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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寧靜·暖】存檔的愛情 (散文)


作者:無用之用 白丁,9.50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1476發(fā)表時間:2023-02-07 16:20:56
摘要:一個人的一生,一個階段,甚至一個事件,如果回過頭去看,會有一個節(jié)點,特別閃光,特別引人注目——就像一座山峰的背脊,最突出,也最容易受陽光照耀。愛情也是如此,哪怕是已經(jīng)存檔的,塵封的,不在線的……

一個人的一生,一個階段,甚至一個事件,如果回過頭去看,會有一個節(jié)點,特別閃光,特別引人注目——就像一座山峰的背脊,最突出,也最容易受陽光照耀。愛情也是如此,哪怕是已經(jīng)存檔的,塵封的,不在線的……
   循著這條背脊,去找尋山的脈絡(luò),會讓人精神振奮,毫不躲避。于是,拔出蘿卜帶出泥,連那最為陰暗的一面,憂傷而刻意遺忘的細(xì)節(jié),也會撲面而來。某一年某一日,晚上六點左右,對我的大學(xué)生活來說,就是這樣一個重要的節(jié)點。隔著歲月遠(yuǎn)遠(yuǎn)望去,那一刻在我腦海中,就像奔跑中的恐龍瞬間化成了雕像一樣,清晰,潔白,永恒。再過幾分鐘,在某大學(xué)的圖書館門前,即將出現(xiàn)點亮我整個大學(xué)生涯的女孩了。她的臉是白的,是那種月光灑在雕像上的白色。她的眼光是清澈的,是那種泉水即將出澗的清澈。但是那一刻,我竟然毫不知曉,只當(dāng)是我生命中無數(shù)閑極無聊的一刻。叔本華說,人人以為,自己生命中的重要事件,都是敲鑼打鼓地登場的,其實真正來臨的時候,都是悄無聲息,讓人沒有防備。
   是的,所謂“敲鑼打鼓”,不過是以局外人的眼光,或者在回頭看時,與周邊的暗色相比,方顯重大。如今,處在中年的我,總在想:人生若只如初見——為何那晚的月光總是那么的明亮,那天的空氣總讓人飄飄欲仙呢?其實普魯斯特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因為最讓我們著迷的,是她那不為我知的一面;如果什么都洞然了,那么就只有厭惡了。其實我還想補充的是:如果把自己的欲念減少,同時把人性的悲情增加,比如說,時時刻刻想到我們都會老并且死,那么在激情退后,也還會留下相依相守的濡沬之情。當(dāng)然,這是后話。
   我的女孩出現(xiàn)了。我的人生色調(diào),甚至人生軌跡,都因此改變了。
   我再也不用違心地出入舞會了。因為我的身高原因,或許還加入我來自農(nóng)村,大學(xué)前三年,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垂青。去學(xué)校的舞會,與其說是接近異性,還不如說是“求偶”。雎鳩之義已成,對于我的意義,是可以徹底免俗了。
   學(xué)業(yè)稍減時,我也不會寂寞了。以前獨身的時候,老是被歌中的浪漫意境打動:“我們倆,撐著一把小雨傘……”如今,或雨或晴,心中有依托了。成雙入對,去教室自習(xí),其實是不妥的。中心亂矣,無時靜矣,于進(jìn)德修義無益。周末時,去食堂買酒買肉,同去草坪,作娛心之游,倒十分愜意。有一回,晚了,出校門的近路關(guān)了。我們又分別在不同校區(qū),急得我只能學(xué)偷兒,攀爬著騎上鐵柵門,然后連滾帶爬地下來,斯文掃地,卻十分過癮。
   后來以學(xué)校為基地,漸漸走得遠(yuǎn)了。有一回,去共青森林公園。公園名字真好聽,是青年人該去的地方。走了一天,也不見小賣部。結(jié)果吹了風(fēng),劃了船,照了相,回來時惟獨沒有吃飯。饑腸轆轆,又錯過食堂開飯時間,于是自己動手燒陽春面。電熱杯的容量小,水少面多,最后燒糊了。后來我總結(jié)道:能跟你吃陽春面的女孩,是打算跟你過一輩子的女孩!
   好日子總是過得快。接下來擔(dān)心的是畢業(yè)、兩地分開的事情。盡管宋詞有言:“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可是,在我心中,那種分開幾年都沒關(guān)系的“英雄”,要么是身邊不缺女人,要么她的女人只是備位而已,非像吾輩,動了真情,離此游魂,只剩提線木偶的軀殼了。于是相聚的快樂,時時被分離的陰云籠罩。其實,當(dāng)后來分離真正來臨的時候,痛苦其實不過爾爾。由此可見,人們對死亡的恐懼,除了死之前的老與病,其實更多的,是一種靴子將落未落的不確定感。等到死亡真的降臨,情形大概也不過像杰克?倫敦的小說所說,“只是輕快的一刻而已”。
