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渡】暖(劇本)
劇中主要人物:
玉米姐:女,賣玉米的。
青年:男,一個20歲左右以乞討為生的“弱智”青年。
大妮:女,賣菜的。
售貨員:男,某藥店售貨員。
售貨員:女,某藥店售貨員。
老客戶:女,五十多歲的大姐。
小混混:小地痞,不學(xué)無術(shù)。
1.某市露天農(nóng)貿(mào)市場,日外
(市場上購物的,逛街的,人來人往。)
(玉米姐推著獨輪車經(jīng)過市場,看到青年跪在那里向過路的人乞討。)
青年(搖頭晃腦):嗚嗚……
(玉米姐停下車,遞給他一棒玉米。)
(青年奪過玉米,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青年(吃了幾口,抬起頭):嗚嗚,嗚嗚……
(看到他的吃相,玉米姐又遞給他一棒玉米)
2.食品攤位前,日外
(中午吃飯的點,攤位前購買食品的人排著長隊,攤位不遠的地方,青年傻傻地站在玉米姐攤位前,望著食品發(fā)呆,肚子里傳來了“咕咕”的聲音。)
玉米姐(遞給他一棒玉米):吃吧!
青年(接過玉米邊吃邊發(fā)著含糊不清的話):“嗚嗚嗚嗚……”
大妮(看了過來):你咋又給彪子玉米吃,你不怕他天天來找你,影響你買賣啊?
玉米姐:嗨,不給他,他老站著不是更影響買賣嗎?
大妮(轉(zhuǎn)過頭繼續(xù)賣菜):哎,你這人可真夠善良的。
3.某日上午十點多,日外
(青年站在藥店門口,右手握著左手,向藥店里張望。大約十幾分后,出來一個女售貨員,對他說了些什么,因為距離遠,玉米姐聽不到兩個人的對話。只看見女售貨員氣鼓鼓地回了藥店。)
(這時候藥店里出來一個男售貨員。)
售貨員(走到青年跟前,拖著他往遠處拉):去去,去……離門口遠點,你往這一站誰還來買東西!
(對于男售貨員對青年的拉扯,玉米姐心里很不樂意)
玉米姐(手里拿著給青年準備的食物走了過去,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的手割破了?”(青年的左手拇指有一道很長的傷口,流著血,右手指縫里夾著幾角錢。)
青年(口齒不清地指著藥店,向玉米姐求助):嗚嗚……嗚嗚……
(這時候那個男售貨員可能覺得理虧,進了藥店。)
玉米姐(指著他手里的幾角錢):你是想去買藥包扎傷口嗎?
青年(望著藥店使勁點頭):嗚嗚,姨……
(玉米姐從不承認自己是個善良的人,看到他那個樣子,突然心里很柔軟。玉米姐拖著他走進了藥店。)
4.藥店里,日內(nèi)
(玉米姐拉著青年走進藥店,藥店里兩個售貨員,對青年滿臉鄙夷神色,玉米姐心里很不舒服,就向那個男售貨員走過去。)
玉米姐(表情冷漠,有一絲憤怒):趕緊給他包扎手指,錢”我”來付,有價就行。(玉米姐的口氣不留一點余地。)
男售貨員(看出玉米姐的情緒不對,慚愧地低著頭找處理傷口用的東西):大姐,對這么個‘彪子’用得著花錢嗎?
青年(滿臉恐懼地往玉米姐身后藏):嗚嗚,嗚嗚……
(男售貨員認真地處理著青年手上的傷口。青年右手緊緊攥著那幾角錢。)
男售貨員(輕輕呼出一口氣):姐,好了。
玉米姐(回頭面對那個女售貨員):美女,趕緊找?guī)讟酉姿?,算一下總共多少錢,去攤位上拿錢。
青年(把手里的幾角錢趕緊遞給女售貨員):嗚嗚,嗚嗚……錢,錢……(玉米姐眼角有些濕潤。)
5.早市,日外
(早晨五點多鐘的早市,擺攤的,晨練的,人來人往。玉米姐懶洋洋地擺著貨。這時候看見青年從市場的一頭急急地走著。)
青年(走到玉米姐面前,右手里拿著一條褲子,左手里拿著針線和紐扣):嗚嗚,姨……(硬往玉米姐手里塞那條褲子)
玉米姐(滿臉嫌棄):“我”可不要這褲子,哪里撿來的,你快自己留著穿吧!
