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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星月】雨竹(散文)


作者:燕飛舞 童生,544.80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2288發(fā)表時間:2023-02-25 16:42:56
摘要:原創(chuàng)首發(fā)

雨竹走了!
   這消息讓我怔在了那兒,心里一陣陣酸痛,眼淚奪眶而出。聽人說,她是喝農藥自盡的。在一個閑置的空房子里被發(fā)現(xiàn)時,渾身上下滾了一身泥土。她口吐白沫,臉色烏青,頭皮有好幾處裸露著,兩只手里緊緊握著揪下來的幾縷頭發(fā),那場面慘不忍睹。
   我多么希望這消息是誤傳??墒堑玫降拇鸢甘强隙ǖ摹N也桓蚁嘈?,那么勤勞善良,那么熱愛生活的一個人怎么會尋短見呢?
   雨竹娘家和我母親一個村。嫁給了老街上的鄰居海叔。我稱呼她竹姨。那時我大約八、九歲,她也不過二十二、三歲的樣子。初識竹姨我感到很驚訝,村里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新媳婦。她的臉蛋白里透紅,彎彎的月牙似的眉毛下,一雙杏仁似的大眼睛,水波瀲滟,清澈動人;她身材修長,亭亭玉立,走起路來像踩著一段舒緩有致的樂曲,韻味十足。她的一顰一笑都給人如沐春風的舒服感覺。
   因為和母親一個村的緣故,竹姨過門后常常來我家。我每次看見她就有種莫名的親切感,總愛纏著她問這問那。“竹姨,你的名字真好聽,誰給你起的呀?”七十年代,農村父母給孩子取名大都是:花、燕、霞、芝、葉等,我很好奇竹姨有這么好聽,這么有詩意的名字。
   “我家門口有片竹子,所以我父親給我起小名‘竹子’,上學后,我自己取名‘雨竹’,因為我喜歡雨打竹葉的聲音?!敝褚涛⑿χ嬖V我。
   我覺得竹姨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清新脫俗,與眾不同。別的媳婦穿衣不講究,總是穿紅戴綠的,頭發(fā)也隨便編個麻花辮子,或者扎個馬尾。說話也大嗓門。竹姨穿衣很會搭配,特別養(yǎng)眼。頭發(fā)自來卷,很隨意地披在肩上,有時前面戴個發(fā)卡或者發(fā)帶,怎么打扮也洋氣。竹姨漂亮,還特別愛笑,笑起來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說起話來柔聲細語,春風細雨般的。她身上有股特殊的氣質,仿佛吸鐵石般強烈地吸引著年少的我。于是,一有閑暇時間,我常常跑去她家玩兒。
   竹姨的丈夫海叔一家我從小就熟悉。他家是出了名的困難戶。海叔他爹一條腿跛著,走起路來一顛一顛的,大集體年代,在生產隊上他不能干重活,隊長安排看場院屋這樣的輕活,所以掙的工分也少。他唯一的愛好就是喝酒,總是給人醉醺醺的感覺。海叔她媽有心臟病,臉總是潮紅,有時還腫著,總給人有氣無力的感覺,根本不能去生產隊干活,所以也掙不了工分。海叔是老大,下面有一個妹妹,三個弟弟。家里經常是吃了上頓愁下頓。在海叔和竹姨結婚的前一年,海叔媽不幸去世了。家里的日子真是雪上加霜。海叔眼看就三十了還沒娶上媳婦。海叔身材高大,長相英俊,是個帥小伙。他臉色潤紅,像秋天地里熟透的高粱。他心眼子靈,他爹讓他初中畢業(yè)后就跟師傅學做木匠活,沒想到做得有模有樣,學徒期滿后,很快能獨當一面了,做的木工活很受歡迎。即便這樣,還是沒有哪家姑娘愿意跟他。也是,看看那個家,簡直就是個火坑,誰家姑娘愿意嫁過來受罪呀。街坊鄰居同情他,都幫忙張羅著給海叔找媳婦。
