗頭,我好嫌棄你!你忙解釋那時疫情正值高峰期,怕感冒了被拉去隔離所,所以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去了。我笑得不能自已,想想也對,那時候保命要緊,其他什么的都是浮云。隨即你說去赴約時還是素面朝天,他就在那一刻看上你的顏……
我頓時笑得前俯后仰,這是什么狗血劇情?然后不可思議地說,這是赤裸裸的真愛哪,如今這社會,有幾個不是見光死的,他能在那樣的情況下看上你的素顏,說明是個務實之人,值得信賴。你回想起那時的尷尬也是哭笑不得,后來我們每次談到各自的對象時,都有了共同話題,你于心間唇上,都溢出滿足與幸福。
笑過,我認真地想,真的是應了“腹有詩書氣自華”的話,素面朝天,骨子里的詩意總是不能遮掩?,幀庬樦麅号?,說,在江山那段日子,蓄養(yǎng)了滿腹的詩書氣,才打動了一個男人。我笑翻了。
瑤瑤,我相信你遇到了一個好人,雖然我沒見過他,但他帶給你的溫暖和力量是不可忽視的。或許有些人,冥冥之中就擁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潛移默化影響身邊的人,帶給他們溫暖與希望。如同你之于我,他之于你。
不等,不待,不追,不悔;每一刻,都是恰好的相逢。而剛剛好,便是你們最美的模樣!
愛情的光,打出魔幻的影,閃爍在你的朱唇皓齒,眉際眸間。自此尋得良人,便是一生的平安喜樂。
瑤瑤,時間終將你的心磨成鉆石,這段好的感情讓你變得更加從容優(yōu)雅。當時光慢慢退卻,又緩緩前行,如今你再度憶起曾經傷心的往事,卻是心無遺憾,滿懷溫情。我想,這便是你對自己最好的交代,一件最好的事情。
6
念及相識多年的文友胡鵬鵬曾對我說:“朋友或是戀人,能走過三個月的已不容易,能堅持六個月的值得珍惜,能相守一年的堪稱奇跡,能熬過兩年的才叫知己,超過三年的值得記憶,五年后還在的,應該請進生命里。十年后依然在的,那就不是朋友了,已經是親人,是生命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