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念】老屋之念(散文)
老屋是童年的記憶,是家鄉(xiāng)的符號,是跟隨著血液一直流淌的生命,是對父母兄弟姐妹所有愛的集大成,是不管走到哪里只要回望就可以亮在靈魂深處的那盞燈!
在燕趙腹地,在現(xiàn)今雄安新區(qū)的東鄰、白洋淀的下稍,有一條潺潺流水波光粼粼的,這條流抵天津的大清河曾是有著重要航運灌溉功能的養(yǎng)育一方水土的母親河。河岸上兩排郁郁蔥蔥的垂柳跨過了整個世紀(jì),僅存的唯一一棵三個人才能夠環(huán)抱,已經(jīng)被保護(hù)了起來,成為了往昔洪水到達(dá)的邊界以及故鄉(xiāng)春柳護(hù)岸曾經(jīng)風(fēng)雨的見證。透過這些蔥翠,垂柳堤岸下的,是連綿成片的萬畝桃園,春天里桃花盛開,花香飄進(jìn)萬家,妖嬈成天上的仙女下凡般,桃花樹下的蒲公英,鵝黃的花蕊與燦爛的粉色相映成趣。在這萬畝桃林的盡處,掩映這我家鄉(xiāng)的那個小村落,也含著我魂牽夢縈的出生地,我家的老屋。
穿過那條瘦長的胡同,有一處三間半的青磚房,磚房的底部因為年代久了,被風(fēng)雨所蝕,像被無數(shù)的蟲子啃咬得參差不齊,屋后面那家曾經(jīng)吃槐花吃死過姑娘的鄰居我已經(jīng)記不清她的名字,倒是東鄰家的鳳兒我一直記得,雖然我們上學(xué)時她學(xué)習(xí)成績不好但卻成了村里的校辦老師,還有西鄰的那桂蘭姨家的小鳳我也記得,上小學(xué)三年級時因為我不替她做作業(yè)差點被她一拳打死。小時候的我,命是真大。聽母親說,我是在這老屋出生的,不到周歲時,面黃肌瘦,跟小貓一樣,經(jīng)常吃不飽,爺爺抱著我經(jīng)常在屋角曬太陽,說因為我身體弱,爺爺最疼愛我,雖然在我的記憶里,只有奶奶確沒有爺爺?shù)纳碛埃疫€是感謝在我的幼年里,爺爺給我的特殊照顧。母親說我三歲的時候,貧血,到霸州醫(yī)院看病,醫(yī)生說孩子肯定不行了,爸爸央求人家開點藥,行不行讓老天做主,醫(yī)生才開了三瓶子藥水,也許是老天保佑吧,喝完那藥水我居然真的活過來了!這也是我后來很長時間里血壓低和貧血的緣故。這也可能是我對這老屋一直有些特殊記憶的原因吧。
我家的老院子很大,剛開始的院墻不高,是個木柵欄門,后來把墻磊高了,蓋起了門洞。那扇鐵門,那把門鎖,是安全的保證,有時會把鑰匙壓在一塊磚下,方便沒帶鑰匙的姐妹也能進(jìn)門。一進(jìn)門,門洞的影背墻是是哥哥寫上去的杜牧的《山行》,“遠(yuǎn)上寒山石徑斜,白云生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哥哥喜好詩詞歌賦,愛好書法和繪畫,受此影響,我從小就立志要像哥哥一樣有文采,能寫毛筆字,會畫畫。這個有影壁的門洞,是冬天里貓狗雞鴨的避寒場所,也是夏天里落完的花生,刨來紅薯的暫存之地,還是我們這些小孩子玩兒東西南北、踢毽子、跳繩的樂園。
