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韻】雞冠山的傳說(小說)
嘎達蘇種畜場西北部與香山農場毗鄰的地方,有一片上千畝的土地。東、北、西,三面呈隆起形狀,南面平坦開闊。整個地勢酷似農村人常用的簸箕,凸起的地貌像簸箕的幫,平展的南面像簸箕的口。因此當?shù)厝税堰@片洼地叫“簸箕洼”。
簸箕洼西面,有一座海拔一二百米的小山,孤零零的,好像被遺棄在荒郊野外的一堆怪物,與四周的草原一點也不協(xié)調。瘦弱的山體并不陡峭,只有北坡略陡一些。這座其貌不揚的小山,四周的山坡上看不見一株灌木,喬木就更是難尋了。淺坡上生長著成片的山花椒,又叫“百里香”。矮小的嬌軀緊貼著地皮,開著粉白色的小花,特殊的香味,是當?shù)厝藷跹蛉夂挽檬职蜒蛉獾纳系茸袅?,純天然的山花椒是去除膻味的極品。稀不楞登的“酸不溜”東一簇、西一簇的生長著。紫紅的莖蔓上掛滿一拃長的碧葉,一片片細長的綠葉形似彎曲的稻鐮。這種味道酸澀具有清熱燥濕、軟堅散結之神奇功效的野草,稀疏散落,雖不成片,單株卻葳蕤壯觀。
仰望山頂,煤矸石色的石頭,奇形怪狀,有的瘦骨嶙峋,有的面目猙獰,貌似怪獸齜牙咧嘴。一片墨色的云朵飄過,頓時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小山不陡不峭也不峻,站在山下不同的位置,眼里會有不同的景物。從山的陽面看去,山頂像似一只站立的雄雞,頭朝東南,尾翹西北,雞冠聳立,頸部喉囊的飽滿,報曉的雄姿活靈活現(xiàn)。這就是有著古老傳說的雞冠山。
相傳雞冠山與古代藏族人民崇拜的格薩爾王有關,雞冠山是格薩爾王降妖除魔留下來的。
據(jù)說格薩爾王的真實名字叫覺如。他降魔逐害造福藏族人民的英雄事跡,早在11世紀,就在有著雪域美稱的西藏高原、風光綺麗的青海湖畔、巍峨險峻的日月山下、絲綢古道的隴原大地、天府之國的四川盆地、美麗的七彩云南,以及毗鄰華夏的鄰國這些地區(qū)民間廣泛流傳。
格薩爾王的一生,充滿著與邪惡勢力斗爭的驚心動魄,覺如為了鏟除人間的禍患,擺平弱肉強食的不合理現(xiàn)象,他受命降臨凡間,鎮(zhèn)服了食人的妖魔,驅逐了擄掠百姓,涂炭生靈的入侵者。并同他的叔叔晁同,這個叛國投敵的奸臣展開毫不妥協(xié)的斗爭,贏得了部落的自由和平與幸福。
公元10世紀的時候,西藏叫嶺國。嶺國的一個山村里,有一戶貧窮的家庭,日子過得緊緊巴巴,時常因斷糧而忍饑挨餓。一天夜里,這家主婦夢見蓮花生大士把金剛杵放在她的頭頂,為她祈福。婦女醒來后頓覺渾身輕松,心情舒暢。不久發(fā)現(xiàn)腹內懷甲。到了十個月零八天的時候,凌晨寅時,順利產下一個男嬰,起名叫~覺如,就是后來大名鼎鼎的格薩爾王。格薩爾自幼家境貧困,少年時期靠給人放牧為生,由于叔父挑撥,導致母子漂泊。
出身寒門的覺如濃眉大眼。自幼就比同齡伙伴們身強體壯,到了16歲已經(jīng)長成膀大腰圓的壯漢。這一年的夏天,草長鶯飛的八月,身材高大威猛健壯的少年覺如報名參加了賽馬。
這是一次特殊的賽馬。一天,古代西藏嶺國召開部落首領聯(lián)席擴大會議,會議決定:以王位、七寶和最美麗的珠姆姑娘作為彩注舉行賽馬大賽。本次大賽中獲得冠軍者,將獲得王位、七寶和明媒正娶貌美如花的珠姆姑娘當妻子。
比賽那天,天公做美,賽場上空祥云繚繞,草地上鮮花盛開,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清香。賽場旁邊,人山人海,熱鬧非凡,方圓幾省的,不顧旅途艱辛,長途跋涉遠方而來,就是為了親臨現(xiàn)場,親歷這場特殊的賽事,這次參賽的選手都有著各自不同的家庭背景,都懷揣著稱王得寶娶美的夢想。
賽場上,選手們卯足了勁,揚鞭催馬,馬蹄馳騁,塵埃飛揚。賽馬健兒馬背上時而直身、時而附身、時而貼近馬背,箭一般飛奔。賽場上各路選手角逐激烈,經(jīng)過幾輪激烈的較量,覺如憑借高超的騎術和黑色雪蹄馬的實力,戰(zhàn)敗群雄,脫穎奪冠!
