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終南山賞杜鵑花(散文)
從五月的第一周開始,爬山人開啟了為期一個多月的秦嶺賞杜鵑花模式。這期間,高山杜鵑花隨海拔從兩千多米、次遞開到海拔最高的三千七百多米的太白山拔仙臺。最先盛開的是大樹杜鵑花,然后是從六月才開始至月末的矮枝小葉紫杜鵑花。這時候,爬山人如養(yǎng)蜂人一樣追杜鵑花,轉戰(zhàn)在有杜鵑花的山上?;径际菑淖钕仁㈤_的高山草甸開始,把分水嶺兩邊的大葉和小葉杜鵑花賞完了,再赴秦嶺更高海拔的太白山上,觀賞貼地而生的小葉紫杜鵑花盛筵。
然而,今年不同。秦嶺山脈最先盛開的分水嶺一帶封山近一年了,可以去的是柞水小峪到終南山以及牛背梁了。這里的海拔高于高山草甸,花期晚了一周多。終南山本周是盛花期,海拔略高一點的牛背梁則是下周,爬山人基本首選的都是終南山。
杜鵑花無論早開的大葉或晚開的小葉,花期都是一周,需要踩準點去。從上周日開始,天天都有驢友按捺不住的去探花了,直到周四在朋友圈中看到終南山上的杜鵑花開了。本周末的六月十三日,各大戶外群和自駕的都直奔終南山,我也是興沖沖地前往。
從柞水縣的陳興村到終南山頂,我四年前穿越過一次,還是很有難度的,需連續(xù)上下幾個草甸。相對來說,穿越無論是從景區(qū)出或翠花山,都比原返線路相對輕松。登頂后原返回來,還要翻躍三個落差很大的草甸。
我今天跟的戶外隊就是原返。當看到是原返線路時心里就發(fā)怵,全程二十三公里,累計拔高1700米,實在強度太大了,但是也擋不住我看杜鵑花的向往。
上午九時許,快到終南山景區(qū)的花門樓時,看到公路上汽車密集地向著一個方向。到花門樓后又看到景區(qū)大門前,游客多得像往年這里舉行的杜鵑花會一樣。起初當是他們在此休整后再去陳興村的,晚上到家后才知道是停業(yè)三年的景區(qū),當天臨時允許游客進去,分流陳興村的接待壓力。
我們的大巴車繼續(xù)向前去登山口的陳興村。途中看到路邊到處停的都是車,到了陳興村人多得就像集市了,據(jù)說當天有上千人之多。我好奇地問領隊這么強的線路,來了這么多人,成休閑線了?領隊說今年再沒有更好的地方看杜鵑花,大家只好涌向這里。
從陳興村的小峪口上終南山,四年前來過之后就沒有再來。實在是上次的經(jīng)歷太難忘,那次在埡口之前,不但走到了隊伍最后,還身體極度不適,曾一度想要放棄,過埡口后才緩過來了。還有雪太深,濕了襪子,加之路程太長,將右腳大拇指纏得嚴重充血,導致指甲蓋掉了。因此,如果不是想要看杜鵑花,我是不會再來的。
今天開始上山時我仍心有余悸,不敢走快。加之人多,時時擁堵。在登頂小峪草甸之前,走得還算輕松舒服,比上一次提前近一個小時到達小峪草甸埡口。
這時候,海拔兩千多米的小峪草甸上,可以說是盛況空前,草甸埡口及坡上到處是爬山人,全是先于我們到達的。還有小峪草甸上的那一群黃牛,一起組成了難得的自然和諧景象。這群大大小小都有的黃牛,應是山下陳興村的,是早上自己上的山,只是比我們出發(fā)的早,是一群自食其力的牛兒。我好奇這兩只吃奶的小牛犢,竟然跟著牛媽媽從登山口的海拔1030米,一路拔高到海拔2250米,來到天然牧場的草甸上。這會兒埡口草甸上百人余,牛群看見人也不怕,悠閑地待在埡口上任人拍照,看來也是見過大世面的牛了。
在小峪草甸埡口上,已經(jīng)看到山坡上杜鵑花盛開了。于是,在埡口上沒有停留,我要去看花了。
