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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齊魯】那年我的書攤兒(散文)


作者:成敏 進士,8679.93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8794發(fā)表時間:2023-08-16 08:51:55

那是1996年的春天,我從濟南打工回來,覺得不應(yīng)該再像父母那樣面朝黃土背朝天,侍弄一輩子莊稼,到頭來卻依舊貧窮。我看到村里的人都站在大街上曬太陽拉呱,東家長西家短,沒有一點要改變生活的想法,心里不是滋味兒。
   我在城市打工幾年,也積攢了一點積蓄,就想自己開個小店。我原來在濟南給一家書店打工,知道進貨渠道,也知道那時候的圖書利潤頗豐,便下定決心開書店。由于小鎮(zhèn)上還沒有開發(fā),沒有多余的營業(yè)房子,我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店面。我在濟南英雄山文化廣場進了一袋子圖書,在大集上擺起了地攤。生性內(nèi)向的我,害怕遇到熟人,尋了一個偏僻的犄角旮旯里,低著頭看書。那時候閑人多,集上人山人海,擁擠不堪,躲在旮旯里的我,沒有人注意,倒是清凈。
   快到中午了,書攤沒有人光顧,我的心里既糾結(jié)又焦急,難道我不適合做生意?是不是我的選擇錯了?實在不行,我就去干建筑,搬磚,起碼沒有現(xiàn)在這樣窘迫。正在我心情彷徨,一名婦女領(lǐng)著兩個娃娃從旁邊走過,孩子看到書畫本,都蹲在攤前不走了,拿著書本愛不釋手。女人拉起孩子要走,可兩個孩子馬上哭鬧起來,非要買書。女人沒有辦法,經(jīng)過和我打價,掏錢買了兩本圖畫書。領(lǐng)著眉開眼笑的兩個孩子走了。書本定價三元,兩本六塊,經(jīng)過打價,我收了她五塊錢。我進貨是三折,兩本書的成本不加路費是一塊八毛錢,我賺了三塊二。這是我第一次做生意掙錢,心里樂開了花。
   到了下午,我又賣了幾本書,去除成本,總共掙了十二塊錢。我欣喜若狂,因為那時候搬磚干建筑,一天才掙七塊錢,也就是說做小買賣比干建筑掙錢。我買了十多個包子,回到家遞給母親??吹轿冶惶枙窦t的臉龐,母親的眼里竟然濕潤了。
   第二天我騎著二八大扛,馱著一袋子書,來到另一個大村子里,這里有集。離我的村子比較遠,我不擔(dān)心遇到熟人,便找了個稍微靠進人多的地方。人來人往,比較熱鬧。年齡大的人,一般不會看書,只有那些穿著時髦的年輕人,喜歡駐足觀看,或者蹲下來翻看著書籍。那時候比較時興武俠小說,還有言情的故事。那天我賣了二十多本書,掙了三十元,這可是筆不小的收入。我給母親買了一件頭巾,母親原來的頭巾都洗的發(fā)白了也沒有舍得換;給父親買了一斤干煙葉,父親喜歡抽旱煙,卻總是怕花錢,有時還斷了煙,就把干樹葉子碾碎卷起來抽,那股嗆人的味道,讓母親咳嗽個不停。
   第三天第四天下雨,我沒有去趕集,貓在炕上看書。從小喜歡看書,但買不起書,上小學(xué)認識了幾個字后,星期天就去集上蹲在書攤上看人家的小人書。盡管剛看不買,經(jīng)常被人家趕,可我還是懂得了很多故事。深深被那些連環(huán)畫上的故事吸引,立志長大后可以和八路軍戰(zhàn)士一樣,上陣殺敵,也像關(guān)羽關(guān)云長一樣橫刀立馬,過五關(guān)斬六將。
   集上賣書,有時候也會不開張,擺一天的攤兒,卻一本書也賣不出去,有時人家光看不買,有時連個看的人都沒有。有看書不買的,我也不煩,因為我以前也這樣過,喜歡書就看唄,反正也看不壞。就怕沒有人搭理,這樣我的心里才會焦慮不安。
