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我眼中的紅土坪(散文) ——來自大山里的報告
盛世中華,山河壯麗,國泰民安。
作為一個打工者,幾十年在外,幾十年風(fēng)雨,豪情卻依舊萬丈。每每看到家鄉(xiāng)的巨大變化,我就抑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激動和感動,有許多肺腑之言想和大家分享。
一、不同社會,民生兩重天——生產(chǎn)大變樣
我的老家是在紅土坪。紅土坪,乃張家界東南一“世外桃源”。土赤,狀似盆,由此得其名。其面積43.55平方千米,現(xiàn)人口2300多人。
紅土坪坪里有兩河匯流成一條河,于東南角一路奔騰注入洞庭湖。從環(huán)境上來說,無論什么年代,紅土坪的春天總是一派山清水秀,花海似錦的繁華模樣,是宜居宜養(yǎng)生的大盆景。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紅土坪又是一個軍事要塞。
紅土坪東南角的河谷兩岸地形非常險要,是不折不扣的“一線天”,和西南“手板巖”峽谷一線,及西北“馬虎界”峽谷一線,呈三足鼎立之勢。烽火連天時,紅土坪無疑是軍事重地,曾構(gòu)筑過軍事工事。
1935年,紅二方面軍賀龍、肖克曾率軍在紅土坪休整,補充軍需物資。一位位身著戎裝、精神樂觀、表情剛毅的紅軍,仿佛就在我的眼前。他們的容顏是那么鮮活,似乎從來都不曾離去。
對于民間組織(包括民間武裝組織)而言,紅土坪的戰(zhàn)略位置同樣舉足輕重。紅土坪東部和南部的慈利、常德、沅陵,以及紅土坪本地的馬幫、鹽幫,歷來都會有通過潭坪、紅土坪、手板巖、磚溪洲、沅古坪一線,前往大庸縣城(今張家界市區(qū))經(jīng)商的傳統(tǒng),得天獨厚的紅土坪是客人打尖的好地方,更是他們最理想的貨物中轉(zhuǎn)站。除了陸路幫派,紅土坪還有一支水路幫派——排幫,和馬幫、鹽幫剛好對向而行。每逢汛期,紅土坪的排幫都會在驚濤駭浪中冒險駕馭木排,浩浩蕩蕩直下洞庭湖。他們和兇險的環(huán)境以性命相搏,不求富貴,只是用另類方式求得生存。
社會動蕩期間,硝煙彌漫到了大山里的各個角落,紅土坪戰(zhàn)略位置的重要性就顯得格外突出,是駐軍、囤糧、訓(xùn)練的最佳場所。民間幫派組織在紅土坪活動,雖然驚心動魄,卻是有驚無險。無論是軍,還是民,都曾依托紅土坪有利的條件度過了那段崢嶸的歲月。
云卷云舒,滿載苦難歷史的車輪滾滾而去。
光陰似箭,壯麗河山開新篇。
在改革開放,和張家界旅游建市、旅游興市為發(fā)展導(dǎo)向的大背景下,如今的紅土坪集旅游、休閑、勞動于一體。
收獲季節(jié),人們享受著豐收的喜悅。春暖花開,人們在花海中載歌載舞,八方貴客慕名而來旅游觀光,農(nóng)莊頓時變成了景區(qū)。要塞的功能在此時隱去,紅土坪這個大盆景正向世人展露著迷人的風(fēng)采,巍峨的馬虎界、金燦燦的油菜花海,等等,燙金名片使當(dāng)?shù)孛曔h揚。
無論你從哪個方向來,興致勃勃到達紅土坪地界時,馬虎界都特別搶眼。只見她拔地而起沖霄漢,靜臥如鯨渡滄海,巍巍兮氣勢磅礴,嵯峨兮雄偉壯觀,真乃龍驤鳳舉之寶地,璇霄丹闕之靈山。
馬虎界這座橫天屏障緣何有如此盛譽?蓋因其早年有猛獸出沒,和刀耕火種艱苦奮斗的傳奇故事,以及種種神秘的傳說,更兼大山汲乾坤之精華,沐陽光雨露,歷經(jīng)千年綿修之故也。雅興之際,登山之巔可攬日月星辰,步幽谷可觀紅土坪金黃花海。整坪轉(zhuǎn)悠,碧水悠悠,水中藍天亦悠悠,夾岸阡陌交通,緊跟新時代不斷翻建的民居錯落有致,雞犬之聲相聞,更有獨占山下的美景“蘇木綽”柳林公園賞心悅目。凡此種種,不勝枚舉,氣象一片吉祥,誰不夸贊:好一處錦繡富貴鄉(xiāng)!
