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來自抖音的感動(小說)
我不愛玩抖音,確切的說是根本沒時間玩抖音。因為選擇了在耕耘文字中修造文學(xué)創(chuàng)作,是一條很艱苦的路,所以抖音軟件在我的手機中純屬多余。于是有文友偶爾就會調(diào)侃說我是“老古懂,連抖音都不會玩”。聽了后我常常一笑了之。想必,大多數(shù)朋友的手機上都有抖音軟件,抖音幾乎成了這個奇葩時代的“生活”代言體,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中國人,一天不看抖音都會覺得難受,心里癢癢的,感覺像丟了什么東西似的,用一個詞可以直白形容,那就是“心浮氣躁”。
其實,抖音的最初定律是記錄下更精彩的生活。而現(xiàn)在呢,隨著社會日新月異的快速騰升,在“數(shù)字時代、靠臉吃飯”的今天,抖音視頻中便不斷出現(xiàn)一些低俗性的鏡頭,發(fā)布者總認為這類的視頻能給人搞笑快樂,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似乎已把抖音這個“新潮軟件和生活代言名詞”改變了本來的用途。不過,有好多的抖音視頻,卻真真切切的給社會帶來了正能量,諸如“懷舊、感恩、孝道、救死扶傷、見義勇為”等,確確實實的感動了成千上萬的有心人,從而充分的體現(xiàn)了這個時代“抖音”的真正價值。
一個沒有更多時間來玩抖音的我,卻在一個下雨天,偶被一個抖音里長不過三分鐘的視頻,感動得我久久難于釋懷,于是就下決心,要將其記錄下來。視頻的內(nèi)容還得從講故事開始。
小進是個大山里的窮孩子,從小學(xué)一年級起就是連級優(yōu)秀的好學(xué)生,只是由于生在大山、長在大山;更是因為母親有不治的眼疾——他母親的眼疾是從娘胎(小進的外婆)那里帶來的,也就是先天性遺傳的,在醫(yī)學(xué)上無法根治。這種眼疾在農(nóng)村里有多種叫法,什么“睜眼瞎、亮光瞎和漆夢眼”,其特征就是大白天看東西就像黑漆漆的夜晚一樣,模糊不清,多伴只能靠聽覺和觸摸來辨別事物。父親是個地道的農(nóng)民,一年四季就是拼命爬在一畝三分地里耕鑿,養(yǎng)家糊口。一邊要照顧眼疾的母親,一邊要出錢供小進讀書,所以日子過得十分的艱難。好在小進還算爭氣,人長得帥氣不算,更主要的是學(xué)習(xí)品德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但盡管是這樣一個優(yōu)秀帥氣的孩子,也難逃宿命對他的不公平,十多年前,父親用盡全身解數(shù),再也無法供他就讀了,于是一個日后可能會成為國家的棟梁或是對社會有用的人才,就在無法改變的貧窮家境逼迫下,還未讀完高中就無可奈何的輟學(xué)了。
小進是個孝順的孩子,他無奈輟學(xué),他不怪父親,因為父親對整個家的付出和掙扎,小進都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他知道,父親再有能奈也無法改變現(xiàn)實,他一邊要看護眼疾的母親,一邊要拼命的種田耕地,還要想方設(shè)法找錢供小進讀書,父親太難了,就算父親真的能供完他高中畢業(yè),憑小進的成績考個大學(xué)是沒有問題的,問題是考上大學(xué)后呢?誰能改變他家的困境,又有誰來為他支付幾年大學(xué)的費用?所以小進雖未讀完高中、大學(xué),但他已經(jīng)夠感恩父親的了,因為父親已經(jīng)窮途末路、再沒其他辦法了。小進又想,盡管自己夢寐以求的大學(xué)路在困境間中斷了,但這樣也好,至少父親省了一份拼命的力,可以用來更好的照顧母親,這樣母親的養(yǎng)育之恩會得到更好的保障。小進這樣想著,也這樣盤算著,輟學(xué)就輟學(xué)了,最關(guān)鍵是自己輟學(xué)回家,到底要尋找條什么樣的出路,來掙錢回報苦命的父母親。
輟學(xué)回家后的小進,差不多就分擔(dān)了父親的大半農(nóng)活,父親進田他跟著進田,父親進地他跟著進地,農(nóng)活后一回到家里,就學(xué)著父親的樣,盡心的照顧著母親。母親雖犯眼疾,但她的心是慈善透明的,一切她都明白。父親也一樣,看著輟學(xué)回家的小進,不但不報怨,反而承擔(dān)起家庭責(zé)任來,這既叫他欣慰,又叫他傷心,欣慰的是孩子的孝順,傷心的是自己無法再供兒子讀書??伤麩o法將這份無奈表達出來,他只有將這種無奈、這份傷心,寄托給自己的那支水煙筒,可無論如何,水煙筒里冒出的白煙,也消解不了他對兒子的內(nèi)疚和歉意。這些小進都明白在心里,所以他想方設(shè)法的不表露出來,目的就是不讓父母親傷心,可這管用嗎?
