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流浪的“王子”(隨筆)
我不知道怎樣形容我的心情,有點虛,無力,還是,天有點陰,溫度剛好,不冷不熱。我看《云游》,但沒被吸引,我不知她寫的什么,寫這些也能得諾獎??傊戳巳种灰矝]看進去,溜號又溜不遠,大概沒吃飽,中午我沒正經(jīng)吃飯,這是少有的事,我忙著洗頭洗腳擦地擦新買的微波爐。
上午去了趟市場,買了預計今天買的雞蛋,還買了荷蘭豆、青椒、大蒜、韭菜和香蕉。香蕉是第一個買的,進口香蕉物美價不高,不買放不下,買了逛商場的想法就取消了,不能背著香蕉逛去。
市場的一角有個收老物件的不時喊一聲,一個小孩問媽媽,什么是老物件,媽媽說就是老東西。她說的很那個,好像說的不是物,我聽了很想笑。
我在市場看見了好久不見的竇女士,收養(yǎng)流浪貓狗的竇女士,她依然推著自行車,車上掛著很多裝了東西的布兜。
我問他“王子”回來了嗎?她說沒有,但她說現(xiàn)在又收養(yǎng)了三十多只。
她還講到收養(yǎng)的一只小貓,她用一只手扶著車子,另一只手伸開手掌。說那小貓不大點,比手掌小,它眼睛有問題,腫的往外鼓,她給它抹眼藥,早上,晚上那眼睛就完全鼓出來了,要掉了。她打電話給那誰,那誰給做了手術,那小貓現(xiàn)在眼睛瞎了,可它聽到她敲盆,就跑過去。還說它很淘氣,不讓剪指甲,把她的后背撓那么長一條子。我想,這應該是夏天的事了,明天就四九了,她不可能被它撓到后背的。
她說想把它放回撿的地方,她有點受不了了,每天從家里給它帶點熱水喝,那些狗還可以吃雪。她說過年她就72了,累不起了。她看起來不像那么大,雖然不年輕。
那些流浪的狗和貓被竇女士收養(yǎng)在她家山下的幾間簡易房里,那里不住人,有一個屋里有一群羊。我想她原來應是在那住的。她家外面還住著幾戶人家,她撿的小貓就在她鄰居家前。那幾戶人家都養(yǎng)羊,種地,在前后山坡上,這應是他們的副業(yè)吧。
“王子”是竇女士以前收養(yǎng)的一只黑色流浪狗。
我上山鍛煉的時候,看見十多只狗流浪狗,便買了狗糧,每次上山給它們帶點。后來它們不見了,問詢得知被收養(yǎng)了,就在山下,于是我走到那就打口哨,試想它們聽到我的口哨會跑出來見我。果然小黑和三四只小狗跑出來了,我拿出吃的給它們,狗糧以外,還有我不敢吃的肥肉,當然我吃骨頭的時候也會想著它們,為了它們我特意不吃干凈,它們搖著尾巴吃的特別高興。
小黑是它們當中最有活力的,每次都跑在前面,也最具代表性,于是我喊它們的時候,只喊小黑它們就會跟它一起跑來。后來我索性買了哨子,走到它們的后山上,我一吹哨它們就向我飛奔,那畫面是很感人的。
在我千呼萬喚也不見它們時,我就走下滿是梨花的山坡到山下開著櫻桃花的它們的家一探究竟,我先看見幾只小尾巴在草叢中搖晃,那是幾只小狗崽的尾巴,它們很怕人,見了人遠遠跑了,竇女士說,那最小的連她都躲。
這樣我就認識了竇女士,她在院子前種地。小黑它們就在院子里,還有一只大狗。看來小黑是被大狗震懾住了,在它面前敢怒不敢言,我給它們帶的肉都被大狗吃掉了,小黑氣的在原地打轉(zhuǎn)卻不敢上前。
竇女士說小黑叫“王子”。
我再去的時候,她告訴我那最小的小狗崽的媽媽死了,她把它抱到櫻桃樹下埋了,小狗就跟在她身邊,看著它媽媽埋在那,以后沒事它就趴在那,給它好吃的,它也叼著放到它媽媽那去。
后來小黑失蹤了,也許它是想逃離那只大狗,也許是為了尋求自由,總之它不見了。
她說貓又發(fā)情了,我說應該給它們做絕育手術,她說就要給它們做了。
今天一點不冷,最高溫度零上2度。但沒有太陽。這天氣很中庸,聽了笑話想笑,聽了憂傷的想哭。
她講這些就和天空一樣,灰的有點壓抑,有點輕,飄飄的。我想,她現(xiàn)在做的不就是我想要做的嗎。可我現(xiàn)在沒有條件做。
也許我的心情和這有點關系。
還有,昨天早上我的微波爐不能正常工作了,我即刻在網(wǎng)上買了一個,今早出門前已收到。
我從市場回來,在樓前看見收廢品的,問要微波爐嗎?沒怎么用,就是放的時間不少了,可干凈了。
他說要。
于是我進門把新買的微波爐從紙殼箱里拎出來,把舊的直接放進去,費勁的拿到樓下給他。
他看著紙殼箱說,微波爐老的值錢。
我說這個就是老的。
他拿出來看是2005年的,說給你二十吧。
我回家想著他的話,老的值錢,再看看我新買的,真是沒法比,原來的那么大氣,眼前的這個么,唉,叫小清新吧,我這樣安慰自己。可看了它,還真有點不適應,也許我還是喜歡老東西吧。
我高興不起來,但也不是難過,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天陰的很平靜,好像一切都靜止了,連同思緒,也無風雨也無晴。
晚飯時,我拉上窗簾,打開燈,屋里一片光明,一如我轉(zhuǎn)換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