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園】故鄉(xiāng)的十八堂傳說(散文)
我的故鄉(xiāng)有一座大山,離我們的村子不遠,有七、八里山路。山路彎彎曲曲的行走十分困難,山里的森林密布,各種野獸經(jīng)常出沒,是我心中神秘的所在。
在深山老林那巨大的巖石上,有十八座古代人工開鑿痕跡的廟宇。至于是什么人開鑿的,說法有好幾個版本。由于它具備十八個完整的廟宇,故習慣的被周邊十里八鄉(xiāng)的老鄉(xiāng)們稱為“十八堂”,它的大號叫“石佛堂,紅葉寺”。
小時候經(jīng)常回老家,最高興的事情莫過于去“十八堂”玩。每一次上十八堂的時候。頭一天晚上,媽媽便把“寶葫蘆”里灌滿白開水,然后帶上幾個燒餅,第二天早晨天剛亮就出發(fā)了。
雖然每次上山都是夏天,可由于山區(qū)海拔高、氣溫低,山上的風也顯得格外的涼,我們感覺還是比較冷的。媽媽總是關(guān)照我們穿上厚一點的衣服。我們呢,只顧了興奮而往往忘記穿衣服的事情。
每次上十八堂,都是三叔都帶領(lǐng)我們一起去。一路上,三叔總是高興地用老家的語言哼唱著小山曲,我們雖然聽不懂那些歌詞,但是卻感覺旋律是那樣洋溢著輕松愉快樂逍遙的美感。歌聲回蕩在身邊深山老林里,有一種美妙的感覺,回聲反復(fù)、悠長、我非常神奇,非常喜歡。多年以后,我還會在睡夢中聽見那回聲蕩漾的歌曲……美極了。
爬上半山腰,抬頭望去,眼前的大山高聳入云、雄偉壯觀,茂密的綠油油的原始森林,被層層云霧纏繞,顯得那樣神秘傳奇。只有那山峰上的巨大巖石,被初升的陽光照得那么明亮,更加承托出大山的壯麗與秀美。
山谷中,有潺潺流淌的小河,河水嘩啦啦流個不停。巨大高聳的巖石山上,在粗壯的古橡樹陪襯下的十八座廟宇,顯得莊嚴肅穆而且神秘。每一座廟宇、每一處風景都有一個說不完的故事……
(一)
在大山腳下的不遠處,有一塊奇大無比的石頭,形狀好像是臥在山坡的一只老虎,人們習慣上叫它“臥虎石?!庇捎谶@塊石頭所處的位置比較獨特,正好在上山必經(jīng)之路的“山門”口上,因此,上山的人們每次走到這里,都會在“臥虎石”邊上歇歇腳,久而久之成為路人習慣的休息場所。
我三叔總是愛在“臥虎石”邊休息的時候,再給我們講一講《臥虎石的傳說》,雖然聽了很多遍,可是當我們面對著高大的臥虎石的時候,再聽著三叔的講演,還是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話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有學(xué)問的道士,就住在這座山上,每過一段時間,他都會下山去很遠的集市或是周邊村落的“廟會”上買東西,買一些生活用品。什么食鹽、燈油、木炭和衣物等等。這個大山里有一只老虎會送他下山,走到“臥虎石”這個地方,這只老虎便臥在地上,叫道士下來,而后,老虎便反回深山里去了;傍晚的時候會準時在臥虎石這里等候著接他上山。就這樣一直持續(xù)多年,十里八鄉(xiāng)的人們都知道老虎接道士上、下山的事情。
有一天,當他走到山門“臥虎石”的時候,老虎沒來接他。道士感覺到了出處。他知道自己一時糊涂做下了一個出家人不該做的事情,連老虎也不戴見他了。原因是這樣的:道士在集市上碰到一對夫妻鬧離婚,過去離婚的時候需要丈夫?qū)懸环狻缎輹?,但是丈夫文化。不會寫字??匆姷朗孔哌^來,他知道道士是個文化人,于是便肯求道士幫自己寫個“休書”,道士本不想給他幫這樣的忙,道士心里怎么能不知道“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的道理。但是經(jīng)不住丈夫苦苦哀求。于是道士說:“這樣吧,我把那個字寫在地上,你自己抄在紙上?!彼樖帜闷鹉竟髟诘厣蠈懥艘粋€“休”字。那個做丈夫的就把這個“休”字抄寫在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紙上。就這樣一對夫妻就離婚了。