輟學(xué)回家半年來,小進嘴上不說,行動和容情也從未表現(xiàn)出來,可他的心實在苦極了,俗話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種苦沒有經(jīng)歷過和不是在那種困境下的人是不會明白的。他的苦不是嫌自己的家窮,而是到底要怎樣來改變這貧窮的現(xiàn)實,好讓苦命的父母親過上像樣的日子。好多時候,這種無奈的暗傷折磨得小進一夜又一夜的失眠,好在雖未畢業(yè)卻也進入高中段就讀過的小進,能在困境中索思挺過,總算沒被現(xiàn)實擊潰。
在困境煎熬中的小進,實在無法再承受貧窮對他的挑戰(zhàn),故而他心平氣和的和父母親商量,外出打工,這樣不但可以貼補家用,同時也可在不同的環(huán)境中磨煉自己,使自己慢慢在磨礪中長大起來。父母親同意了,他們相信,他們的孩子小進一定會有岀息的。
最終,小進被鄰村一個在小城里做“泥水活”師傅的帶領(lǐng)下進小城了,小進背著一床單背,身上不到10元錢的家底行襄,第一次走出了大山,第一次去接受異地生活和外面世界對他的洗禮。師傅將他帶進城里,開始慢慢的教他處人處事,對環(huán)境的應(yīng)對和接受等,一切一切從零開始的打工生涯所要面對的必須。鄰村帶他打工的師傅對小進特別的好,因為小進的上進心和學(xué)技藝的狠勁,包括一些下班后的小細節(jié)他都做得很岀色,在師傅的眼里幾年來的泥水活建筑生涯中,可以說從來就沒有遇上過這樣優(yōu)秀的小工。開始進城的第一個月,師傅讓小進去辦砂灰,師傅告訴小進:“將來要當(dāng)大師傅,都得從辦砂灰挑砂灰開始,任何一個做建筑房屋、橋梁、路段等的泥水活大師或者是老板,都是從學(xué)辦砂灰開始的”。師傅的話小進銘記心里,也在師傅的教練中盡心盡力的學(xué)做著。小進的人生第一桶金(自己掙的錢)就發(fā)得了工資300元,這在當(dāng)時小進的眼里,幾乎是天文數(shù)字了。當(dāng)時的辦砂灰工一個月下來也就200來塊錢,那么小進第一個月為什么就掙了300元呢,原因是別人一趟挑兩桶砂灰,而小進基本上一趟都挑四桶,這樣師傅便就多結(jié)給了工資,或許在當(dāng)時也有其他原因,說不定是師傅知道小進的家庭底事(細)吧,所以特殊照顧也未可知,這就只有小進的師傅知道了。
小進由于出身貧寒,又是人生掙到第一桶金,所以他從第一桶金開始就學(xué)會理財了,這也導(dǎo)致后來他成為大老板和擁有幸福的家境息息相關(guān),這是后話。他將300元的工資拿出100元帶給父母,拿出20元買煙買酒孝敬師傅,自己留存180元慢挺未來的人生。這種理財充分證明了一個苦命的孩子不但會珍惜生存價值,更主要的是他懂得感恩。這樣的優(yōu)秀小伙子(小工)你說哪位師傅不愛,所以師傅對他相反是更盡心更嚴厲了。從泥水活中所包括的(辦砂灰、支磚砌墻、粉刷、貼磁磚、混泥土澆灌)等都一一教給了小進,光是泥水活學(xué)做到師傅級別,小進在師傅那里就整整學(xué)了兩年,兩年下來,雖苦猶甜,因為小進不但貼補了家用,自己也有小銀行了,更主要的是學(xué)會了吃飯的資本,在泥水活里,小進可以出師了,因為他真正的可以獨擋一面當(dāng)大師傅了,這對帶他的鄰村師傅來說,不但是一種安慰,更是為自己能帶出這樣的徒弟而內(nèi)感自豪。其實還有好多小進私學(xué)“私偷”的施建技術(shù),這些直到小進出師了師傅都還不知道,比如小進私鉆研看圖紙、私學(xué)扎鋼筋、甚至私買建筑學(xué)工具書、私學(xué)測量等。這些師傅沒教的東西,在小進出師時都已鉆到“二水師傅”級了。