院子分前后兩部分。前院兒曾經(jīng)是生產(chǎn)隊里的馬號,村里的馬都在馬號里養(yǎng)著。放學(xué)以后,我們經(jīng)常跑到馬廄里去看馬如何吃草,這個馬號也曾經(jīng)救過我們家一條大狗的命。在那個貧窮的時代,人都吃不飽。沒有多余的糧食喂狗。為了解決狗搶口糧的問題,村村成立了打狗隊。有一次,打狗隊來到我家要把我家的狗打死,爸爸和二姐就把我家的大黃藏在了馬廄里。跟他說“千萬不能出聲,如果你出聲或跑出來就被打死了”。大黃跟聽懂人話一樣,一聲不吭,直到打狗隊走掉。第二次打狗隊又來了。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無奈之下,爸爸只得把狗用草做掩護(hù)用自行車帶到了外村,讓大黃在外村呆了三天才回來??墒堑谌?,只有我和小妹妹在家,他們用糖把我兩騙走,把這個大黃打死了。二姐回來拿著磚頭就去找打狗隊的家里去了,把他們家的玻璃打碎了。從那之后老院子再也沒有養(yǎng)過狗。
1982年,村兒分了自留地,把村兒里的馬號給拆了。這個不大的碼號就歸了我們家,做了我們家的前院。我們在這個前院兒里磊了一個豬圈,開始養(yǎng)豬。在院子里養(yǎng)鴨子,養(yǎng)雞。簡直就是個動物樂園,每次下學(xué)回家,我就背上比我還高的筐,跟豬說再見,跟它說“”好好在家等著,一會兒好吃的就來了”。農(nóng)村的田野像神仙樂園一般的存在。馬齒菜、車前草,薺菜,苦菜,黑心菜,酸刺等等,數(shù)不清的野菜都是大黑豬的點心。拔回來把它們剁碎,摻上一點兒玉米碴或麥麩子,它看著哼哼哼地迫不及待的跑過來,開心的吃貨!還有兩只小山羊,神仙眷侶一般。下學(xué)打完豬草以喂上豬后,我就領(lǐng)著這兩只小山羊到村里南面的小樹林里去放羊,一邊放羊一邊背書。這個小樹林兒,在我童年的記憶里。是迷宮一般的存在。也是通往外界的通道,橫豎成排,我喜歡在那里找聽蟬鳴,找蟬蛹洞,也喜歡坐在草地上看外村人經(jīng)過,更喜歡看夕陽無限好,余輝灑滿林。
我家的后院兒就是我家的正院兒。院子里種了很多榆樹,榆樹底下養(yǎng)了好多只雞。雖然春天的故事時候我們可以把榆錢打下來做成菜餅子,但是夏天里榆樹上的吊死鬼經(jīng)常嚇哭我這膽子小的,如果曬衣服,樹上掉下來的樹葉子也會弄臟衣服,后來父親就把院子的榆樹都伐了。院子的東側(cè)是一個偏房,或者叫我家的伙房,夏天在那兒做飯。除了做飯,還可以放一些柴火。所有的柴火都在這邊放著,這也是冬天最暖和的一個小屋子。也是貓們最喜歡的暖房。院子的西側(cè)是磨房。我家在這個磨房里軋花生油,麻籽兒油。父親是個特別能干的人,專門從贊皇買來的榨油設(shè)備。從縣城拉來花生榨成油,然后熬出來,灌成桶再把油送到縣城去做加工的活兒。這個生意維持了三四年,也讓我們家逐漸的富裕了起來,才有錢供我們姐妹幾個上學(xué)。當(dāng)然,榨油的生意,也是從我父親從天津港那邊回來之后才開始的。我父親可是一個能人,在村里做過會計,做過大隊干部,還是村里跑外業(yè)務(wù)員。后來分了自留地才回來。除了我們在西屋里榨油之外,后來我父親又和村兒里的另外八個人合作,開了一個大型的面粉廠,這個面粉廠一開就是十幾年。再到后來,我父親70多歲的時候,母親因為覺得太勞累了,所以就把面粉場給關(guān)掉了。自從面粉廠關(guān)了后,閑下來的父親感覺自己不再被社會需要,精神上和身體上都大不如前,后來得了腦血栓,父親說,自己就是勞累的命,不干活哪行啊?