獲得賽馬冠軍的格薩爾被人們簇擁著登上嶺國國王的寶座,頭戴歷神獻上的白色頭盔,身穿青銅鎧甲、腳踏威震天龍八部的牛皮戰(zhàn)靴,身背戰(zhàn)神獻上的寶雕弓和神劍。手執(zhí)金剛寶杵和降魔利劍,威風凜凜地端坐在黃金包裹成的寶座上,接受嶺國臣民的朝拜,立尊號為~格薩爾王,遂進住嶺國都城——森周達澤宗,并娶珠姆為妻。后又娶了梅薩、繃吉等12位姑娘為妻,稱為嶺葛布十三王妃。
格薩爾王登上嶺國王位后,除妖降魔,除暴安良,南征北戰(zhàn),統(tǒng)一了大小150多個部落,嶺國領土終于得到統(tǒng)一,古老的西藏從此有了統(tǒng)一的稱呼,格薩爾王因此也得罪了一些反對派勢力,埋下了家人和自身的安全隱患。
一天,格薩爾王正在軍中察看士兵操練,突然,一名士兵前來報告。王妃梅薩被魔王魯贊施法致暈后抓走了,一縷青煙直沖云霄,隱沒在云層深處,不知去向。
格薩爾王的13個妻子中,梅薩是年齡最小,容貌最為俊俏,又十分具有女人味的妃子,平時最受寵愛的妃子。愛妃遭劫,況且下落不明。格薩爾焦急萬分,寢食不安,不消幾日,鬢角就黑發(fā)銀絲夾雜。人也消瘦了一圈。面容憔悴的格薩爾王拖著疲憊的身軀,每天帶領精兵強將大隊人馬,四處打探尋找。樹木茂盛的深山老林,幽靜的山谷,就連獅子、老虎經(jīng)常出沒的地方都搜了個遍。經(jīng)過歷時半年多的地毯式搜索,依舊沒有得到一點有效信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格薩爾王的部隊也被拖的精疲力盡。
正在格薩爾王陷入絕境的時候,突然有一個陌生男人闖進軍營,并聲稱要面見格薩爾王,有重要的事情相報。衛(wèi)兵稟報消息后,格薩爾王下令帶人入帳。
陌生男子身高馬大,兩道眉毛彎如殘月,絡腮胡須垂過心口。臉上劃痕累累,衣衫已經(jīng)多處劃破,被兩名衛(wèi)兵五花大綁地押解著來見格薩爾王。
陌生男子見到格薩爾王,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連連叩首。并要求立即松綁,給口水喝。
格薩爾王面對陌生人的無理要求并沒有勃然大怒,而是吩咐衛(wèi)兵立即松綁,并送上好水。陌生男子一口氣喝下半盆水,抹了抹嘴巴,又是連磕三個響頭,開始向格薩爾王說明身份和來意。
原來陌生男子是魔王魯贊手下的一名得意干將,能力非凡,官銜軍事總督,圈內號稱戰(zhàn)神。負責掌管魯贊魔隊內的一切事務,大到大小妖魔鬼怪的訓練、出戰(zhàn)作惡,小到吃喝拉撒睡,事無巨細,應管盡管。當他獲悉魔頭魯贊施法術搞到手的女人是格薩爾王的寵妃后十分害怕。他生怕格薩爾王率兵找到他們居住的魔窟,殺得個片甲不剩,性命不保。絲毫不敢慢待梅薩,每天好吃好喝的服侍著。魔王想霸占梅薩的身體,成為魔王的壓洞夫人,倔強的梅薩死活就是不依,甚至用絕食來保全自己的貞潔。面對死都不屈服的梅薩,魔王惡性大發(fā),決定帶梅薩逃到大興安嶺南麓的金橛山一帶,不擇手段地對梅薩的身心進行摧殘,讓梅薩在痛苦中死去,然后暴尸荒野,成為狼和禿鷲的免費大餐。一雪他的侄子卡巴甘達當年在賽馬爭王得寶娶美的時候敗給覺如的恥辱。
在魔王魯贊帶領群魔押解著梅薩往金橛山秘密轉移的路上,戰(zhàn)神經(jīng)過激烈的思想斗爭后,鼓起勇氣規(guī)勸魔王魯贊放了梅薩,不與格薩爾王產生矛盾,發(fā)生不必要的沖突,避免發(fā)生血光之災,保全眾妖性命。戰(zhàn)神萬萬沒有想到,他對魔王的善意規(guī)勸惹來了殺身之禍。魔王表面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不滿,暗地里竟然要把他下湯鍋,熬成肉湯。陰險狡詐的魔王花言巧語地欺騙他,讓他燒一鍋滾燙的開水,說是明日凌晨用來消災避禍。
戰(zhàn)神識破了魔王的歹意,一邊燒水一邊琢磨,如何脫逃?逃到哪里?