杜鵑花從埡口開始,草甸一旁就是盛開的杜鵑林。花兒水靈鮮艷,開得正好。這時候,我并沒有怎么拍照,打算先趕路,返回時再好好拍。
另外,前些年,我多次在終南山的景區(qū)那一邊賞杜鵑花,今天兩邊比較,這邊要比對面好得太多,主要是那邊都是高大的杜鵑林,花在高高的枝頭,仰頭也無法觀到全貌;這邊則不同,山路的坡上和坡下全是杜鵑林。
嬌美鮮艷的杜鵑花開得花枝招展,在最美的藍天白云映襯下,漂亮到了極致,大家的贊美之聲不絕于耳,爭相拍照。可以說是一路穿過杜鵑花海,看不盡,拍不完。并且,前行時海拔也越來越高,杜鵑樹也開始低了,冠更大了,從前面的要抬頭看,過渡到和我們一樣高了,賞花的角度更好了。
更有一棵長在路邊,樹形被大自然打扮成巨大的球狀,樹冠上密集的粉紅杜鵑花開爆了!這棵就是傳說中的“杜鵑王”。這棵一人多高的樹上,杜鵑花應有萬朵花頭簇擁,成了名副其實的花樹,令我們大飽眼福。博得大家紛紛駐足,異口同聲地感嘆說真像是有意長在位置最佳的路邊,照顧大家拍照。只可惜人實在太多,有位驢友高喊每人只能停留拍照30秒。當時我就想,返回時人少了一定好好在此分享。
繼續(xù)前行,一會兒上,一會兒下,山徑上還時不時就擁堵。快下午一點時,我感到有些累,主要是心累,只要想到登頂后原路返回,現(xiàn)在走的下坡將都會成為上坡后,心理就起變化,勁頭明顯不足,腳步慢了下來,還不停地休息。
下午一點半,走到最后拔高的山頂,清晰地看到了不遠處終南山山頂上的標致電線塔。目前,雖說一路下長陡坡就到終南山頂,可返回時就成了大上坡,想到此后頓時決定放棄登頂。在這些年的爬山中,我極少中途放棄,但是這次放棄得干脆利落。因為,我今天來的主旨是賞杜鵑花的。
不再前行了,心情一下子輕松了。當我坐在山坡上眺望終南山頂時,心里十分激動和幸福,想我又一次坐在了群山捧起的終南山上,看遍山的萬木爭榮,油綠疊翠,杜鵑漫卷,草甸如茵,山徑人流不息,一派歡樂景象。
今日又是終南山上一年一度的杜鵑花盛會?;叵氪蠹易缘巧系谝粋€草甸后,就置身于萬壑參天樹,千山杜鵑紅。我們是先從花頂棚一樣的杜鵑林中穿過,到與人等高后樹冠更闊更密,花朵齊刷刷地躍上枝頭,開得如火如荼,無論是一樹潔白,還是桃色粉紅,都是俊俏妖嬈,嬌美迷人。
況且,杜鵑花的盛花期就是一周。來早一周是含苞待放,來晚一周是殘花敗落。而這一周的盛花期也有區(qū)別,頭兩天是水靈靈粉嫩的花朵中夾著呼之欲開的花苞,上午見到是花苞,下午就綻放了。因此,一樹頂花帶苞的杜鵑花,應是花中最美之態(tài)。后兩天,則是花中必有開敗之朵,花兒之態(tài)之狀也大大降低了美感。我今天來的剛剛好,滿目杜鵑花兒朵朵爭艷,在極少的花蕾映襯之下,更加鮮艷奪眼,美不勝收。正如一位驢友說的:恰如少女十八。
然而,我上來時的走馬觀花,覺得有負杜鵑花兒的“十八年華”。因此,放棄登頂才是合情合理。
于是,返回的這一路上,我的腳步從容,陶醉在這花花世界中。且還是沒有了上來時的人流不息,在安靜的花海中十分愜意,花兒也賞得盡興了。走到那棵杜鵑王前,幸運地遇到兩位在此拍照的驢友,他們滿足了我的心愿,彌補了上來時“一人只能停留30秒”的遺憾,盡情觀賞那萬朵一樹的杜鵑花容。這在我看來,即不辜負這棵開在路邊的杜鵑花樹本年之極美,也不辜負我今天跋山涉水來賞花的遇到,這是兩全其美。
至此,今日赴約終南山的杜鵑花會不虛此行,心滿意足!
2023/5/13
期待更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