   我最希望有個看書的能和我聊歷史,老趙就是個這樣的人,他每次來,都會坐在自己帶的小馬扎上,看三國演義,一看就是半天,一語不發(fā),但臉上和眼里的表情豐富,一會兒緊張,一會兒痛苦,一會兒又眉開眼笑。我有時候會盯著他的臉看,總是被他的樣子逗笑。等他看得累了,揉著眼睛才發(fā)現(xiàn)我在看著他,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說給我點錢,不能白看。我把他的手當(dāng)回去,說:“喜歡看書的人,跟我是一路人,咋能要錢?!?br />   我們便借題發(fā)揮,聊起了三國演義。我看過三國演義,以為非常了解里面的人物故事,可挺老趙的見解,才知道什么是思想獨到。比如曹操,我認為曹操是個奸雄,自私自利,對權(quán)利的追逐無不用其極。可老趙卻不這樣認為,他說曹操才是三國里最有抱負的人,敢作敢當(dāng),對于統(tǒng)一大業(yè)始終都是堅貞不移,無論是在政治方面,還是在軍事方面,都是值得肯定的。而劉備和孫權(quán),卻沒有曹操的眼光和界面,他們只求安于現(xiàn)狀,偶據(jù)一方。后來我們還聊了很多,老趙的知識還有思維,都讓我佩服。
   以后的日子,我?guī)缀趺刻於既[攤賣書,有人的時候就忙生意,沒有人的時候就看書,更是經(jīng)常和老趙探討歷史人物和故事。期間也真遇到了熟人,幾個我村里的人,看到我擺地攤,眼里充滿了不肖,甚至鄙夷。他們覺得我放著城市里的工作不干,非要來集上擺地攤,丟人現(xiàn)眼。話里話外都帶著嘲笑和譏諷。我有時候會感覺無地自容,羞愧難當(dāng)??墒切睦飬s始終堅信,做買賣肯定比打工掙錢,還能獲得知識,也喜歡自由。
   書賣得差不多了,我就坐車去濟南進貨。在濟南英雄山文化市場,也有個小集市,是賣舊貨的,各種仿真文物,字畫,文具,舊書舊報等。我原來就喜歡來這里逛,因為這里有很多古書,還有六七十年代的連環(huán)畫,我當(dāng)時收集了不少,后來都升值了。我在農(nóng)村賣書,不能選太貴的,幾毛錢一本的最好,我可以賣幾塊錢。我在每個攤位上選擇,最后背著一袋子書往車站趕。兩毛錢的公交車,我也舍不得,更是不吃飯,早晚回到家再吃。才開始的創(chuàng)業(yè)路,是非常艱苦的,但我心里充滿希望,就有使不完的勁兒。
   我每天都去趕集擺攤,隨著我的臉皮越來越厚,我的攤位也逐漸靠近人多的地方,生意也越來越好??捎幸惶?,我正在攤位上擺書,來了一個彪形大漢,二話不說,掀起我的書攤揚了一地。我頓時血往上涌,蹦起來踹了他一腳,把他踹了個仰八叉。大漢也許橫行慣了,還沒有遇到過這樣反抗的主兒,更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坐在地上楞了一分鐘,然后爬起來掄拳就打。
   大漢雖然敦實健壯,可我比他年輕,身體靈活,躲過他揮過來的鐵拳,我瞅準(zhǔn)空擋,一拳搗在他的鼻子上,頓時鮮血直流。要說這斯也不是吃素的,滿臉是血,卻殺紅了眼,跟我糾纏在一起,兩個人在地上滾來滾去。周圍已經(jīng)站滿了看熱鬧的群眾,那時候打架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沒有人會想到報警,除非是把人打得重傷。人群里不時傳出叫好聲,都閑得難受,也不嫌事兒大,難得能看場打架表演。
   我和那漢子都已經(jīng)筋疲力竭,呼呼直喘,但是誰也不服輸,就這樣互相扭打著,最后都沒有了力氣,卻不松手。由于時間太長了,還是驚動了派出所,兩個民警把我倆請進了派出所里。通過他的描述,是我搶占了他的賣肉的攤位。經(jīng)過民警的一番教育,每人罰了一百元了事。并且讓我們倆握手言和,永不再打架。大漢出來拉著我的手說:“兄弟,你真的挺有種,在這街上,還沒有人敢和我打架的,就是頂嘴都不敢,我服了你了!”這漢子是個屠夫,殺豬賣肉,在街上橫行多年,無人敢惹,今天讓我給制服了。
