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石頭(22)(小說) ——石頭的悲歡離合
石頭猝不及防,被花蝴蝶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嫂子,你松開手,我自己去修!”石頭一邊大聲嚷著,一邊使勁試圖把衣服從花蝴蝶手里掙脫?!笆^,你仔細(xì)聽聽,有流水的聲音嗎?”花蝴蝶“嘻嘻”嬉笑著,“啪嗒”一聲,順手拉滅了院里的路燈。
“你關(guān)燈弄啥哩,黑魆魆的,我看不見,咋修水龍頭?”石頭還一心想著水龍頭的事。他側(cè)耳仔細(xì)聽聽,除了微風(fēng)吹拂樹葉的“沙沙”響動,哪有什么流水聲!
石頭的心像被針刺了一下,心頭迅速掠過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他暗暗叫苦,意識到自己可能上花蝴蝶的當(dāng)了。
石頭想趕快抽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花蝴蝶的軟硬兼施、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功夫”石頭是見識過的。石頭迅速地身子往后一轉(zhuǎn),伸手去開大門。
“石頭,你上哪兒,水管還沒修,你就走了?”
“你不是說水龍頭關(guān)不住,水嘩嘩流嗎,咋沒有一點聲音?”
“你傻呀,石頭,水缸一滿,哪還有‘嘩嘩’的聲音?”
聽花蝴蝶這樣一說,石頭剛摸到門把手的右手縮了回來,他覺得花蝴蝶說的話似乎有點兒道理,但還是有點兒半信半疑。
“磨蹭啥,石頭,快點兒!”花蝴蝶一邊催促著石頭,一邊推開了虛掩著的廂房門。
花蝴蝶拉亮了燈,石頭從門外探頭把屋子掃視了一遍:廚房門敞開著,灶臺靠墻的西北角矗立著一個紅色的大膠桶,隱約可見的水龍頭在紅膠桶的上方,距離門口太遠(yuǎn),是否流水著實看不清楚。無奈之間,石頭只好進了屋子,走進廚房一看究竟。
石頭走近一看,水龍頭還在時斷時續(xù)地往下滴水,不像花蝴蝶說的那樣嘩嘩直流。水滴滴落在水缸里,平靜的水面上蕩起一圈圈漣漪。石頭伸出手,小心謹(jǐn)慎地試著擰緊了水龍頭,它瞬間斷流了,也不再有水滴滴落。他又?jǐn)Q開水龍頭,一股清水嘩嘩直流到缸里。如此擺弄了幾次,石頭確信水龍頭一切正常,沒有任何故障。
“嫂子,水龍頭好好的,也沒滑絲,沒問題呀”!
“不知道蠻,也不知道是滑絲了不是,我咋就關(guān)不緊,一直往下滴水”。
“你再關(guān)水龍頭時,用點勁兒,擰緊了就行了”,石頭邊說邊往外走,“沒事兒,我回去了!”
“石頭,麻煩你了,你坐一會兒再走吧”!
“不用了”,石頭說著頭也不回地就朝大門口走去。
說時遲,那時快,石頭前腳還沒跨出大門,花蝴蝶一個箭步?jīng)_了過來,一把拉住了石頭的后衣裳襟兒。
“石頭,嫂子哪不好了,就入不了你的法眼?再說了,你李哥在外打工不在家,你怕什么,嫂子平時對你關(guān)心不夠,你就把我當(dāng)外人……你平時一個人挺孤單的,讓嫂子心疼心疼你!你李哥不在,你今晚就陪陪我!”
花蝴蝶越說越離譜,石頭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似乎燃燒著一團撲不滅的火焰。他著實聽不下去了,但也沒有做無謂的反駁,一門心思盤算著如何逃離這是非之地。
“嫂子,你自重一點,放手!”
石頭使勁往前蹭,想掙脫花蝴蝶的手,哪料想花蝴蝶早有防備,手把石頭的衣裳襟兒拽得更緊了。
兩人就這樣僵持拉扯著著,石頭一時間也無可奈何。
“石頭別不識抬舉,嫂子是看得起你,你要是再這樣,可別怪我翻臉不認(rèn)人了!”
花蝴蝶的過往和招數(shù)石頭是知道和見識過的,雖然這些不堪原來并沒有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他心里暗暗叫苦:他自己低估了花蝴蝶,人性的善良害了自己,在居心叵測、詭計多端的花蝴蝶面前,自己是如何的不堪一擊!
石頭不甘心束手就擒,但也不能和他硬抗。他明白像花蝴蝶這樣難纏的女人,只要撕破臉皮,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她真惹惱了花蝴蝶,反咬他一口,他就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嫂子,今晚我二哥找我還有事,你也知道的”,石頭強壓著怒火,央求著花蝴蝶。
“別拿你二哥當(dāng)擋箭牌,這么晚了,你二哥能有啥急事,你能騙過我?”
“石頭,我看你也挺老實的,咱們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我也不想傷害你,你可別不識相,敬酒不吃吃罰酒!”
“再說了,干這種事,你還能吃什么虧?我不嫌棄你,你就燒高香了!”
“石頭,我觀察你多少年了,你身強力壯的,哪像你李哥,蔫不拉幾的……”
石頭越聽越氣,越聽越氣不打一處來。心里怪自己好心辦壞事,惹禍上身、身陷囹圄進退兩難。看來,花蝴蝶今夜是不達目的不罷休,豁出去了。
花蝴蝶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嘗試摸石頭的臉。
“不嫌丟人,真不要臉!”石頭臉一扭,沒有就范,窩火地大聲罵道。
“石頭,你不仁,別怪我不義!”花蝴蝶恨得怒目圓睜,牙齒咬得咯咯響。
她發(fā)潑似的撕扯掉連衣裙,滑落到酥胸處,聲嘶力竭地高喊著:“快來人呀,救命啊,石頭非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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