正院的前面有一個高高的圍墻,磚墻最底下是一個貓道,也是一個水道。經(jīng)常下大雨的時候,水多了,水道就可以把院子里的水,給排出去,晚上的時候,貓也可以從這里出去串門。那面高大的墻也是秋天的時候曬的那些花生秧籽和玉米結(jié)的依靠。我們家的打水井就在這個圍墻里。每天壓了水,洗衣服,做飯。這個地方也是最濕潤的,有的時候在這兒種一些花花草草,也是不錯的。正屋的前面是一個老槐樹。這棵老槐樹非常的有靈性。他知道根部因為離主屋很近,所以他知道樹干一直朝外長,這棵樹長成了一顆斜斜的樹,這樣呢,不至于樹冠太大了遮擋臥房的陽光。這棵槐樹是有歷史了。直到這個房子最后,這棵樹還是活著的。夏天的時候,有許多小鳥兒都在這顆樹上做巢,這棵樹也是我們夏天在樹底下支一個飯桌兒在院子里吃飯乘涼,以及我們鋪個涼席,在底下睡覺的一個地方。槐樹最干凈了,它不像楊柳飄楊絮柳絮,也不像榆樹一樣招蟲子,所以這棵槐樹成了這個老院子的象征。
老屋有三間半正房。最中間的是做飯的。左右各一個屋。做飯的這個屋里邊,左邊是做飯的灶臺,右邊也是做飯的灶臺。因為家里孩子多,所以兩個灶臺經(jīng)常同時用,一個熬著粥,另外一個可以蒸饅頭,因為兩個屋子里都有土炕,這樣兩個炕就都可以暖和了。屋子正中吊著一個餑餑籃子。小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籃子,因為這個籃子里永遠(yuǎn)充滿著神秘的希望。上小學(xué)回家總是第一個看看籃子沉與與不沉,如果籃子里很沉,說明里面有很多吃的,我可以搬著小板凳就可以夠到籃子里的吃的,如果籃子很輕,那它吊的很高,我也夠不到。小時候兒,一看到籃子很低,里面有好吃的,就非常高興地過去翻找出來吃的,偷偷的拿了吃的就走了。正屋的最里邊是一個大水缸,這個水缸里的水足夠我們用十來天的。大概把水桶打滿的話,需要十來桶才能把它填滿。打水的活兒基本上是我和姐姐。一甩一甩的,外面壓了水,然后提到屋里來灌進(jìn)去打水,這個活兒對于我們姐妹四個來說是一個重體力活。我們需要把它填滿,就得需要大概一個多小時才能把它填滿。再后來就有了自來水,通上電可以接水了,不用提了,感覺太好了。西屋是我們姐妹四個住的屋子,迎面是一個大鏡子,上面畫著一個大大的牡丹花。鏡子的下面,是一組書柜。書柜兒右面是一組衣柜,所有的新棉襖棉褲以及被子都放在衣柜里。那會兒的衣柜好深吶,如果想找自己的衣服,當(dāng)時是需要搬著小板凳兒扒著柜子去找自己的衣服在哪兒,有時被臭罵一頓。母親是一個極嚴(yán)格又嚴(yán)謹(jǐn)及干凈的人,她不允許我們臟著小爪子去摸她衣柜里疊的整整齊齊,干干凈凈的新棉衣棉被的。西屋的南側(cè)是我們的大土炕,冬天的時候在灶堂里燒上一些木柴,這個土炕就讓人從頭熱到腳。當(dāng)然,太熱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妹妹才幾個月大的時候,有一次母親把我妹一個人放在沙土里,裹個小被子在炕上,結(jié)果母親回來了,發(fā)現(xiàn)孩子都被烤紅了,趕緊打開,已經(jīng)是半不醒人事了,救了半天才回來。