   現(xiàn)在看去,我的大學(xué)前幾年,仿佛都是空白。心理學(xué)家說,人的記憶,有過濾的功能,留下美好的,濾掉不愉快的;好的存檔,壞的刪除。這也解釋了,為什么無數(shù)年后,我對同學(xué)會不感興趣。參加同學(xué)會者,一為同窗友情,此處我空白;二為“廊橋遺夢”,欲尋中年的戀情,對此我無非分之想;三為請托,我崇尚老、莊,于此無所求。倒是當(dāng)年愛情的蹤跡,還能讓我心動。但是兒女私情,自然無需“同學(xué)會”的勞師動眾。于是徹底回絕了好事者以“大學(xué)同學(xué)會”為名義的召集令,記憶里只存檔純真的愛情。
   生命永遠(yuǎn)是單趟旅程,沒有回頭路可走?!繘r愈下,是生命的軌跡?!諢o意義,是生命的真諦。
   在還有心情唱歌的時候,要學(xué)那夜鶯,勇敢地歌,放聲地唱。等到秋霜降臨,只剩下記憶之時,則可以閉嘴,獨自梳理羽毛,獨自舔吮心緒。也幸虧我們持的是單程票,否則冬天剛過,不再年輕的我們,抵擋不住對美好的向往,還想學(xué)鶯鳥,低回地歌,動情地唱,豈不該丑死、惱死、羞死?
   很久以前的一本電影《海角七號》,結(jié)尾有這樣一幕:耽擱的情書在數(shù)十年后輾轉(zhuǎn)送達(dá),信中婉雅的女孩,變成了什么模樣?幸好在信件到達(dá)的那一刻,導(dǎo)演只給了一個老婦佝僂的背影。但是已經(jīng)夠了!記憶不會褪色,愛情像被塵封的琥珀,彌久歷真!
   在我中年之后越來越暗的人生里,存檔的愛情像一顆夜明珠,在我的腦海里灼灼放光。誰能說真正的愛情會死亡呢?它能陪你一輩子,到老,甚至在你彌留之際,你還對它念念不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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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初戀是一份感情的開始,是人一生中最珍貴的時光。它意味著一個人心里走進(jìn)另一個人的生活,然后再進(jìn)入他的生命,住進(jìn)他的夢里。在愛的茫茫路途上,每個人都緬懷著那份美好的初戀時光,回味著那份純純的愛,濃濃的情,深深的喜歡。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文中作者于上大學(xué)某一時刻,一個女孩闖入他的生活,他們一起劃船,照相……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回來時錯過食堂開飯時間,女孩陪作者一起吃那碗煮糊了的陽春面。全文畫面感強,飽含深情。讀后讓人再次懷念起難忘的學(xué)生時代,懷念那課余飯后的校廣播,懷念和同桌、朋友漫步于林間小道,或是在操場的草坪上小憩,聽著那行云流水般的散文,品味那淡淡的憂愁;還有悅動心情的音樂。好文共享!最后讓我們?yōu)楦髯阅嵌吻酀某鯌俟恼疲 揪庉嫞簤舭住?/div>

大家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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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夢白        2023-02-07 16:24:03
  好文共享,感謝無用之用老師呈現(xiàn)出我們一段別樣的初戀!
2 樓        文友:無用之用        2023-02-07 16:35:25
  感謝夢白編輯老師的辛勤付出。人拙嘴笨,惟有“感謝”二字!
人皆知有用之用,而不知無用之用也。
3 樓        文友:夢白        2023-02-07 21:20:18
  無用之用老師,用心之作!加油!
4 樓        文友:想飛的企鵝        2023-02-08 00:44:26
  無論成敗,初戀的感覺總是美好的。成功了,值得用一生去珍惜;不成功,值得當(dāng)做一生的美好回憶。
告訴你多少次了,1+1=3,怎么還成天2、2、2的?能不能長點兒心?
5 樓        文友:小豬她爸        2023-02-08 14:19:01
  寫初戀,悟生活,可謂感慨頗多、哲思深厚,拜讀,學(xué)習(xí)。
一本正經(jīng)說胡話,嬉皮笑臉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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