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童趣是一杯美酒(散文)
說起蟈蟈,我想,應(yīng)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吧。因為我們國家從南到北,從西到東,都有蟈蟈這種小昆蟲存在的,只是有些地方的叫法不同。比如河南洛陽叫油子,還有的地方叫哥哥、叫驢子、蚰子、螽斯等。
我還聽說蟈蟈有北蟈蟈,魯蟈蟈,晉蟈蟈等之分,我不知道是根據(jù)地域還是根據(jù)種類區(qū)分的。叫蟈蟈是我們的俗稱,它的學(xué)名也有好幾種叫法,比如叫短翅鳴螽或者是叫優(yōu)雅蟈螽。
我們小時候可沒少抓蟈蟈玩,蟈蟈最喜歡生長的環(huán)境就是豆地。7—8月份,莊稼地里的豆子都有半人高了,在陽光充足的時候,你就聽吧,那蟈蟈發(fā)出“啯,啯,啯”的叫聲,清脆悠揚,特別好聽。
聽三兩只蟈蟈參差不齊的叫聲,覺得很有節(jié)奏感,時而急促,時而舒緩,時而停頓,抑揚頓挫的,如同聽一首交響樂。要是整個豆地里的蟈蟈一同叫,那就雜亂無章了,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蟈蟈早晚也是叫的,只不過不是那么熱烈罷了。大人告訴我們說,蟈蟈叫聲主要是用來吸引異性、呼喚同性、恐嚇敵人的。
五六十年代,那時蟈蟈很多,什么房前屋后的黃瓜架里、云豆架里、倭瓜秧子里,小河兩岸蓊蓊郁郁的草叢中,荒草甸子有花開的植物葉子上,特別是莊稼地里那多得就更不用說了。
現(xiàn)在的蟈蟈見到的不多嘍!要問什么原因?還不是農(nóng)藥惹的禍!現(xiàn)在種地不是化肥就是農(nóng)藥,特別是叫什么“百草枯”的農(nóng)藥,那家伙老厲害了。
我外甥的姑父,還是醫(yī)學(xué)院畢業(yè)的呢,因家養(yǎng)了二只兔子,到莊稼地的地頭割點草,腿被拉拉秧子刮破點,回家后隔一天就發(fā)燒了,第三天就昏迷不醒人事,一個禮拜人就歸西了,人都扛不住農(nóng)藥,況小蟲呼!
我這人比較獨特,喜歡一個人郊游,或徒步或單車,去看藍天白云,去聽鳥叫蟲鳴?,F(xiàn)在走到郊外能聽到蟈蟈哪響亮、樂耳的叫聲,都會感到驚奇。
我這一段時間一直住在沈北新城子,新城子公園北面就是農(nóng)村莊稼地了。我都往莊稼地去二次了,就想拍個蟈蟈照片,可就是找不到,要是細細傾聽偶爾也能聽到有蟈蟈稀稀拉拉的叫聲。
現(xiàn)在到早市買菜,偶爾也能看到有賣蟈蟈的,我敢說,這些蟈蟈肯定是來至于山里,或者是不施化肥不打農(nóng)藥的荒草叢中?,F(xiàn)在的農(nóng)村,地頭??!村邊??!也基本看不到撂荒的地了,都被勤勞的農(nóng)民開墾種上五谷了。
我們小時候,經(jīng)常抓蟈蟈以排遣寡淡無趣的時光。抓蟈蟈前,我們都是事先在地頭荒草叢中撅幾棵長的、高的艾蒿或者是水蒿,把葉子擼掉,編一兩個蟈蟈籠子,拴到褲腰帶上。然后來到豆地里,啼聽找尋“啯,啯,啯”的聲音。當斷定哪里有蟈蟈了,便輕手輕腳,邁著小步,瞪著大眼睛看它貓在哪個豆葉下。天熱時蟈蟈大都是在豆葉后面鳴叫,是不好發(fā)現(xiàn)的。
當發(fā)現(xiàn)了蟈蟈后,伸長兩臂,兩只手五指并攏,稍向內(nèi)彎曲,快速地捂向蟈蟈。遇到機警,反應(yīng)快的蟈蟈,你兩臂剛伸出來,它就逃之夭夭了,蹦到另一棵豆秧子上得意洋洋地看著你還小心翼翼地張開雙手以為抓到了呢,結(jié)果抓到的是幾片殘破了的豆葉子。
抓蟈蟈也是需要技巧的,速度慢了不行,蟈蟈跑了。手臂與蟈蟈距離沒目測好不行,當你合掌時,蟈蟈還沒夠到。捂蟈蟈時倆手掌合得緊了不行,緊了會把蟈蟈捂受傷或者捂死。合得松了也不行,手掌合松了,蟈蟈就從縫隙中跑了,只有在恰到好處時才能抓住蟈蟈。
我們抓蟈蟈也是有選擇的,小的,有殘缺的,色澤淺綠的我們是不抓的。我們專抓深綠色的,翅膀?qū)挻蟮?,個頭健碩的。抓到手了,也要看一看蟈蟈是否完好,掉須、掉腿,翅膀癟了的我們也不會要的。
蟈蟈也有雌雄之分,都說雌性蟈蟈不會叫,可在我的印象中雌蟈蟈好像也是能叫的。區(qū)分蟈蟈的雄雌我們是根據(jù)后面的小尾巴來判斷,兩個小尾巴就是雄的,三根小尾巴其中一個還長一些就是雌的。