(青年更加著急的樣子,看看褲子,看看手里的針線和紐扣。)
玉米姐(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你是要“我”給你訂紐扣,是嗎?(他急急地點頭。)
青年(這時候面向過路的人):嗚嗚……嗚嗚……(指著玉米姐攤位上的貨物,象是在幫玉米姐賣貨一樣。)
6.農(nóng)貿(mào)市場,日外
(青年還是每天到玉米姐的攤位前看看,時間換成玉米姐不忙的時候。而玉米姐給他準備的吃的,說啥也不要了。要是硬塞給他,早跑得沒影了。)
大妮(滿臉驚訝):姐,彪子好像也不彪,不和你要東西了,是讓你多賣錢吧?
玉米姐(搖了搖頭):也許是吧!誰知道呢?
7.早市,日外
(小混混叼著煙,一家家攤位收取所謂的攤位費。都是正常費用以外的費用。)
玉米姐(看見大妮給小混混保護費):大妮,這是干嘛?
大妮(無奈):人家小哥收保護費唄。好久沒來了,以為不來了,沒想到今天又來了。
玉米姐:你這不是縱容他們這些地痞流氓嗎?
大妮(嘆氣):你怕彪子影響你買賣,我也怕小哥影響我買賣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沒有多少錢。
玉米姐(急道):我給彪子吃苞米能和你給人保護費一樣嗎?
小混混(冷笑):呦吼,來個了膽大的,你敢不交試一試?今天你的買賣別想做。
玉米姐:我倒是看看你怎么不讓我做買賣的?
小混混(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插在玉米姐的玉米攤上):就憑它,我看看誰敢買你的貨。
(玉米攤和周圍幾個攤的人都嚇跑了。)
玉米姐(指著小混混):你……不要太過分。
(小混混冷笑了一聲,吹著口哨就是不走。)
(這時候看見青年嘴里發(fā)著“啊啊啊”的聲音,從市場的一頭急急地跑了過來。他上去就沖著小混混撞過去,小混混沒注意被裝了個踉蹌。)
小混混(拔起匕首指著青年):死彪子,別多管閑事,滾一邊去。
青年:嗚嗚嗚,……姨……
小混混:我管她是你姨還是你媽,不給保護費就是不行。
青年(拿起旁邊未支起的太陽傘就朝著小混混身上戳):啊啊啊……
小混混(被打的嗷嗷叫):行了,行了,我怕你了,我不收了還不行嗎?
(青年又打了兩下,小混混跑走了。)
(看著小混混走了,青年放下太陽傘,沖著玉米姐裂開嘴笑了笑。)
(青年向玉米姐攤位走過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飯缸,那是他平時要錢用的。)
老客戶大姐(神神秘秘地來到玉米姐的攤位前):彪子一點都不彪,他還知道問別人要錢?
(大姐口里的“別人”,是一個小兒麻痹癥患者,無論冬夏,穿著一身破爛棉衣服,在各個市場或者人多的地方翻滾著要錢。)
青年(連忙搖頭):啊啊啊,……不……
青年(從衣服里掏出一堆零錢放進飯缸里):嗚嗚,嗚嗚……姨……(硬往玉米姐手里塞。)
玉米姐(很迷茫):你是想把這些錢讓“我”給你捋捋?
青年(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嗚嗚,嗚嗚……姨……
(早晨剛好是早市最忙的時候,買東西的特別多,青年站在那,一個勁往玉米姐跟前遞盛錢的飯缸。買東西的人,都是嫌棄的眼神。)
玉米姐(被他糾纏的有點煩了):你雖然幫我趕走了小混混,但我平時不也給你玉米吃嗎?你還是走吧,別影響我買賣。
青年(眼含淚花):嗚嗚……姨……
(看玉米姐還是弄不弄白,把裝錢的飯缸放在攤位上就跑了。)
大妮(一臉懵逼地看著):姐,你還不明白啊?他是把要的錢給你吖,給你……
玉米姐(突然也明白過來,攆上他):姨怎么能要你的錢,把錢裝好,留著自己用,不許給別人。
青年(擺著手想跑):姨……姨……
玉米姐(眼里也含著淚):把錢裝好留著自己買東西吃,不能給別人……
(玉米姐把錢用塑料袋裝好,放在他的口袋里。青年的感恩之心,讓玉米姐十分感慨,他雖然癡癡傻傻,卻懂得感恩,比社會上一些健全的人不知強多少倍??粗煺鏍€漫的青年遠去的背影,玉米姐的內(nèi)心深處有一股暖流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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