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舟】霧霾九月(雜文隨筆)
剛進9月,我就噩夢不斷。9月3日晚上,我和女兒騎電動車去外轉(zhuǎn)悠,猛然間劇烈的頭痛襲來,整個頭就和要炸開似的,我急忙停下電動車,雙手抱頭感覺好像我的末日就在眼前。
女兒忙給我掐虎口,找穴位按摩。這時我頭痛的連女兒都看不清,話都說不出,頭痛難忍,腦袋發(fā)脹發(fā)暈,身體劇烈顫抖,我暗自想我的命運是不是到了終結(jié)的時候了?
女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喊著媽媽,我張著嘴喘著氣抱住腦袋揉搓著,約莫過了二十來分鐘,頭痛漸漸的緩和下來,我好似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重獲新生地長長舒了一口氣。
我又在電動車上坐了好一陣之后,感覺頭沒啥大礙了這才和女兒回了家?;丶业穆飞项^雖然不那么劇烈疼痛了,但輕微的頭痛和頭暈沒有停歇。由于是晚上,去醫(yī)院醫(yī)生差不多都下班了,只能等明天再去,先回家歇一晚……
回到家里,打開我那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乃幭洌粗宜幭淅飻[放的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藥,想著我一身的疾病,一頓兩頓不吃飯可以,一頓兩頓不吃藥身體就會出狀況。此刻我淚眼朦朧,想著兒女,好不舍離開他們。特別是未出嫁的女兒,好怕我丟下他們?nèi)鍪秩隋尽?br />
我抱著腦袋自己問自己,頭那樣劇烈地疼痛,這一定是不好的預(yù)兆。隨之我甩了甩暈暈乎乎的腦袋,又自我安慰道:人的生死不由人,順其自然吧!等明天去檢查一下,審一下病因。沒啥問題就有生存機會,有問題就早做準(zhǔn)備,不能住院花錢給兒女帶來經(jīng)濟壓力。就該考慮下自己的歸宿,考慮對家庭做最后交代的事情了。腦袋里暈暈乎乎,心情沉重地胡思亂想著……
女兒看到我傻乎乎地坐在那里,叫了聲媽媽:“你傻了嗎?你不是要喝藥嗎?把要喝的藥找出來,喝了藥快點休息,明天咱去醫(yī)院檢查。沒啥大問題更好,有問題也不怕,現(xiàn)在醫(yī)學(xué)很先進,不會有過不了的坎?!?br />
女兒的話給了我些許安慰,我的心稍稍平靜下來。我對女兒說:“你睡吧!媽媽找點適合媽媽喝的藥,一會就睡?!?br />
女兒去睡了,我從藥箱里找出了養(yǎng)血清腦顆粒和銀翹片喝了下去,唯恐頭痛再犯,便急急地上床休息了。
睡了一晚,醒來天已大亮。我活動了下身體,胳膊腿都沒啥問題,只是頭雖然不劇烈疼痛,還是脹痛難受,暈暈乎乎。走起路來飄飄忽忽,好像不由自主。
上午我讓女兒上班去了,老伴陪我去了縣中醫(yī)院,大夫讓做一下CD,CD片出來之后,醫(yī)生看了說沒啥大問題,開了兩樣服用的藥,讓喝完藥再去醫(yī)院看一下。
回到家我照著醫(yī)生的囑咐把藥喝了,就睡在床上休息了。睡醒之后,劇烈的頭痛又開始了,而且腿抽筋,腳不由自己使喚。這下我害怕了,告訴了兒子,告訴了女兒,他們都說去大醫(yī)院吧!