   我那時候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對于打架我并不陌生,在濟南老東門廣場上,我曾經(jīng)一個人對付五六個地痞流氓,雖然被人家打得滿地找牙,可我那股不服輸?shù)木?,征服了他們,從此再也沒有受到欺負。那次打架,雖然讓我損失不小,但卻和漢子成了朋友,后來在鎮(zhèn)上開書店,遇到幾次地痞流氓騷擾滋事,也是漢子出面擺平。
   常來光顧書攤的,還有一個姑娘,雖然穿著樸素,長相樸實,可從她的言語舉止,可以看出,她是個非常有教養(yǎng)的人。她溫文爾雅,落落大方,舉手投足間,讓人心曠神怡。她喜歡看瓊瑤的書。她第一次來,翻看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她想要的書,非常失望,但沒有說話。我一打眼就對她有一種好感,不禁問她想要什么書?她說瓊瑤的《在水一方》。我讓她過幾天再來,我去進貨的時候一起進來。看著她優(yōu)雅地款款而去,心里由衷地喜歡上了她的背影。
   在她來拿書的時候,我和她聊起了《在水一方》,我們都沒有看過原著,只是看了電視劇。她是個非常感性的人,她深深地被男女主人公的愛情所感動,也為他們的愛情曲折所牽動著神經(jīng)。說到深情處,她眼里竟然閃動著淚花。我們暢聊的非常融洽,一起難過,一起開心,都沉浸在故事的劇情里。
   我進了很多瓊瑤的書,如《庭院深深》《青青河邊草》《情深深雨蒙蒙》《啞妻》《梅花三弄》等等。她總是愛不釋手,每本都買。有一天,她說要一本《幾度夕陽紅》。我這里卻沒有,只好答應(yīng)她幾天后去進。但我進來后,她卻很久沒有來,我每天都盼望著她來,心里竟然有種焦慮和煩躁,她為什么不來,難道是在別的地方買了?日子在一天天的過去,我的思念也愈加的強烈。我竟然莫名其妙地想她。
   半年后的一天,她站在了我的面前,她的突然出現(xiàn),讓我既感到欣喜,也感到不解。原來穿著樸素的她,現(xiàn)在穿的光鮮靚麗,還戴上了耳環(huán),一雙高跟鞋,更是把那雙白皙的小腳襯托的醒目。我問他這段時間干嘛去了?也不來拿書。她說她結(jié)婚了,跟著丈夫去了城里,那本書她已經(jīng)買了?,F(xiàn)在是回來看望父母,也順便來看看我,想和我聊聊《幾度夕陽紅》。
   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時間仿佛停止,天空變暗,太陽也成了灰色。我恍恍惚惚地聽她說著瓊瑤的故事,心里卻陣陣劇痛。我就是瓊瑤故事里的一個小悲劇人物,喜歡的人,卻喜歡上了別人。我終于明白,我啥也不是,自作多情罷了。
   我的書攤越干越大,進的貨也越來越多,我下決心租個店面。經(jīng)過漢子幫忙,我終于租下了鎮(zhèn)政府附近的一處沿街房,有了自己的書店。此時,也真正有了彼此相愛的那個女孩,我已經(jīng)理解了瓊瑤的小說。心里對未來充滿了希望,便有使不完的勁兒,披荊斬棘,一往無前。旁邊賣磁帶的錄音機里,傳出了歌聲:“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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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這篇文章講述的是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作者在自己年輕的時候為了謀生,在家鄉(xiāng)擺書攤的那些事兒。這些事情的講述,給讀者呈現(xiàn)出來了世間百態(tài)百味人生。