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惱人的雌蚊妖精(散文·清風書苑月刊投稿)
俗話說,大寒小寒凍成一團。大寒,可是二十四節(jié)氣里天氣最寒冷的。
說來你不信,大寒節(jié)氣的頭幾天里,臥室里還能聽見鬼魅一般的“嗡嗡”叫喊,定睛一瞧,一只多腳灰褐色的蚊子挺著一個大肚腩,倒掛在雪白的墻壁上。
我的氣不打哪里來,嗖的一聲從床上爬起,沖著蚊子一巴掌打了過去??赡苁撬缘奶珦巍⒂智》旰渲畼O之故,速度與靈敏不及盛夏,沒幾個回合,一個鮮紅的梅花印就落于掌心了。我大獲全勝。
曾記得蒼蠅與老虎的經(jīng)典一役,是蒼蠅大獲全勝。只是蒼蠅終歸是蒼蠅,老虎終歸是老虎,不是人。蚊子哪來的勇氣,與人類公然為敵?
可事實卻是,這蚊子還是把我當成了無處不在的“加油站”了。
抑或,把臥室當成了它生兒育女的風水寶地了。
這又是怎么回事啊?似乎全亂套了。
據(jù)說,蚊子在地球上存活了一億多年,可謂是地球居民的長輩了。從這一點出發(fā),可別小看了它,即便它屬于小型昆蟲,體長不過大約1.6-12.6mm。
可也就是這么個小不丁點,卻是傳播黃熱病、瘧疾、絲蟲病、登革熱、腦炎和肝炎的急先鋒。想來,它的本領可一點也不算小。于是,我著實打了一個寒噤。
暈倒,它是怎么堂而皇之地飛進三樓的臥室的?我望著掌心的血印,百思不得其解。
潺潺溪水,戀戀生活,這是一句開發(fā)商的廣告精選用語。小區(qū)的西面正好有一條南北向的小溪流,如飄帶一般鑲嵌,給整個小區(qū)增添了詩情畫意。
或許,小溪流給蚊子提供了一個潮濕溫熱的孳生地。而小區(qū)不遠處的象湖,應該就是蚊子生存最好的環(huán)境。因為,我所居之處并沒有稻田、沼澤、蘆葦塘、池塘、草塘和人工湖。
如此想來,我的后背竟拔涼拔涼的,難不成家里真成了蚊子的托兒所了——衛(wèi)生間、花盆積水、潮濕的墩布、沒換水的花瓶、敞口的飲料瓶、積水的槽……
雌蚊負責吸血,雄蚊負責交配,分工明確。想象一瓶蓋的水和我的一滴血,便能成全蚊子的一個王朝,那是多么令人“壯觀”的場景!
逐水草而居,順天時而動。臥室墻角、天花板、床底、座椅和窗簾背后都能看見它躲藏的身影,甚至于被褥里也有。它與我躲貓貓了。
可是,它并不害怕我呀。
毫不畏人,見人就吸,是蚊子兇殘至極的“犯罪者”的本性啊。晚上,燈一熄,它就與我單打獨斗,在我的頭頂“盤旋”。我真的佩服它的“挑肥揀瘦”的本能,每次都是我被它咬得遍體鱗傷。
大抵,我落入了蚊子的嗜好了。
蚊子可以通過觸須和腳上的傳感器,在離我們35米遠的地方探測出二氧化碳的痕跡,然后悄悄靠近呼吸頻率快、新陳代謝旺的你,并極速鎖定。尤其喜好那些愛出汗又不愛洗澡的、有腳臭之人。
天吶,我雖然經(jīng)常洗澡,但是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出汗者。也難怪雌蚊會戀上我這個人類的“雄性”。
嗚呼哀哉,這惱人的雌蚊妖精,還是離我遠點為妙。在我的生活詞典里,可不需要雌蚊的存在。
可偏偏,一項實驗表明,“好蚊憑借風,送它上青云”,蚊子能飛上290米的高空不成問題。這個高度,可是埃菲爾鐵塔的高度,也相當于97樓的摩天大廈了。
看樣子,蚊子戀上我已成定局,粘上我已成“鐵局”。
但終究,蚊子挨不過寒冷。人可以在寒冷的大寒天氣凍得說不出話來。蚊子卻只能凍死。在這場人蚊之戰(zhàn)中,我不戰(zhàn)而勝,似乎勝之不武。
某天,電視畫面里出現(xiàn)了一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人”吃人的蚊子。它在畫面里“嗡嗡”翩躚起舞,最后停留在了某個人的肌膚上。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它會不會是經(jīng)常咬我的那只惱人的雌蚊妖精?
我坐在床頭,思索著,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啊?
大抵我是戀上了那只惱人的雌蚊妖精了。這叫什么,是人蟲的“生死戀”么?
2021年1月24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