   竹姨家是距離我們村三里地的西山村。兄弟姐妹也多,有三個哥哥,兩個妹妹。她家是地主成分。在那個唯成分論的年代,人們對成分不好的人家都避而遠之。而且地主成分的人無論做什么事都會受限制。竹姨從小聰明伶俐,不但學習出類拔萃而且愛好文藝,唱歌像百靈鳥一樣婉轉動聽。聽說她高中時候,有一次縣京劇團下來招人,一眼就看中了她。怎奈她家成分不好,就這樣很遺憾地沒去成。竹姨在痛哭一場后不得不認命。真應了那句話:時代的一粒灰,落到個人的頭上就成是一座山。竹姨的命運也許從一出生就注定了是個悲劇。天資聰穎、美麗優(yōu)雅的竹姨高中畢業(yè)后不得不回到村里,過上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竹姨家大哥二哥好不容易娶了媳婦,可是不盡人意:大哥娶了本村的一個寡婦,還帶著一個男孩;二哥娶了個啞巴。眼看三哥也老大不小了,媳婦還是沒有影呢。竹姨父母可為老三的婚姻害了愁。特別竹姨媽整日以淚洗面。孝順的竹姨很心疼母親。后來經媒人牽線搭橋,地主出身的竹姨嫁給了貧困潦倒的海叔,海叔的妹妹嫁給了竹姨的三哥。這在那個年代稱為“換親”??此朴H上加親,皆大歡喜,但各自有多少無奈,有多少心酸,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和海叔成家后,竹姨沒有怨天尤人,而是隨緣自適。她迅速地融入了這個家庭。海叔家里窮,沒錢蓋新房,四間草房住著六口人。竹姨把家布置得很溫馨,收拾得干干凈凈。公公、小叔子們在竹姨嫁過來后,也被收拾得利利索索,整整齊齊的。竹姨又是個心靈手巧的人,除了農忙時去生產隊干活,閑暇時間里,她勾花、做地毯、織毛衣……沒有她不會的。她還去村縫紉鋪學做衣服,全家的衣服都她自己做,這樣能省下一筆開支。她還經常免費給鄰居們做衣服,做出的衣服又合身又好看。一年后竹姨生下了大胖小子東寶。等孩子稍微大一點了,她把孩子送給娘家媽給看管著,又跑去外面學了理發(fā)燙發(fā)的手藝。學成后,在村里弄了個門面,開起了理發(fā)店。竹姨總是面帶微笑熱情服務,再加上理發(fā)技術過硬,收費也低,所以一天到晚客流不斷。七十歲以上的老人來理發(fā)一律免費服務,不收錢。街坊鄰居都夸贊到,別看海媳婦愛漂亮,不過心眼好使,不矯情,也不知海上輩子積了多少德才能娶這么個好媳婦。娶了竹姨的海叔家,在勤勞善良的竹姨操持下,小日子過得是蒸蒸日上,令人羨慕不已。
   竹姨的兒子東寶長得白白凈凈的,胖乎乎的,活潑好動,非??蓯邸R挥虚e余時間我就會跑到竹姨家里去逗東寶玩兒。見了我,他總是姐姐,姐姐……地叫著,天真稚嫩的聲音,足以讓人的心萌化。他很聰明,剛剛會說話就會奶聲奶氣地背唐詩,背兒歌,還會數(shù)一百個數(shù),會做簡單的加法、減法呢。
   竹姨家里家外地操持著,海叔干木匠活,兩口子雖辛苦,但日子有奔頭。竹姨孝敬公公,善待三個小叔子。有好吃的,好用的都盡著他們。時光不語,一切都在默默變化著。眼見三個小叔子長成了大小伙子。俗話說長嫂比母,竹姨義不容辭地扮演了母親這個角色。主張著給他們蓋新房,娶了媳婦。那幾年,真過了幾年苦日子,不過看著小叔子們都成家立業(yè)了,竹姨感到很欣慰,從沒聽她埋怨過。當時街坊鄰居沒有一個不夸她的??缮屏嫉闹褚炭偸俏⑽⒁恍?一家人,這不都是應該的嗎?