灶膛里的火焰越燃越旺,木材一點一點的在減少,鍋里的水一點一點在加熱,戰(zhàn)神的逃跑計劃也在一點一點地走向成熟。戰(zhàn)神心想,上輩子作惡多端,六道輪回時,受到上帝的嚴厲懲罰,淪落到下三道,成了見不得陽光的惡魔。一生的活動都必須結束在公雞黎明前的叫聲之前,否則就會遭到刑訊官的毒打,甚至被驅逐出境,成為孤魂野鬼,四處流浪,成為骨瘦如柴的餓鬼。戰(zhàn)神的父親是一個人間大善人,經(jīng)??嗫谄判牡亟逃龖?zhàn)神要遵紀守法,老老實實做人,干干凈凈做事。不做傷風敗俗有辱祖先名望的事??墒菓?zhàn)神那會兒年輕氣盛,就是不聽家父教誨,整天與一群蠅營狗茍的人混在一起,善惡不分,挖絕戶墳,踹寡婦門,無惡不作,結果被上帝派往人間的差吏將性命收回,死的時候很慘,被大型重車的兩排輪子碾壓成了肉餅。到了陰間,因為在陽間罪孽深重。入陰后直接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關進水牢。
三年后,放出來服兵役。由于戰(zhàn)神徹底醒悟,開始贖罪,沒黑帶白地做善事。表現(xiàn)得到眾妖魔鬼怪一致認可,逐漸升職到了手握生殺大權的軍事總督。沒想到,這次遇到了一個善心泯滅的惡魔頭領,好心當成驢肝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戰(zhàn)神想,知魔知面不知心,這次如果逃不掉,被熬成肉湯,就沒有下次輪回了。
眼看到了魔王魯贊下令行刑的時辰,戰(zhàn)神心想,這個時候是逃跑的最佳機會,一會兒公雞一叫,陰間的一切活動都得結束。想到這里,戰(zhàn)神一個鷂子翻身,騰起身子,跳出營地,頭也不回地一頭扎進古榆林,在林子的空隙里不停地奔跑。目標就是萬里之遙的西藏嶺國,戰(zhàn)神心想,只要跑到嶺國,見到國王格薩爾,告訴他梅薩的藏身之地,就能保住自己的卿卿小命,說不定還會受到格薩爾王的獎賞,不但免去殺頭之罪,還會得到赦免。說不準還會被留下來,干點力所能及的事……
到了該動刑的時刻,自作聰明的魔王魯贊帶著幾百名大小嘍啰,浩浩蕩蕩地趕往刑場,路上魯贊心里還在想,哼,傻瓜戰(zhàn)神一會兒你就等著下湯鍋吧!來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到了刑場,魔王魯贊眼睛直勾了,只見鍋里的水已經(jīng)不冒熱氣,戰(zhàn)神已經(jīng)不知去向。氣急敗壞的魯贊下令,妖分八路,魔分四方,鬼怪斷后,全面搜捕戰(zhàn)神,抓住戰(zhàn)神者重賞冥幣百億,帶薪休假一年,高官任做,駿馬任騎。重賞之下必有勇者,戰(zhàn)神身后不斷傳來追趕的吶喊聲。聰明的戰(zhàn)神早有準備,沿著設計好的路線一路狂奔,跑在前面的妖魔鬼怪都中了戰(zhàn)神布下的暗器,賞金沒拿到,還白白地葬送了身家性命。
