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渡·春】最后一只小白鼠(小說)
一
“小灰,我想我快要死了。”小白癱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小白,你不要嚇我,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辦?”我用力地推著小白,可是它卻沒有什么反應。
我是小灰,沒錯,我就是人類口中的最佳試驗品之一——小白鼠。由于我在母親肚子里的時候,母親被人類打了一種不知名的針劑,我有了一身灰色的皮毛,由此得名小灰。
我們的族群被人類的科學家控制幾十年了,一直呆在這個巨大的實驗室里,漫無天日。除了繁衍生息,就是在實驗中死去。
以前,聽我的爺爺說,我們的族群很大,有幾百幾千只??墒遣恢朗裁磿r候,人類開始做些危險的實驗。我們族群的繁育能力大幅度降低,現(xiàn)在要面臨滅族的危險了。
人類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實驗,讓我僅剩的幾個伙伴也慘死了,小白和我是族群里最后的希望。可是如今,小白也要棄我而去了。
一滴滴眼淚,從我的眼睛中流出。我著急,可是我又幫不了小白。只能看著它在痛苦中慢慢地死去。
望著空蕩蕩的實驗室,我很害怕,以前吵鬧的房間,靜得可怕。我很惶恐,怕不知道哪天我也會像他們一樣痛苦地死去。
咦,來人了。這是一個老爺爺,沒想到他老得這么快。我記得我剛出生的時候,這個實驗室還有很多人,這個老爺爺還是個年輕的帥小伙,這才幾年,他怎么老成這樣?他沖我來了,他要干嘛?
咦,他怎么把籠子打開了,是要放我走嗎?他好像沒有惡意。我略帶膽怯地爬出籠子,他沒有管我,甚至還沖我笑了笑。我趕緊加速跑了出去,走廊里好空蕩啊,以前的人都哪里去了?
終于出來了,我終于跑出那個可怕的建筑了,可是外面的世界這么大,我該去哪里呢?
二
“哎,就剩你自己了,也剩我自己了?!蔽铱粗\子里的瑟瑟發(fā)抖的小老鼠說。
我是尼克,是這座實驗室里的最后一位工作人員。我不知道其它地方還有沒有幸存者,也沒必要知道了。我想我很快就會和其他工作人員一樣,在痛苦中死去了。
我們躲著這個地下基地里好幾年了,小心翼翼地活著,物資短缺,我們就省吃儉用。往日壯大的小白鼠族群,也在我們一次次實驗中死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我想,也許我死了,就到頭了吧。
今天又失敗了,唯一的一只小白鼠也沒熬過去。整個基地里,就剩了一只變異的小白鼠,嚴格說,它其實是一只有著灰色皮毛的小白鼠。
我看著它,仿佛看到了自己。我和艾克糾結(jié)了很久,是否要拿他當試驗品,可是當艾克也死了之后,我想明白了,我要放了它,它是無辜的。
我看著它膽怯地爬出籠子,我朝它笑了笑,我們這些年都對它們的族群做了什么,讓它們從骨子里如此地害怕我們?
我想反思,可是加速老化的身體,難以支撐我考慮過多的事情,即使反思了又有什么用呢?這里就剩了我一個人類,而且是一個馬上行將就木的人類?
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但是當我看到那只灰色的小老鼠跑出去的時候,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仿佛就像是我自己得到了自由一樣。
我的身體開始漸漸的沒有力氣,終于,我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三
公元2345年,由于人口劇增,資源緊缺,人類爆發(fā)了一次全球性的戰(zhàn)爭,在戰(zhàn)爭中,許多國家使用了核武器,導致各地生靈涂炭,全球都籠罩在核污染中。
僅存的人類開始離奇地患病。有些人在頭疼中死去,有些人在渾身潰爛中消失。物種開始迅速滅絕。
好在有些國家提前就修筑了一些地下基地,存儲了一定量的物資。尼克就生存在這樣的一個基地中,可是在20年后,他們的水源不幸被污染,基地的人開始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死亡病例。
基地的人開始用小白鼠做實驗,是否能夠解決核污染的問題,可惜最終沒有解決,基地的人在痛苦中一個個死去,小白鼠族群也僅剩變異的小灰活了下來。
在經(jīng)歷了大批物種滅絕之后,人類終于放棄了改變環(huán)境,轉(zhuǎn)而尋求新的星球生存。后來,人類的某個基地中,終于解決了星際旅行的關(guān)鍵技術(shù),受制于星際旅行的時間問題,人類無法在飛船上長久生存。人們發(fā)明了一種機器孕囊,它能夠為人類的受精卵提供類似于母體的生存環(huán)境,直到分娩。
再后來,在一顆不知道多少光年的星球上,宇航飛船到達指定位置并被其引力捕獲,那是一顆類似于地球的星球,早在多少年以前就被發(fā)現(xiàn)了,人類的種子得以在上面生根發(fā)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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