   記得八十年代初,我好像上初中那會兒,竹姨家搬離了老街的老屋,搬到了新房區(qū)新房居住了。理發(fā)店也搬到了鄉(xiāng)政府所在地的那條街。距離遠了,但沒有阻止我接近竹姨。每次去理發(fā)店她都會給我理理發(fā),記得竹姨理得“青年頭”可精神了。有時會晚上也會去她家里。眼見得東寶一次比一次長高了,只是竹姨比以前清瘦、憔悴了好多。但依舊優(yōu)雅美麗,風韻猶存。竹姨每次看到我都很熱情地招呼我,和我拉拉呱、聊聊天。“燕妮,我看咱老街上就你是念書的材料,千萬好好學習,你將來肯定有出息。”這是她常常和我說的傳遞著鼓勵和希望的話語。她的話,讓人聽了如沐春風,很舒心。
   后來,我考上了高中,學習任務重了,回家時間少了,自然和竹姨接觸的也就少了。只能從鄰居以及來串門的村民口里得知竹姨家的一些情況。他公公在東寶八歲那年去世了。那幾年,他們家禍不單行,先是鄉(xiāng)里理發(fā)店又開了好幾家,竹姨理發(fā)店受到影響,收入減少。而海叔在一次做工時不小心被電刨子割去了三個手指頭,從此再也不能干木工活。海叔整天借酒澆愁,常常喝得醉醺醺的,一有不如意還罵罵咧咧的。給小叔子們辦事拉了不少饑荒還沒還清,日子捉襟見肘,怎么辦呢?當時,改革開放的浪潮席卷全國。竹姨畢竟有知識,有文化,她嗅到了掙錢商機。和海叔一合計,關閉了理發(fā)店,去威海經商去了。竹姨母親已去世,只好把正在念小學的東寶留給她姑姑(也是舅媽)照顧著。就這樣,東寶成了留守兒童。
   師范畢業(yè)后,我回到家鄉(xiāng)學校教學。第二年,我擔任七年級班主任兼語文老師。好巧不巧的是,東寶剛好在我班上。填信息表時我發(fā)現(xiàn)的。我忙看了看他的成績,在班級成績基本墊底,很不理想。這還是小時候那個聰明伶俐的東寶嗎?我把他叫到辦公室,看著他感覺熟悉又陌生。他局促地站在我面前,只見他瘦瘦高高的個子,臉還和小時候一樣白白凈凈的,只是不再肉肉的而是瘦削了好多,眉眼和小時候變化不大,還是眉清目秀的。和他談話時,他目光躲閃,很不自信,幾乎一點也沒有了小時候的單純天真。所幸他還記得我。我和他交談了很長時間,讓他有什么困難就找我。不久,我接到了一封來自威海的信,拆開一看,原來是竹姨寫給我的?!把嗄?,得知你當東寶的班主任我甭提多高興了!我和你海叔現(xiàn)在在威海賣服裝,無暇顧及東寶,你多抓一抓他。等春節(jié)回家我們再好好聊聊……”信寫了接近三頁,大多表示的是對兒子東寶的歉疚和牽掛。信里多次提到的一個詞就是“沒辦法”。是啊,在孩子最需要陪伴時,竹姨海叔為了生活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這也是當時并不富裕的農村家長普遍的選擇。顧此失彼,這就是生活中的無奈。只不過這代價太大,因為孩子的成長沒有回程票。
   往后的日子,我們經常通信,一到春節(jié)我們就會見面。我們一起談論最多的就是東寶的學習,東寶的成長。東寶的學習有了明顯進步,可是因為基礎太差,考高中是沒有希望。初中畢業(yè)后,選擇去當?shù)氐囊凰夹I蠈W。
   東寶接近技校畢業(yè)的時候,竹姨他們又回到了老家??紤]沒有別的生意可做,竹姨又重操舊業(yè)開啟了理發(fā)店。這次店鋪設在鄉(xiāng)馬路邊的一個鐵皮屋子里。冬冷夏熱,環(huán)境很不好。那時竹姨也接近四十五、六歲了。為了跟上形勢,又重新走出去培訓了美發(fā)技術?!皼]辦法呀,燕妮,上一輩的饑荒還上了,這不東寶又這么大了,你海叔又那樣,我能掙幾個是幾個吧?!敝褚虈@口氣,撇了一眼蹲在鐵皮屋子外面抽煙的海叔身上?;腥婚g我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蠟黃,失去了往日的紅潤,沒有任何血色。在她瘦削的臉頰上,兩塊顴骨凸起,顯得非常憔悴。海叔也是瘦了很多,身材傴僂,不再高大,滿臉皺紋而且臉色醬黑,像一尊苦大仇深的雕像??粗麄z,回想起他們年輕時的樣貌,我不禁感慨:歲月是把殺豬刀,一刀一刀又一刀,刀刀催人老啊。
   節(jié)假日的時候,我還是愿意去理發(fā)店坐坐。店里就我們兩人時,竹姨告訴我,他們在威海的服裝買賣挺好的,干了沒有幾年就還上了欠的饑荒。本想著再干兩年攢點錢好給東寶蓋房子,娶媳婦,可是,日子稍微寬裕點了,海叔就迷上了賭博,根本無心做買賣。整天和些“狐朋狗友”一起進行“打麻將”、“開拖拉機”、“推牌九”等賭博活動,然后就是一起喝酒買醉,整日醉醺醺的,無理取鬧。無奈,竹姨只好忍疼轉讓了店鋪又回來了。竹姨說起這些時,曾經清澈的眸子變得渾濁起來,眼淚汪汪的,看了讓人心疼?!昂迷谟袞|寶,不然真沒希望了!”提起兒子,竹姨眼睛一亮?!皶玫?,竹姨,一切都會好的。”我不知說什么好,只好一個勁地安慰他。