抓到合格的蟈蟈后,急忙從腰帶上解下蟈蟈籠子,輕輕捏住蟈蟈頭后面和身子前部分把蟈蟈籠子撐一個縫放到里面,然后拴到褲腰帶上再抓。一般都是一個蟈蟈籠子里裝一只蟈蟈,要是裝二只蟈蟈,它們會打架,打的你死我活的。
剛進蟈蟈籠子里的蟈蟈還是不會乖乖就范,也是千方百計的往外伸頭伸腿的想掙脫牢籠,待精疲力盡時也就垂頭喪氣無計可施了。
抓回家的蟈蟈我們會給蟈蟈籠子里放點倭瓜花或者是一小塊黃瓜,因為這二種東西是蟈蟈最愛吃的美味了。剛裝進蟈蟈籠子里,你給它山珍海味也不動一口,待餓得實在不行了,它才吃東西的。
我們大都是把蟈蟈籠子掛到離窗戶近一點的黃瓜架或者是云豆架上,這也是為了讓它更接近自然,同時也是為了在屋里聽它們啯,啯,啯的歌唱。也有掛到屋子里的漫桿子上的,為的是:夜夜享受宏聲唱。
有時我們閑得無聊,把蟈蟈籠子拿進屋里放到炕沿上,爬在炕上看蟈蟈是怎么叫的。要是蟈蟈不愛叫,我們就摘一個很辣的辣椒,把辣椒筋弄下一小條塞進蟈蟈籠子里。蟈蟈以為是什么好吃的呢,急不可耐地咬了一口,結(jié)果辣得在籠子里亂竄,辣得直叫喚,估計這種叫聲肯定是充滿了怨恨和責罵。
吃辣椒是不是辣得蟈蟈叫?有人說不是的,究竟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們小伙伴都是用這種辦法催蟈蟈叫的。
很小的時候以為蟈蟈和人一樣也是從嘴發(fā)聲的,可怎么看蟈蟈嘴也不動?。∮袝r嘴里啃黃瓜呢,還有聲音。長大一點了才知道蟈蟈叫聲是用翅膀摩擦發(fā)出來的。
據(jù)我所知,我們老家哪應(yīng)該有兩種蟈蟈,一種是“菜蟈蟈”,就是莊稼地里和房前屋后菜地里生長的蟈蟈,這種蟈蟈通體都是鮮綠色。另一種就是山里生長的“鐵蟈蟈”,這種蟈蟈頭和腿部有暗紅色,肚子處還有淺褐色。
鐵蟈蟈個頭大,叫聲響亮,生性好斗,脾氣暴躁。把鐵蟈蟈和菜蟈蟈放到一起,斗不到二三個回合菜蟈蟈就會被鐵蟈蟈咬得不是腿掉了,就是眼睛瞎了,再不就是肚子破了。
我們也是常去抓鐵蟈蟈回來養(yǎng)著,一是為了斗架,二是為了聽更為響亮的叫聲。抓鐵蟈蟈需要特別小心,鐵蟈蟈咬人更疼的。
說起蟈蟈我就想到了五歲至六歲時跟媽媽進城去姥姥家,那時從我家得走十五里路才有“帕斯車”站(我們那管公交車叫“帕斯車”),要經(jīng)過后李村,長嶺村,山家寨村,才能到有“帕斯車”站的荒山子村。
我記得很清楚,這一路的陽光一直是火辣辣的,到處都能聽到蟈蟈和其它小蟲的叫喚聲,唯獨經(jīng)過山家寨村的一片豆地時聽不到蟈蟈的叫喚。我問媽媽:“這里怎么沒有蟈蟈叫喚啊?”媽媽說:“這是我們的老祖宗老罕王打天下時,在這里打仗,打勝了的老罕王很累,就下馬想在這瞇一會??墒窍X蟈們的叫喚聲吵得老罕王瞇不著,氣得老罕王大喊一聲,別叫了!老罕王喊過之后,蟈蟈和其它小蟲們立刻停止了叫喚。”媽媽接著說,“蟈蟈們知道老罕王將來要坐天下的,再叫喚吵到了老罕王將來會被誅滅九族的,所以這里的蟈蟈到現(xiàn)在也不敢叫喚。”
那時小,不知媽媽說的真假,以后長大了也沒去核實媽媽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在我寫這篇文章時我還發(fā)信息問過山家寨的同學(xué),他們問我是哪塊地,我現(xiàn)在哪里說得清?同學(xué)說,沒聽說你說的故事。我估計當時也是媽媽現(xiàn)編的,或者是聽說過類似的故事,就挪到這里了。
童趣,是我們這些白頭翁老是喋喋不休向早已聽膩了的兒孫炫耀的資本;是我們坐在南窗根下曬眵目糊時總也談?wù)摬煌甑脑掝};是夜晚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時的催眠曲。童趣是我們賴以歡度晚年的最好佐料。
童趣是我們偶爾當一次老玩童可怎么復(fù)制都是寡淡的況味。我們的童趣是單純的美好,是簡單的幸福,是清純的快樂!
感覺不好。
刪文是不可能的,如果此文您覺得哪兒不滿意,可以將修改稿飛箋于我,我請社長進去替換。
您不用焦急,慢慢改哈,直到自己滿意為止。我們在流年等著您。也期待您創(chuàng)作出更多的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