事已至此。道士不知道怎樣才能糾正自己的錯誤,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樣懲罰自己。當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半山腰時,也沒見老虎來接他。道士自己低著頭走到山上………
從此之后再也不見到這位道士了,老虎也沒有了蹤影。人們猜想:是道士失去了老虎的信任,幫助丈夫休了妻子,于是老虎不在了,道士也不見了。也有人說:“休妻事件”是上天對道士的考驗,他沒有經(jīng)受住考驗,做了不可原諒的壞事,所以不見了。
從此以后這里只留下“臥虎石”,還有那個撲朔迷離的故事。父親對我說:“有文化的人,不能用自己的知識和文化做不利于人們的壞事”這句話,我至今不敢忘記。
(二)
據(jù)村里老人說,這山上的十八座廟宇是天上的“二郎神”用一個晚上雕鑿、打造的。原因是二郎神和他的妹妹打賭。
“二郎神”的妹妹說:“我可以用一個晚上給十八個羅漢每個人做一雙鞋?!?br />
二郎神說:“如果那樣的話,我用一個晚上開鑿十八座廟宇?!?br />
他們約定的條件是:妹妹做的鞋子要送到每一個羅漢手中;哥哥要把開鑿廟宇的碎石頭,送到渤海之濱。這兩個條件都非??量?,做到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這個晚上的具體時間約定為:從第一天的太陽落山到第二天早上的雄雞打鳴。
比賽的結(jié)果是兄妹二人不相上下,妹妹提前一個時辰做好了十八雙鞋;這時候二郎神還在干活。妹妹有點兒心疼哥哥,就悄悄地把山溝里的雄雞抱上了山頂。結(jié)果山頂上天亮的早,雄雞提前打鳴了!這個時候二郎神還有半個廟宇沒有完成,只開鑿了十七個半。
被抱到山上的雄雞要比上下的雄雞提前半個時辰打鳴。哥哥二郎神本來可以完成十八個廟宇的開鑿工程;結(jié)果只能算完成十七個半,有半個未完工。完工的廟宇都有名字,什么“奶奶廟”“龍王廟”等等,只有未完的半個廟宇沒有名字。給后人留下了極大地想象空間……
話說那只提前鳴叫的雄雞,也被“二郎神”的眼睛“瞪”成了一只“石頭雞”,石頭雞站立在山上成了一道風景——“假雞叫”。
聽當?shù)厝苏f,每天天快亮的時辰,至今還能聽見雄雞打鳴的聲音?!?br />
在十八堂向東海的方向,有一個泡子村的小溪上,還留下了“二郎神”由于假雞叫聲,踏空祥云踩踏的腳印。
我離開故鄉(xiāng)已經(jīng)多年了,家鄉(xiāng)的故事還是常常出現(xiàn)在腦海里,有時候我給工友們聊起這些故事,他們都說,你應(yīng)該記錄下來,將它們傳給子孫后代。我今年就試著將這些故事記錄下來,讓子孫后代記?。何覀兪悄睦锶耍覀兗亦l(xiāng)有什么經(jīng)典故事。也許這是一個家族文化保存的好方法。
張鳳祥,男,中國共產(chǎn)黨黨員,呼和浩特鐵路局,呼和浩特車站退休職工。多次被評為先進生產(chǎn)者和模范黨員。祖籍是河北省阜平縣。1981年,集寧(鐵路)南站參加工作,先后任練習生,制動員,連接員,調(diào)車員(長),助理值班員,車站值班員職務(wù)。1985年獲得共青團中央頒發(fā)的全國青年讀書活動獎。愛好文學(xué)寫作,有散文發(fā)表在《參花》《當代文學(xué)·海外版》《楚風》《閱讀》《蘇州文學(xué)》等刊物;部分散文發(fā)表在江山文學(xué)網(wǎng)站和星光文學(xué)網(wǎng)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