   東寶技校畢業(yè)后,進入工廠上班。不久結識了一個叫蕾蕾的溫柔賢淑女孩。三年后兩人結了婚。竹姨容光煥發(fā),臉上難掩笑容。婚后,小兩口辭去城里的工作回到了老家。東寶開出租車,蕾蕾出去學習了美容美發(fā)技術,回來后開了間店面比較大的“蕾蕾美容美發(fā)店”。婆媳倆共同搭理這個店,關系非常融洽。小兩口恩恩愛愛,一年后就給竹姨生了個大胖孫子。竹姨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雖然海叔還是整天喝酒買醉,一幅病歪歪的樣子,但竹姨已經習以為常了,不再為此流淚,因為日子終于有了盼頭。
   世事多變,人心莫測。誰能想到,一直是竹姨希望的東寶會變了呢。他干了幾年出租,錢沒掙多少,卻染上了“吃喝嫖賭”的惡習,全然不顧媳婦和兒子,更沒把竹姨和海叔放在眼里。竹姨苦苦相勸,卻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竹姨只能拼命地對兒媳蕾蕾好,對孫子好,以彌補兒子的過錯。那知東寶在錯的路上越走越遠,竟然公開和一個小寡婦同居并致其懷孕。賢惠善良的蕾蕾選擇離婚。竹姨不舍得孫子,留下并撫養(yǎng)孫子。俗話說: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竹姨就是那苦命人兒。
   竹姨一直和蕾蕾保持聯(lián)系,一直對蕾蕾贊不絕口,總盼著東寶會改邪歸正,總盼著蕾蕾能重新回來。蕾蕾走后她又回到了鐵皮屋理發(fā)。五十多歲的她要理發(fā),還要照顧孫子,生活過得著實不容易。竹姨總盼倆孩子能復婚。蕾蕾離婚后改嫁了,她痛苦不已,她真心不舍得這個兒媳,見人就流著淚嘴里不斷念叨蕾蕾的好。后來蕾蕾懷孕了,她還是抱有希望,總覺蕾蕾能看在孩子的面上回來。直到聽說蕾蕾生下了兒子,她才死了心。“怎么會這樣呢,怎么會這樣?就這樣沒希望了?!”那陣子,她像癔癥了一樣,每次見到我都會淚流滿面地說起這些。那樣子真是令人又心疼又同情。
   東寶和那小寡婦也沒走到一起。后來出租車也不開了,據(jù)說去煙臺打工了。打工期間因參與團伙搶劫案被判刑3年。刑滿釋放后,又參與了吸毒販毒活動。離婚后的10多年間,竟然幾進幾出監(jiān)獄、戒賭所。這些,好強的竹姨在人前都緘口不言,只是每次提起東寶就欲言又止,唉聲嘆氣。我哪里知道竹姨心里藏著這么大的悲傷。
   竹姨自盡后,只聽別人暗地里說,東寶胡作非為不著調,犯了好幾次事。前幾次犯事,都是竹姨出錢贖了出來。最后這次又犯事了,東寶又打電話來和竹姨要五萬元錢,竹姨哪兒有這么多錢再供他作?這前前后后已經讓他作了四十萬有余了。這錢大部分是東挪西借來的。那時,孫子已經上初中一年級了,晚上在學校住宿,也到了花錢的年紀。竹姨家的日子像被烏云籠罩著,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那天傍晚,天空烏云密布,電閃雷鳴。心灰意冷的竹姨回到家,一看海叔又在家喝酒。心情不好的她埋怨了海叔幾句,哪知海叔借著酒勁對她破口大罵,大發(fā)酒瘋后,倒頭睡去了。萬念俱灰的竹姨給蕾蕾打了個電話,請求她趁早把孩子接回現(xiàn)在的家撫養(yǎng)。蕾蕾也知道東寶的所做所為,知道孩子早晚要接回來,就答應了竹姨。她哪里知道,竹姨這是在安排后事啊。通完電話后,竹姨把孫子換洗的衣服都洗干凈,又把家里的衛(wèi)生收拾了一遍,然后又寫了封遺書給海叔。做完這一切后,她把海叔喝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又找出一瓶百草枯喝了下去,然后毅然決然地走出了家門……
   那一夜,風雨交加。去往天堂的路上,竹姨一定聽到雨打竹葉的聲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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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人的一生,有時候命運真的是令人難以把握,更何況還會出現(xiàn)一些不確定因素。面對苦難,不同的人生態(tài)度卻又顯示出一種不同的人格魅力,從與苦難作斗爭的角度說這又是與命運抗爭的過程,也正是這個過程,所呈現(xiàn)的形象,所彰顯出的魅力,更令人敬佩。文中所寫的雨竹,因為無法選擇的地主身份,導致其婚姻也無法自己選擇,而婚后的生活也一直捉襟見肘,為了生活而打拼的日子,又缺少了對兒子的教育,以致于兒子長大后染上了諸多惡習,這最終成了壓垮雨竹身上的最后一棵稻草,最終是選擇了自盡。本文寫了雨竹苦難的一生,也寫出了雨竹的抗爭與努力,更多的是無法改變的無奈,讀后給人帶來深深的思考。推薦欣賞。【編輯:快樂永遠】【江山編輯部?精品推薦202302260004】