剛開始,作者擺攤時的羞澀、焦急、期盼,沒有生意的沮喪,掙了錢的喜悅等等,各種感受都刻畫得很細膩到位。在擺書攤的過程中,也會遇到像那個彪形大漢找茬的,再次印證了在社會上做點事情的艱難不易。當(dāng)然賣書的意義更多是美好的,比如,可以方便自己讀書,再比如能遇到像老趙那樣聊三國投緣的文友的確是無比快樂的事情。文章里,作者還提到常來光顧書攤的還有一個姑娘。這位姑娘帶給了作者特別美好的情愫和期望,雖然最終兩個人的緣分無疾而終,但是小編相信,這段經(jīng)歷會帶給作者感情上的成熟,真正懂得什么是愛情吧。通看全文,文章題材豐盈有故事性可讀性,敘述表達接地氣充滿代入感。擺書攤的往事記憶,呈現(xiàn)出作者在青澀青春時的成長與收獲,令人觸懷無限回味悠長。一篇佳作,編輯力薦賞閱?!揪庉嫞喝~華君】【江山編輯部?精品推薦202308170003】

大家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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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葉華君        2023-08-16 08:56:54
  作者擺書攤的那段經(jīng)歷,歷練了自己的謀生能力,通過擺書攤,也是走向社會接觸社會,了解社會百態(tài)的一扇窗口。書攤帶給作者不僅僅是謀生,更有一筆精神財富。
葉華君,成都市作協(xié)會員,東部新區(qū)草池街道人。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nóng)民工,我有一顆善感而質(zhì)樸的心,我愛我的家鄉(xiāng)我的親人!QQ1052430610
回復(fù)1 樓        文友:成敏        2023-08-16 10:13:24
  佩服華君社長,一語道破了我的思想,對于那段經(jīng)歷,我始終沒有后悔過,那就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歷練。再次感謝,問好遙握!
2 樓        文友:葉華君        2023-08-16 09:03:18
  欣賞拜讀成敏社長又一潤心的佳作,擺書攤的事兒讀后令人心潮澎湃感觸生活和人生。感謝社長的精彩分享,致敬辛苦的文字創(chuàng)作者。
葉華君,成都市作協(xié)會員,東部新區(qū)草池街道人。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nóng)民工,我有一顆善感而質(zhì)樸的心,我愛我的家鄉(xiāng)我的親人!QQ1052430610
回復(fù)2 樓        文友:成敏        2023-08-16 10:16:56
  感謝華君的精心編輯,最近也讓你打理社團,真是受累了,由衷地感謝1為您敬茶!
3 樓        文友:陳雨        2023-08-16 09:52:45
  讀了社長的美文,不免再次想起從前,我也是個經(jīng)常在書攤看書的人,在那一蹲守有時候就是幾個小時,攤主也不說埋怨的話,只顧一種讀書的氛圍,看的津津有味,不知歸途,但看完滿手是灰塵,但是樂此不彼。有時候,不完美才是人生,祝生活愉快,萬事如意,秋日安好!
始終相信,只有文字才是點燃生命的火柴。
回復(fù)3 樓        文友:成敏        2023-08-16 10:19:13
  感謝陳雨老弟的精彩留評,是啊,喜歡讀書,這是我們積累知識,閱讀人生的美好時刻,那段經(jīng)歷,讓我懂得了很多,真正是一筆人生財富。再次感謝,問好遙握!