能和風(fēng)光無限的紅土坪相提并論的,往往使人油然想起東晉·陶公筆下的理想“世外桃園”。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勞動、休閑、觀光,自然是百姓夢寐以求的好事。這樣的生產(chǎn)模式,是盤古開天地以來的一大創(chuàng)舉。
二、吉祥風(fēng)送來幸福路——交通大變樣
隨著“村村通”惠民政策的實施和不斷推進,紅土坪經(jīng)過多年的建設(shè),硬化的公路像毛細血管鋪到了村莊里的絕大多數(shù)農(nóng)戶,剩下的毛路水泥硬化也將指日可待。
尤其是一些村落散布在崇山峻嶺之中,條件盡管非常惡劣,各級領(lǐng)導(dǎo)和建設(shè)者們還是克服一切困難,竭盡全力將硬化公路送到密林中的農(nóng)戶家,或附近。
紅土坪公路旁,甚至個別農(nóng)戶家里,都被村里安裝了太陽能路燈??吹秸畬Π傩杖绱速N心的關(guān)懷,就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不能不被當(dāng)今的好政策所感動。
家鄉(xiāng)一條條公路滿坪滿山蜿蜒延伸,一排排太陽能路燈璀璨亮到遠方,那些十分暖心的場景,常常使我的心除了感動,還是感動,真心感覺到每一條公路,都是幸福路。
如今,呼(呼和浩特)北(北海)線高速公路張(張家界)官(官莊)路段,也正在緊鑼密鼓地建設(shè),線路剛好經(jīng)過紅土坪,家鄉(xiāng)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燦爛輝煌,真是讓人萬分高興。如此大變樣堪稱翻天覆地,若在以往,做夢都不敢想。我仿佛聽到了《天路》的歌聲唱到了自己家鄉(xiāng),沒有人知道我的眼角泛出了激動的淚水。
三、人民就是江山——生活大變樣
我喜歡串門,不管關(guān)系如何,總愛上人家家里坐一坐,聊一聊。尤其是貧困戶,我會詳細地詢問他家的情況,生活怎么樣,有哪些困難,政府有沒有照顧,等等,這些問題都會涉及到。
像某組劉伯家,劉妻身體矮小孱弱,雙手重度殘疾。劉伯本人中年后,患下重病,身子嚴(yán)重彎曲。夫妻倆育有兩個兒子,其中一個患有精神疾??;另外一個健康,長大后成了劉伯家的頂梁柱?!把蛴泄蛉橹?,鴉有反哺之情”,劉伯家的頂梁柱為那個風(fēng)雨飄搖的家操碎了心,他家里常常出現(xiàn)一副副溫暖的孝悌場面,深深感動路人。只是這個頂梁柱后來成了上門女婿,也有自己的小家庭,對爸媽家庭的照顧有限。
幸虧劉伯家人們的日常生活都能自理,政府的幫扶也給他家?guī)土舜竺Αr逢一年年底打過年貨,劉伯兩口子興高采烈地搭我的車上鎮(zhèn)銀行取錢,我才知道政府對特困戶的幫扶不少。正是這樣的愛心鼎力相助,和劉伯家人們的自強,才使他們過得像個人樣,贏得了做人的尊嚴(yán)。
一次,我和已經(jīng)七十多歲的劉伯聊天,笑他臉上沒有皺紋,皮膚光滑得像豆腐,比他同代人年輕多了。他笑道,感謝習(xí)總書記,感謝黨的好政策??粗鴦⒉荒樀恼嬲\,我有絕對理由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
離開劉伯家,我拜訪退休老書記。他和老伴兒都是高齡了,卻農(nóng)耕不輟。其實,老書記兩口子完全有條件不再勞作,兒孫早已滿堂,盡可享天倫之樂,他們卻閑不住。