在和師傅學(xué)泥水活的兩年中,小進除了春節(jié)回了家看望父母,其余時間都從未缺席的摸爬滾打在工地上,和不同級別的工友們同吃同住,同創(chuàng)一塊天的拼奮中。兩年后的一天,鄰村師傅的頂頭老板(包工頭)在異地大城市里包到幾百萬的施建工程,在師傅的推薦下,小進升級了;小進出師了!憑著大師傅級的待遇告別了手把手教他的“恩師”,隨大老板打進大城市里了。進到大城市后,憑著師傅教給的資本、憑著勤奮好學(xué)和負責(zé)任的職能,幾乎處處得到大老扳的賞識,所以好多重量級的施工工種,老板都讓小進帶隊(簡稱施工隊長),這樣小進便如虎添翼,不但可以施展自已的所學(xué),還可以隨時觸摸更新的技術(shù)和處世人生。就這樣,小進從鄰村師傅帶出大山后,后來又推薦給大包工頭帶進大城市,掐指一算都七八個年頭了,此時段的小進不再是師傅級和工程隊長了,又升級了,成了二老板了,用舊時馬幫的術(shù)語來敘比,就是“馬二鍋頭”了。無論大工小建,老板幾乎全全交給他,由他帶隊,由他管理,大老板差不多幾天才來一看,因為老板全全放心小進的技術(shù),更主要的是放心小進的為人,小進真的從雛鳥變雄鷹了。
近些日子來,小進施建的工地不遠處有個岔路口,一個買花的女孩子吸引了小進。這個岔路中,在這城市里差不多可以稱是黃金地盤,因為中午和下晚上下班從這里過往的人流車流太多了,簡直就可以說是個小市場??善婀值木褪菦]有其他任何人來擺攤,唯一就只有一個從早到晚在此賣花的女孩,這可能就是吸引小進的原因。
一張帶花的厚油布鋪在正路安全距離外的路邊上,油布上面放著一大堆待賣的花,攤子的左邊,支著一個有四只腳的篾編背簍,背簍里還裝著些未拿岀來擺的鮮花,背簍旁邊橫睡著一根竹子拐杖,看著要比一般老人杵的拐杖還要長一些,面朝岔路背靠路邊的支著一把小竹子椅子,竹椅上坐著一個長得橫看豎看也順眼的美麗女孩,她就是在此賣花的。好幾次小進從這里過路都覺得有好些解不開的迷。首先,按常規(guī)這道車流人往的交叉路口是不允許擺攤設(shè)點的,“城管”為什么不阻止?其次,這樣一眼瞅去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大美女,為何會在此賣花,且她賣的還只有一個品種,全部都是紅玫瑰花;再者,為何這女孩會從早賣到晚,因為這個交叉岔路口,除早晚上下班時人流車流旺,白天是人比較少的,這些問題一直在小進的腦子里打轉(zhuǎn),所以對一個從農(nóng)村打入大城市的小進來講,好奇心促使他,抽空他一定要弄個明白,無論如何也要弄出個子丑寅卯來。
下定這樣的決心后,小進便開始索探起他的好奇心來。第一次去和這女孩買花,他走到女孩的地攤前蹲下,問女孩:“花多少錢一支!”