即便是燒的再熱的炕,也抵擋不了農(nóng)村院落的寒,那時家家燒煤爐,為了取暖,晚上就用濕煤封住,不讓它滅也不讓它著的很歡,這樣才能一晚上保暖。有一次,睡到凌晨,媽母親要起早下地干活,我和姐姐煤氣中毒了,感覺就是頭暈的很,想動動不了,后來努力從床上摔下來,自己爬到了門縫兒,讓冷風(fēng)吹進(jìn)來,都沒有力氣去喊媽媽了。知道自己中毒,可是聲音出不來。我和姐姐在門縫兒那兒呆了有一個多小時凍著。也是那些冷風(fēng)才把我們救了。
東屋老屋的記憶里,有母親為我們縫縫補補的身影,有我們姐妹四個打打鬧鬧的身影。有一次在打鬧中不知是誰把枕頭扔到了地上,結(jié)果掉到了尿盆兒里,被母親一頓好揍。母親非常嚴(yán)厲,動不動就使勁兒揍我們,因為姐妹四個在一起,可能是太淘氣了吧。母親很要強,打我們從來都不讓我們反抗,也不許哭喊,更不許出大門兒,誰如果出大門兒,誰就別回來了。所以笤帚疙瘩,火筷子,木棍子都是母親的武器。我從小就特別聽話,我不敢吱聲,是因為我特別怕挨打。
西屋是我哥哥的天地,我們基本上不怎么進(jìn)哥哥嫌我們四個姐妹麻煩,所以很少和我們說話。他是村里的老師,也跟著一個名師學(xué)畫畫兒,所以我們東屋里貼有他畫的梅蘭竹菊。他畫的葡萄特別逼真,書柜里大都是他畫的手稿,在那個吃飯都成問題的年代,父親堅持給哥哥找學(xué)畫畫買畫畫的紙,該是一個多偉大的父親??!我們家在我們村算是比較有文化的了,我和姐姐學(xué)習(xí)成績都很好,所以,老師對我和我姐姐的學(xué)習(xí)也特別關(guān)照。父親對我們要求也比較嚴(yán)格,特別支持我們學(xué)習(xí),在母親的反對聲里,父親跟我們說,“只要你們肯學(xué),就是賣房子,賣地也要供你們上學(xué)!”這也就是我二姐和妹妹和我哥哥一直上學(xué)上到最后。在上學(xué)這個問題上,只有我大姐由于要帶孩子沒能上了學(xué),所以到現(xiàn)在大姐提起來不能上學(xué)這個事情一直在埋怨母親。
隨著孩子們長大,老屋也越來越老,經(jīng)常漏雨,一到夏天雨多的時候。東屋的北側(cè)特別容易漏雨,我們就撿著哪兒不漏雨,哪兒干燥就在哪里。漏雨的時候可凄慘了,我們幾個拿著小筒在這兒接一個,那兒接一個,因為我們幾個女孩子都上不了房,只能等著父親回來。下雨的時候,要有人去把曬在房上的花生蓋上,為了怕漏雨要用防雨布鋪上,這些都是二姐和哥哥才敢干的活兒,我從來都不敢上房,因為我覺得梯子對于我來說太高,太危險啦。而且我覺得站到墻頭上無法邁步到房上去吧,那是一個不可跨越的鴻溝。
除了我父母及兄弟姐妹,對老屋的記憶里還有我的老舅。因為我舅舅的緣故吧,他經(jīng)常帶一些好吃的給我們帶過來,他有一個自行車,在上初中的時候還是靠了這輛自行車,載著我和姐姐去上學(xué),如果沒有這個自行車,我們可能得步行一個半小時才能到學(xué)校。所以在那些貧窮的年代,舅舅也是我們這個家給予我們很多幫助的那個人,只是到后來成了鰥寡孤獨的老人。小時候總是因為舅舅的緣故,父親和母親經(jīng)常鬧不愉快,每次如果是因為生氣太大了,母親經(jīng)常因為氣性太大而背過氣去。