每年,老書記家火炕上的木架子上都掛滿了臘肉和香腸。紅紅火火的辣椒、黃皮的大南瓜、青皮的大冬瓜,等等,這些蔬菜也晾滿了老書記家能晾的地方。
老書記家的兩朵金花都進了城,事業(yè)有成,家庭個個幸福美滿。
可愛的燕子在老書記家的天花板上安了家,一提到子女,睿智的老書記就仰望著燕子空巢一語雙關(guān)地對我嘮叨,到了春天,它們就會回來的。老書記像在說燕子,也像在說他們的女兒女婿,和女兒女婿的孩子們。
除了劉伯家和老書記家,我也會光顧其他的家庭,給長輩們遞遞煙,和晚輩們打打招呼,噓寒問暖一番,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不用重金厚銀鋪墊,沒有客套的開場白,聊起話來,彼此直奔主題,暢所欲言,輕輕松松,痛痛快快,像親密的家人一樣。
在外走遍千山萬水,還是家鄉(xiāng)和家鄉(xiāng)人最親切,這樣的感慨總是縈繞在我的心頭。
將別人的家逐一光顧后,自己家里的事情也是重頭,總有忙不完的事情候著。
去年,我照例先拜訪完眾鄉(xiāng)親?;氐郊依锖螅捎诶纤膯栴}多,我和弟弟們重新找水源,忙得不亦樂乎。
平時,家里的瑣事也讓兄弟們有操不完的心,就像父母當(dāng)年為我們操心一樣。父母韶華不再,突如其來的大病小災(zāi)時有發(fā)生,而我們是他們生命的保障,這就致使在外的兄弟們兩頭為難。值得慶幸的是父母的身體還算硬朗,他們兩口子還能相互扶持過日子。倘若父母真有事,兄弟們都能趕回來照顧兩老。盡管很多時候力不從心,很多事情做得也不夠好,但是我們會盡力而為。萬一兄弟們來不及照顧兩老,也有很多熱心腸的鄉(xiāng)親出手幫助。有時候,真的多虧了鄉(xiāng)親們對我父母的及時救助,我非常感謝他們。
在千里之外,我經(jīng)常通過監(jiān)控視頻,看著老爸在屋檐下的水泥塔里,一邊悠閑地搖著草帽納涼,一邊和老媽聊著家常,對后人的牽掛自然是他們的話題。
看著親人和鄉(xiāng)親們的幸福生活,許多往事歷歷在目。龔志雄鄉(xiāng)長和他領(lǐng)導(dǎo)的班子帶領(lǐng)著群眾,進行農(nóng)網(wǎng)改造,修建水渠,等等,以及后來的領(lǐng)導(dǎo)班子接力為民謀福祉,終于使物質(zhì)硬件帶動了百姓的思想軟件,大家的精神面貌煥然一新,真正使家鄉(xiāng)發(fā)生了巨變。想到這些,我的心中充滿感激。
點滴之水折射出萬丈光芒。自改革開放以來,社會前進的道路并不平坦,但是正是像我家鄉(xiāng)那樣,舉國上下戮力同心,銳意進取,綜合國力已大大增強,國際地位穩(wěn)步提升,真正掌握了話語權(quán)和主導(dǎo)權(quán),相信無數(shù)革命先烈如果能看到祖國現(xiàn)在的大好局面,一定會深感欣慰。
欣聞黨的二十大即將召開,我心潮澎湃。夜幕降臨后,我走到陽臺仰望著空中最亮的“星星”,知道那是咱們中國人的空間站,倍感自豪!
通過許多媒介,我了解到世界并不太平,感慨自己有幸生在華夏。正如李姝的歌詞所寫:紅日升在東方,其大道滿霞光。我何其幸生于你懷,承一脈血流淌。難同當(dāng),福共享,挺立起了脊梁。
(原創(chuàng)首發(f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