大家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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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快樂永遠        2023-02-25 18:00:22
  讀后更多想到的還是命運二字。
回復1 樓        文友:燕飛舞        2023-02-25 21:58:32
  竹姨確實命運多舛。實際的故事比我寫的要悲催很多。竹姨去世后不久,海叔檢查出了胃癌,半年后去世了。東寶出獄后不知干啥去了,也不知再犯沒犯事。這一家可謂家破人亡。
2 樓        文友:滄桑戰(zhàn)神        2023-02-25 18:44:05
  很悲情的一個故事,其實,類似的故事還有很多,悲劇的根源在于下一代的墮落,為什么會墮落?我個人覺得天生的成份比較大,俗話說,生就的骨頭長就的肉,很多人生下來骨子里有就做惡的基因,就像種子,遇到合適的土壤就會發(fā)芽。教育在其中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是那樣的孩子,往往就會向那個方向發(fā)展,甚至一路狂奔,奔向深淵,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生活中,有多少孩子不服管教,大人根本就管不了,最后只能任由發(fā)展,隨他去吧,各有天命,只是苦了大人。
回復2 樓        文友:燕飛舞        2023-02-25 22:20:07
  是的,竹姨的悲劇是時代、家庭造成的。唯成分論的年代,誤了好多人;貧窮的家庭、換親形式給婚姻帶來不幸。改革開放后,許多家長背井離鄉(xiāng)外出打工,許多孩子成了留守兒童,致使家庭教育缺失。當然,在孩子的成長中家風也很重要,“上梁不正下梁歪”海叔家從老輩就好喝酒,在我們村是出了名的。竹姨的悲劇讓我很痛心,但也無能為力,就用文字祭奠一下她吧。謝謝戰(zhàn)神賞讀留墨。
3 樓        文友:淇水碧柳        2023-02-26 11:31:05
  一個命運多舛的女人,不幸的出生決定了不幸的婚姻,無良的父親影響了兒子的一生,造就了家庭的悲劇。一切都是天注定,這樣的人生,不過也罷!只是可憐雨竹這個好女人!
與文字相伴,把柴米油鹽的生活過出詩情畫意。
回復3 樓        文友:燕飛舞        2023-02-26 12:00:12
  這件事情過去有六年了。當時在村里很轟動。村民都為善良的竹姨痛心惋惜。都痛恨海叔父子倆,說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海叔不但酗酒還在村里亂搞女人,名聲很壞。村民們都說,他得胃癌死了罪有應得。只是可憐了雨竹,但愿天堂沒有悲苦。
4 樓        文友:彩蝶飛舞        2023-02-27 07:43:58
  一字不漏地讀完了這篇文章,雨竹這樣一個美麗大方、勤勞善良、聰穎靈巧的女子,卻在婆家過著悲苦的生活,真的是應了那句話了,自古紅顏多薄命呀。愿她下輩子能夠過上幸福的生活。
愿做一株野草,簡單,自然,寧靜,美好。
回復4 樓        文友:燕飛舞        2023-02-27 11:41:17
  謝謝彩蝶賞讀留墨。竹姨確實是個接近完美的女子,可是造化弄人,沒有好命。俗話說,人爭不過命。好在她的勤勞善良美麗村民們都念念不忘,“好人”是她留在世上的最樸素口碑。但愿她在天堂里幸福平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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