女孩回答說:“兩元錢一支?!?br />
小進又說:“我要一支?!?br />
聽了小進的話后,女孩白凈細膩的手在花堆上摸索起來,不一會就摸著一支遞給小進,然后說:“這支挺好的,先生你是第一次買花吧!你為什么不自己挑選一支?”
手還在衣袋上摸錢的小進聽了女孩的問話后,回答說:“是的!是第一次買花!”說完將從衣袋里摸出的一張百元鈔遞給了女孩。
女孩接過錢后,摸了摸,順便說:“先生!花是送給你女朋友嗎?一百元錢要不完,我沒零錢找你!”
小進回答說:“是!是送給女朋友的,錢找不開沒關(guān)系,我每天來買一支,直到錢買完為止?!?br />
那女孩又說:“先生!你的女朋友真辛福!”
小進回答說:“是的!她一定會幸福,以后我每天都來買一支花,剩余的錢就留在你這里。”說完這幾句話后,小進站了起來,然后把剛才女孩遞給他的那支玫瑰花又遞還給女孩,并說:“我要上班去了,這花送給你”!說完不等女孩回答便起身遠去了。
女孩接過小進遞的玫瑰花,連謝謝都沒有想起說,因為她此時腦子里只在思索著剛才和買花先生的對話:“難道那先生沒看見我是個瞎子姑娘?他明明說買花是送給女朋友的,為什么把花送給了我?又為什么買第一支花就預(yù)付花錢?”這讓女孩百思不得其解,轉(zhuǎn)念女孩又想:“總有問清楚的時候,那先生付了一百元錢,是自己錢找不開造成的,按這樣計算,先生還有四十九支玫瑰花存在我這里,有機會問清楚的。”
其實,小進在看女孩摸花的時候和那橫睡著的拐杖,就已明白大半了,小進已知女孩是眼睛看不見,他明明兜里有兩元零鈔的,他為了試試女孩是真的看不見還是做假的,所以他有意拿了一張百元鈔買花,誰知女孩是用摸的,一摸就知是一百元的,他才進一步肯定女孩是真的眼睛看不見。想想自己對女孩還有些內(nèi)疚。
接下來的日子里,小進就開始對現(xiàn)他對那賣花女孩的諾定,每天上班都去女孩的賣花攤上拿一支玫瑰花,然后又轉(zhuǎn)送給那女孩。本來第二次去買花那女孩就想問小進第一次留下的疑問了,可是女孩剛要開口,別的買花人又來了,就這樣每次都如此,好像冥冥之中偏就不給那賣花女孩問一樣。只是那賣花女孩似乎發(fā)現(xiàn),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自從那買花先生留下疑問后,她的花更好賣了,接下來的日子都如此,基本沒有剩著的了。
其實前文就說過,小進是個有正能量、懂得感恩的人。他一邊對現(xiàn)他自己的諾定,一邊招集他手下的工友們,為了贊助那眼瞎的女孩,每天有意無意的去幫那女孩買一支花,那兩元錢每天少抽兩支煙就擠出來了。前提條件是不能讓那女孩知道原因。也就是說不能做得很明顯,否則怕會傷了那女孩的自尊心。一邊又派他手下的一個可以稱弟兄的工友,去暗中調(diào)查這賣花女孩的一切,無論如何不能讓那女孩發(fā)覺,做調(diào)查時暗中還要保護好那女孩。工友兄弟要當(dāng)成上班的事情去做,工資一分不少照發(fā)。就這樣近兩個月的時間下來,小進的花也要買完了,他派出去的工友兄弟也將那賣花女孩的一切搞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