兒子給人家壺壺廠做管理,一時回不了家,女兒和他商量,媽媽的病耽擱不得,我們先打車去醫(yī)院,讓他隨后開車去。
去了醫(yī)院,女兒掛了號,找到了主治大夫,我們預(yù)約好的專家有事離開了,有一個女專家接診,我把我的病情和她說了。她沒有思考馬上對我說:“你的這種狀況得住院檢查,不住院怕出大問題?!?br />
聽到她說的話,我如同五雷轟頂,感受到天都要塌了。眼睛里立刻浸滿淚水,用祈求的口氣和那個女專家說:“大夫,我們是農(nóng)民,沒有退休金,您可不可以給我檢查一下,問題不是太大的話,先開點藥不行再住院。這次出來,我也沒準(zhǔn)備,我和老伴看門還給開壓路機的司機做飯,回去安排一下家里,和老伴商量一下再來住院。”
女專家立刻說道:“你的命重要,還是家里的事重要。不住院出了大問題后悔也晚了。我勸你還是先住院再說其它,免得你身體出了狀況,無法補救。”
女專家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我不敢直說,委婉地對她說:“謝謝您為我考慮!我來時啥也沒帶,回家準(zhǔn)備下,把住院需要的東西帶上再來。”
女專家滿臉地不高興,我沒等她再說話,拽著女兒走出了診室。這時的我搖搖晃晃,哆哆嗦嗦,幾乎站立不穩(wěn)要摔倒,急忙走到過道里的座椅上坐了下來。我抱著頭大滴大滴的淚水滾了下來,想到家里的狀況,假如我住了院的話,起碼看門做飯的營生要黃了。再一個,我的家庭狀況,承擔(dān)不起那高昂的住院費,醫(yī)藥費。醫(yī)院是個無底洞,非到萬不得已不能住院。
看到我愁云密布,女兒對我說:“媽媽您先別急,我再去掛個專家號試一下,還有可能不需要住院,做一下檢查開點藥回家吃藥就能好了?!?br />
女兒的話又讓我燃起了希望,我坐在那里等著女兒,她急忙去掛號了。不大一會,女兒又掛了一個專家號回來了。
這時兒子也來了,我們?nèi)顺硪粋€診室走去。這次是一個男專家,他讓我把病因說了一下,對我做了進一步的檢查,而后讓做一下核磁共振。
到了這時,我也只能聽醫(yī)生的,起碼他沒有直接讓我住院??晌业男那楹苁浅林兀氲阶龊舜殴舱褓M用會很高,我雖不舍花錢,為了看病又不得不破費。走到這一步,該花的錢不能不花,我只能祈禱自己沒啥大礙,是一場虛驚吧!
主治大夫開好做核磁的單子,怕下班,讓我們先做急需要檢查的兩項,隔一天再做其它幾項,等把病因?qū)徢逶傧滤帯?br />
兒子女兒帶我去了做核磁共振的科室,做核磁的大夫讓他們在外等著,讓我進去做。進到做核磁的房間,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好怕我得了啥嚴重好不了的病。睡在核磁床上,我渾身顫抖,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感覺到我就要去閻羅殿報道了。
兩項核磁做完了,找到主治大夫,他看了下,安慰我道,沒啥問題,沒有急性腦梗和其它急性癥狀,有輕微腦梗,年齡大了都會出現(xiàn)這些現(xiàn)象,只要注意點就沒事。而后問我服用的啥藥,我把帶的藥給他看了之后,他說還是繼續(xù)服用在縣中醫(yī)院開下的藥,等到下一次做了核磁看情況再用藥。
我聽著醫(yī)生暖心地和我交流,看著他和藹可敬地分析病因和不厭其煩的囑托。想著兩個醫(yī)生天差地別,一個還沒了解病因就下結(jié)論讓我住院,一個十分和藹地了解了我的病因,讓我做了核磁,又問了我服用的藥和頭疼的狀況,讓我還是繼續(xù)服我?guī)У哪莾煞N藥。我從兩個醫(yī)生的言行舉止,看出了人性的不同,人性的美與丑。作為一個醫(yī)學(xué)專家,應(yīng)該先檢查出病的輕重,再下結(jié)論住院,不能不負責(zé)任還沒檢查就讓住院,這是醫(yī)德醫(yī)風(fēng)的問題,作為行醫(yī)者應(yīng)該有起碼的醫(yī)德……
隔天又去做了一次核磁共振,打電話聯(lián)系到專家,他看了結(jié)果還是沒啥問題,只有輕度腦梗,聽了醫(yī)生的話我心中的石頭落地了。他給開了一樣藥,讓服用兩個星期,過后沒啥感覺就沒事了。
回到家里,女兒在手機上查了下,我的頭疼屬于腦梗的一種,疼的時候要是停不下來有可能就會要了我的命。我好后怕,慶幸老天爺沒有收我的意向。
雖然頭疼好轉(zhuǎn),但頭暈和輕微的疼痛還在繼續(xù),我找了我上海的文友,他專門研究中醫(yī),告訴我買點天麻煮著吃會有效果。我買了天麻,按他的劑量吃上,沒幾天頭痛頭暈大大好轉(zhuǎn)。
