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讀《秋逝》雜感(隨筆)
上午,讀了山河社團交流群里極冰社長發(fā)的一篇佳作《秋逝》,作者是山泉老師。這篇散文被薦為山河社團的第一篇絕品,而且被通過了,說明它的確非比尋常。
交流群里的文友們紛紛豎大拇指,各種贊美之詞爭奇斗艷。
我靜下心來,字字句句品讀了一遍。的確,這是篇不可多的好文,稱之為絕品,我服。
之前沒讀過山泉老師的作品,不了解作者。通過這篇文,我知道了他的大概經(jīng)歷。他和我一樣,也是一個少小離家老大回的游子,他筆下的那個小村和我生活過的那個小村甚至也有八九分像,他的這份情感,我也有,所以讀這篇文,有知音之感。
寫鄉(xiāng)愁,寫故鄉(xiāng)物是人非的作品非常多,但能夠?qū)懙缴饺蠋熯@般精彩的,少。他把你想說卻說不出來的話,都暢快淋漓得表達出來了,哀而不傷。
這種感覺,李白體會過,當年他游武漢黃鶴樓時,看到眼前壯麗的美景,逸興遄飛,正在醞釀一首詩時,忽然看到了崔顥的《黃鶴樓》,讀罷,嘆服不已,意興闌珊,留下了十四個字“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然后,悵然而去。李白一生恃才傲物,極少服誰,這次,他徹底服了崔顥。
說這個故事,并非自比詩仙。李白,巍巍泰山,我,雖自稱嫵媚青山,實一小土包而已。
因為我之前也寫過故鄉(xiāng)系列的散文,甚至也寫過一些自己覺得很得意的文字??墒牵x完山泉老師的這篇文章,我才覺得他對故鄉(xiāng)的深情表達真的是一壇百年陳醋的茅臺,而我的那些東西,頂多也就算是地瓜燒一類的散裝劣質(zhì)白酒,或者不叫酒,應該是釀壞了的酒,更像醋。
文貴情真,文貴情深。讀山泉老師的文字,你會強烈地感受到那些字里行間涌動的一腔真情、一腔深情。他寫的是他,又不全是他,他寫的是一代人,獨特的一代人對故鄉(xiāng)的那種獨特的情感。這種情感,越是有相似經(jīng)歷的人,越能感同身受。
許多沒有類似生活體驗的人贊美這篇文,多從作者描寫事物如何生動,如何窮形盡相,語言文字功夫如何老到等外在表現(xiàn)去評價。這些當然是作者的長處,但最感人的其實還是作者深沉而豐富的情感,而那些文字,只不過是情感的外殼。作者以情御文,所以所有的文字都是鮮活的,充滿了感染力的。
一腔深情,在醞釀了幾十年后,噴薄而出,能不感人嗎?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就是山泉之音。
當然,就像人無完人一樣,文也無完文,再怎么偉大的藝術作品,總會有或大或小的遺憾。所以,我們所讀到的那些精品也好,極品也好,絕品也罷,并非沒有缺點,只不過瑕不掩瑜罷了。
山泉老師的這個作品,還是有一些瑕疵的。比如有些引用的詩句或者熟語,并不恰切;有些語句的表達還不夠簡明;有些詞語、標點的使用還不夠準確規(guī)范等等。
因為我讀到的是編者改動過的文章,所以我不知道這些瑕疵是作者造成的,還是本來作者說得挺好,編者給改壞了的。這里并沒有冒犯編者的意思,我自己也做著編輯工作。據(jù)說,許多很自信的作家就有要求,文章發(fā)表,不能改動,我很欣賞這樣的自信,那背后是深厚的實力呀。
我自己就曾遇到過這種情況,前幾年,我寫過一篇散文《拾栓栓?!?,里面有這樣一句“帶著戰(zhàn)利品,凱旋”。結(jié)果,選入某書,發(fā)表的時候,不知哪位可愛的編輯,畫蛇添足,給改成了“帶著戰(zhàn)利品,勝利凱旋”,本來挺好的一句話,愣是給改成了一個大病句,讓人啼笑皆非。
所以編輯們在編輯文章的時候,除非有十足的把握,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改動時,最好征求一下作者的意愿,如果問題太多,那就打回讓作者自己改。
我把自己讀后的感想和建議,發(fā)到了群里,沒有任何反應,也許大家會覺得我這個人雞蛋里挑骨頭,你一個連精品都寫不出的,有什么資格評價人家的絕品,太不識時務了吧!人家都在唱贊歌,你卻偏偏唱反調(diào)。就像朝云評價蘇大學士的話:您有一肚子的不合時宜。
很高興,我常常后知后覺,自己很多時候真的很迂,常常有一肚子的不合時宜,不過我喜歡這樣的我,至少,活得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