4 樓        文友:成敏        2023-08-16 10:11:14
  非常感謝華君社長的精心編輯,這樣精彩的編按,突出了文章的亮點與思想,再次感謝!辛苦了,問好敬茶!
5 樓        文友:明月滄海        2023-08-16 11:28:43
  欣賞精彩大作,順祝幸福安康!
明月滄海:本名寧利強,1976年生于山東莘縣,1993年開始文學(xué)創(chuàng)作。
回復(fù)5 樓        文友:成敏        2023-08-16 13:51:11
  非常感謝老師的鼓勵,也非常欣賞佩服老師的文筆,向您學(xué)習(xí),問好遙握!
6 樓        文友:失落的草帽        2023-08-16 11:29:13
  感謝美文分享,社長的經(jīng)歷,讓人感動,也讓人知道了生活的艱辛。我也曾經(jīng)買過自己不看的舊書,價格很低,和送書差不多,到后來就沒有再堅持。到現(xiàn)在家里還存著幾箱子的書。回想買書的時候,心心念念。但買到家里后,很少有能一口氣看完的,大多是被各種俗事擾亂,看一看就放下了。反不如初中的時候,手里沒錢。僅有的幾本書,都是反復(fù)看。愛好文學(xué)的人,大多有同類的經(jīng)歷。為了內(nèi)心一份難以舍棄的愛好,甘苦自知,身邊能理解的又有幾人。
詩歌要有趣、有品、有愛。
回復(fù)6 樓        文友:成敏        2023-08-16 13:54:51
  我原來收藏了不少好書,只是開書店的時候,被很多好朋友借走了,大部分沒有還,都是喜歡書,我也不好意思要了?,F(xiàn)在讀書太少了,真懷念曾經(jīng)讀書上癮的日子。感謝老師的留評鼓勵,問好敬茶!
7 樓        文友:萬重山        2023-08-16 13:09:50
  社長通過敘述自己九十年代擺書攤的故事,表達了知識改變命運的主題。社長通過以書交友,認識了屠夫,老趙和喜愛瓊瑤小說的女孩。
   社長作品接地氣,充滿生活氣息。語言流暢樸實,結(jié)構(gòu)清晰明了。
   為社長作品點贊!
回復(fù)7 樓        文友:成敏        2023-08-16 13:57:26
  感謝老師的精彩留評,喜歡讀書,就想到了賣書,直到后來開書店,這段經(jīng)歷,讓我學(xué)到了很多。再次感謝老師,問好遙握!
8 樓        文友:白甫        2023-08-17 16:13:20
  之前我也去擺過攤,像社長一樣怕沒有人來,哪怕看看不買也好
碎銀得幾兩,多少會艱難
回復(fù)8 樓        文友:成敏        2023-08-17 21:59:16
  擺攤兒是一個非常辛苦的事,但可以磨練人,讓人成長,懂得珍惜現(xiàn)在的生活。感謝老弟的鼓勵留評,問好遙握!
9 樓        文友:巧眉        2023-08-18 23:25:24
  好感動的文章,作者寫的賣書過程,很曲折,苦于樂參半,尤其是那個打架,太精彩了。后面出現(xiàn)的那個女的,買瓊瑤書,寫出了浪漫的意境。好文值得品讀。
大巧若拙大辯若訥
回復(fù)9 樓        文友:成敏        2023-08-19 06:33:31
  感謝老師來訪留評,擺地攤賣書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很多年,可是每每想起,還是覺得非常值得,因為那是人生中的一次磨煉。感謝老師精彩的留評和真摯的鼓勵,問好敬茶!
10 樓        文友:水中天        2023-08-22 11:24:55
  拜讀佳作,學(xué)習(xí)致敬!
回復(fù)10 樓        文友:成敏        2023-08-22 15:27:48
  感謝老師來訪留評,感謝老師的鼓勵,問好遙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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