戰(zhàn)神在前面拼命地跑,妖兵拼命地在后面追。就在戰(zhàn)神體力馬上消耗殆盡的時候,遠處傳來公雞打鳴的聲音。追兵全部渾身乏力,癱倒在地,頓時隱遁的無影無蹤。七天后,戰(zhàn)神終于跑到了西嶺國,見到了國王格薩爾。一五一十地向格薩爾王匯報完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梅薩的狀況以及魔王魯贊的藏身地點和計劃去的地方。
格薩爾王從戰(zhàn)神嘴里得到了魔王魯贊的準確藏身地點,立馬命令軍需官好酒好菜地盛情款待戰(zhàn)神。
格薩爾王立即召開高層領導人會議,連夜討論制定營救梅薩的方案。并傳令下去,20萬將士全部攜帶三個月的補給。帶上所有兵器,刀、叉、箭、戟、盾牌、長矛、鎧甲、頭盔、備好鞍馬,備足草料,準備 遠赴東北的大興安嶺一帶,追剿惡魔魯贊,營救愛妃梅薩。
話說,詭計多端的魔王魯贊看見派出追殺戰(zhàn)神的妖魔鬼怪一個個垂頭喪氣地空手而歸,勃然大怒,聲嘶力竭地發(fā)了一通火。隨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修筑防御工事。在金橛山陰坡修筑地下暗室,把梅薩秘密囚禁起來,山洞里囤積大量生活用品。四周修筑戰(zhàn)壕,在大藍山、馬鞍山、金雞山、雞冠山山頭設立崗哨,嚴防死守,決心與前來營救梅薩的格薩爾王人馬決一死戰(zhàn)。
格薩爾王戴上厲神獻上的白色頭盔,穿好青銅鎧甲、威震天龍八部的牛皮戰(zhàn)靴,身背戰(zhàn)神獻上的寶雕弓和神劍。手執(zhí)金剛寶杵和降魔利劍,騎著那匹黑色雪蹄高頭大馬,率領著20萬人馬,浩浩蕩蕩直奔東北。走在隊伍前面的是前來通風報信的嘩變分子戰(zhàn)神,格薩爾王對向導戰(zhàn)神還多少存有戒心,為防止中了魔王魯贊的奸計,派了一隊人馬監(jiān)視戰(zhàn)神,派出偵偵察小分隊走在隊伍的前面,并讓監(jiān)護戰(zhàn)神的一伙人與大部隊拉開距離,以防發(fā)生不測,確保后退之路的安全。
格薩爾王的隊伍從西藏嶺國出發(fā),一路向東,進軍的路上,要穿越青海、寧夏、甘肅、山西、河北、內蒙古西部區(qū)。要越過無數(shù)座高山,要橫渡黃河,抵達科爾沁草原腹地。部隊從春天出發(fā),整整走了兩個月,終于來到大藍山附近。大藍山荒無人煙,雜草叢生,野獸成群。大藍山像一道天然屏障橫亙在一片濕地草原南端,切斷了與古榆林的相連。金橛山巍峨聳立,近在咫尺,卻易守難攻。
格薩爾王的部隊在大藍山南面選了一塊視野開闊的地方,安營扎寨,修養(yǎng)部隊,準備討伐魔王魯贊統(tǒng)領的妖兵妖將。
格薩爾王的20萬大軍經(jīng)過10天的修整,長途行軍的疲勞得到有效緩解。茫茫的科爾沁草原上,金橛山前,正醞釀著一場惡戰(zhàn)。
七月的草原,草木繁盛,野花盛開??諘绲牟菰?,晴朗的早晨 ,格薩爾王率領著20萬大軍,首先攻下大藍山,剿滅駐守在大藍山上的全部妖怪。隨后分頭攻下死守在馬鞍山、金雞山、雞冠山上的三股妖兵。僥幸活下來的妖兵全部逃到金橛山上。魔王魯贊就藏在金橛山北坡的洞穴里,梅薩也被囚禁在地下暗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