也往往是我們姐妹哭著喊著在半夜把鄰居家的桂姨叫醒來,幫個忙。也是為了感謝她幫忙,母親以15000元的價格把老院子,老屋賣給了鄰居,事后我們才知道的。再后來,我一直想能不能把自己的老院子再買回來,可是母親說不可能,她不讓我這么做,她一直對桂姨有著特殊的感情,生活狀況不好的桂姨也因此特別感謝我母親?;乩霞业臅r候看到桂姨,由于她的腿有毛病吧,天天在地上爬來爬去,也才理解母親的決定了!老屋對面兒鄰居家的老院子,已經(jīng)沒有人住了。只有兩條狗,還有幾只大鵝經(jīng)過的時候,鵝,鵝,鵝追著跑著到門口兒來。老屋有著自己少年不同凡響的經(jīng)歷。有時經(jīng)常做夢,夢到老院子,夢到故去多時的父親。夢到父親帶著我去拾棉花。趟過河水,去種莊稼。在藍(lán)天白云下給我講人生的道理,有時經(jīng)常夢到父親的音容笑貌。因為在這個家里,父親對我的支持太多了,如果沒有父親的鼓勵,我也不會有自己的今天??墒窍胂胧潞蟾赣H過世的時候,我并沒有在他的面前,都沒有能見到最后一面感覺心里愧對父親,一想起來就淚眼盈盈。
發(fā)生在老屋里的最難忘的一件事,就是一九七六年唐山大地震的時候,我的家鄉(xiāng)震撼強烈,那是一個深夜,外面電閃雷鳴,一道一道的閃電像一把把折了的光刀,屋外下著傾盆大雨,我們嚇得蜷縮在西屋的土炕上,驚恐的看著外面,突然一顆火球從外面兒穿破了窗戶紙,在屋內(nèi)打轉(zhuǎn),母親將我們幾個摟在一起,把頭按向地面,讓我們誰也不準(zhǔn)動,然后她極速的半跪著沖到窗戶邊,打開了窗戶,火球才從開的窗戶那里橫著躥了出去,然后就是房子不停的晃動,母親說:快跑,地震了!哥哥從東屋跑出來一個胳膊一個把我和妹妹夾到了屋外,那晚我們就在雨中在院子里呆了整個晚上,沒人敢回屋。那年的大地震后,才知道三位偉人過世。那時我才小學(xué)一年級,當(dāng)時就覺得天都塌了。
發(fā)生在老屋最有趣的、最歡樂的事就是夏天晚上在東偏房房頂睡覺,我和妹妹被咳嗽聲嚇醒,我們互相看看,再看看姐姐,確定都不是我們發(fā)出來的,打開手電筒,大著膽子循聲找去,發(fā)現(xiàn)在房頂?shù)慕锹淅铮幸桓C的小刺猬,由于刺猬很小,它們身上的刺并不扎人,這可讓我們高興壞了,從那時起,才知道刺猬也是會咳嗽的,而且那聲音跟小孩子的咳嗽聲極其相似。還有一個夏天的早晨,在房頂上睡覺還沒醒來,就聽見房下桂蘭姨尖叫著跑出來,說蛇掉在了她的背上,把姨嚇得夠嗆。我們沒看到蛇,卻被她那驚恐的扭動的身體逗得笑抽了筋!
在老屋里,有我們幸福的童年回憶,老屋跟人一樣也經(jīng)歷了太多歲月的洗禮,如今老屋雖然已不是記憶里的模樣,但那是童年所有美好記憶的承載,也是故鄉(xiāng)的一個符號。每次回到家鄉(xiāng),必定回老屋看一下。我想念那份童年的回憶,想念逝去的父親,想念兄弟姐妹們一起歡天喜地過大年的熱鬧,想念母親帶著我們一群孩子度過的那些艱難困苦但又相依相守的日子,那是來自心底無法抹去的回憶,是一份對老屋的執(zhí)著之念,一份因為有老屋而永不散場的家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