我正在慶幸頭痛頭暈好轉(zhuǎn)之時,老天爺又給了我一悶棍。早上我灌暖壺,茶壺手柄斷裂,多半茶壺滾開水澆在了我的腿腳上,盡管我馬上把襪子脫掉,把褲腿挽起,但滾開水澆在上面,可想而知燙傷是很嚴重的。
我把腳泡在冷水里泡了估計有半個多小時,從水盆里把腳拿出來,看到腳面上一個很大的燎泡,腿上也有個大燎泡,其它處紅紅的,暫時還沒有起燎泡,腿和腳火燒火燎的疼痛,老伴還在門房。我急忙給他打過去電話,告訴他我的腿腳嚴重?zé)齻?,讓他快去藥店給我買個治燒傷的藥。老伴接了電話,馬上去藥店買回了燙傷藥,我趕緊抹了上去。抹上藥膏約莫一個來小時燙傷的地方才疼痛有所好轉(zhuǎn)。到了晚上,大燎泡里面的水憋的很厲害,疼得我覺也睡不著。第二天我讓老伴買回了注射器、紗布、藥膏、醫(yī)用膠布。把撩袍內(nèi)的水抽干凈,用蒸餾水清洗干凈,抹了藥包扎好。但傷處一直很疼,而且有些紅腫,腿上的燎泡還被我不小心擦破了。這樣一來,燒傷的地方開始發(fā)炎了。
在這種情況下,我不得不去醫(yī)院。老伴讓我叫一下大兒子,讓他開車陪我去醫(yī)院清洗包扎換藥。我考慮到兒子工作繁忙,不想一有事就打攪他。我只能瘸著腿,忍著疼,騎上電動車帶上老伴讓他陪我去。
去了醫(yī)院,醫(yī)生認真的給我清洗傷口,把腿上的爛肉清洗干凈,洗不掉的拿醫(yī)用剪刀剪掉。這時的我疼的汗流浹背,為了不影響醫(yī)生清洗傷處,我咬著牙,自己控制著自己的腿,不讓它動。好大一會功夫,醫(yī)生清洗干凈傷后,又把我?guī)У臒齻幐嗄松先ィ笞屑毜匕褍商巶诮o我包扎好,我們交了清洗換藥的錢,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騎起電動車回家了。
連續(xù)換了四次藥,每次我都留意著傷口,留意著醫(yī)生換藥的方法,看到傷口比前幾次好多了。我就暗自做了決定,準(zhǔn)備自己在家里換藥。
燒傷的地方還在鉆心刺骨地疼痛,但為了節(jié)省換藥的費用,我還是買了碘伏、燙傷藥、紗布、醫(yī)用膠布,開始在家里換藥了。
雖然燙傷的地方還在發(fā)炎,但給開壓路機的司機做飯不能一直讓老伴做。清洗灶具,清洗衛(wèi)生我得幫老伴做。我們兩個一直分著工,他炒菜、炒肉、搟面、削面。我和面、澡涼菜給老伴打下手。
燙傷這四五天,都是老伴一個人在做飯。鄰居看到我一瘸一拐的,勸我再歇上一段時間,怕我被感染再發(fā)炎,那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鄰居去年也燒傷過,她兩個月沒下地保養(yǎng)著,期間她兒媳老伴精心服侍著,就是上廁所都是老伴服侍她,燒傷的地方好不容易才退了一層硬殼。她用她的貼身經(jīng)歷勸著我,讓我再保養(yǎng)一段時間。我知她是好意,可我不能在家里保養(yǎng)了。家人雖然關(guān)心照顧我,但兒女各有各的事做,老伴更是每天給食堂買菜,買米買面,沒有閑著的機會,我只能堅持著出去和他搭把手幫他了。
我每天家里食堂的忙碌著,忍著疼痛一瘸一拐地行走著,但我力所能及的做著一切,我是比較充實的。很快到了八月十五和國慶節(jié),雖然燒傷還沒好,但縣城準(zhǔn)備國慶節(jié)放煙花,還有外國人表演節(jié)目。我這個人不甘寂寞,愛看熱鬧,不顧燒傷的疼痛,騎著電動車穿行在大街上,拍著視頻,看著煙花禮炮,竟然忘記了燒傷帶來的疼痛。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我的燒傷由一開始的兩大片,現(xiàn)在已經(jīng)縮小多了,而且開始退皮了……
九月,給我?guī)砑膊?,給我?guī)韨矗覜]有氣餒,用我的自我安慰,做著家里需要我做的家務(wù)。頭疼沒有讓我胯下,燒傷沒有讓我倒下,我堅強地站立著,由一瘸一拐疼痛難忍,而后開始腿腳走路利索,大片燒傷現(xiàn)已轉(zhuǎn)變?yōu)橥壬系囊恍∑?,我又開始輕松地忙碌需要我做的一切。
霧霾的九月已經(jīng)離去,迎來了金秋十月,迎來了美好的未來。一切都不算啥,只要身體好起來,我還會有好多好多個明天等著我。我要開心快樂在夕陽余暉中做我喜歡做的事,含笑去面對剩下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